我从来都是个多愁善感的人,容易记着旧事,时常怀念旧人。并且泪腺发达,之前看小说,到动情处,总是会不经意流泪。曾经有很多个好友,姑且算做好友吧,大都是同学,只是,在时间的长河里,渐渐走散。
玉儿和琼宝,是我小学同学,和我同龄,并且我们在同一个村里。上小学时,我和玉儿,琼宝,果哥四个好的能穿同一条裤子,每天早上七点,都会在村子上边路口集合。琼宝会拿着爷爷做给我们每个人的小铲子,小书包朝后一背,我们就出发了。沿着每个土台子,挖“辣辣(口语)”,到最上面一阶时,太阳已经升到老高,这个时候,上学肯定会迟到。果不其然,还没到学校门口,老远就看到,校长在来回踱着步,免不了一顿罚站加口头教育。下午放学,四个人更是在山里野,玩够等到太阳下山才慢悠悠回家。作业也是在父母轮番的打骂中完成。后来上了初中,分在了不同班,我们依然会在每个周六结伴回家,五公里的路,有说不尽的悄悄话。高中是农村出身的我们的第一个分界点,琼宝和玉儿中考失利,结伴去打工。我和果哥也上了不同的高中,但是好在两个学校离得不远,我们每周还会见面。后来,就只有果哥了,我们依然在每个假期见面,在一家会呆好几天,聊一切能让人入迷的话题。只是琼宝和玉儿,渐渐从我们的世界里消失了。我们大概,已有七八年只是会在过年时发一条祝福讯息,然后很默契地不再联络。
林天歌,网名,可米,身高184厘米,体重75公斤,样貌端正,皮肤白皙,符合所有人对帅哥的认知。大一军训刚完,学校每个社团就开始招新,我去参加文学社面试的时候,认识了他。可米是文学社的社长,当时的我,又黑又瘦,穿着又土,可米和旁边编辑部部长交换了下眼神,然后像走过场一样随便问了两个问题,就打发我出去等待结果。那眼神分明带着一丝嘲笑和不屑。不知哪里来的勇气,一出门我就只奔宿舍,一分钟都没有停留。晚上晚自习时间,我正认真算着一道代数题。手机叮咚响了,是一条陌生消息:同学,恭喜你通过我社招新,下午通知结果没看到你,故而发短信通知,请勿见怪!落款人是林天歌。“不好意思,我不想加入了,谢谢”我想都没想就拒绝了。“方便说下原因嘛,”信息刚点了发送可米就回复了我。“我原本以为的文学社是充满友爱,大家以文会友,没想到堂堂文学社社长竟然以貌取人,对不起,贵社门槛太高,我一个普通人,就不自取其辱了”。刚上大一的我,有点血气方刚的感觉,给可米发完信息就回了宿舍。晚上就有好友加微信,备注是可米。当时我并不知道可米是谁,想着会不会是班级同学,就点了同意,没想到,是林天歌。“李颖同学,很抱歉,以这种方式向你道歉。说实话,第一面,确实觉得你有点土,当然,嘲笑你是我不对,不过我对你的文章很感兴趣,希望能有机会共事。”默然接受了道歉,因为,我从来没有想过刻意为难别人。后来,我加入了文学社,第二年换届,接了可米的班。大学一年,在两个时尚室友的帮助下,我也成功“改头换面”。大二第二学期,我和可米在一起了,我们的故事,成了文学社招新的门面。可米大四毕业,我陪他拍了一整天的毕业照,晚上文学社聚会,可米拿着一大束玫瑰向我求婚。自幼大事父母做主,小事自己消化的我默认了可米的请求。只是,我从来没有想过,这场大学开始的恋爱却没有坚持到最后。大四毕业的六月,我第一次带可米回家,父亲在听到“湖南”两个字后,明确告诉可米我们没有可能,他和母亲绝对不会同意我嫁到外地。后来,这场恋爱慢慢结束,我和可米友好地道了再见,或许是再也不见!
人生是一道长河,有些人,有些故事,会慢慢在这长河里被淹没,溅起一圈涟漪,之后,再也消失不见。或许,只有河流本身见证过它的存在,把记忆刻在沙砾上,任岁月蹂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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