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暖风浅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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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学老师正在讲课,一位很乖的小男孩走进了离讲堂最近的教室门口,他乖乖的样子把讲数学的女老师逗乐了。
“孩子,你找谁?”王老师满脸含笑地问男孩。
小男孩一双明媚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着,他右手的一个食指放在了嘴里。怯生生地望着数学老师。
同学们把目光都集中到小孩儿的身上。
只听那个小男孩用标准的普通话说:“李萧红。”
然后萧红诧异地站起来,从课桌间留的窄道走过去,随男孩一起出去。萧红抱起这个男孩就说:“我怎么不认识你呀?”
“沈森在大门口等你。”男孩眨着眼睛说。
萧红一听沈森,明白了小孩的来意。
小孩从萧红的怀抱中挣脱下来,撒着欢跑出学校的大门,在学校的大门口,萧红看到了自己的心上人,这一身的军装让萧红有一种敬畏,而也正是这身戎装让他们两个相聚在一起。
小孩拉着森的手不肯离开,森在小孩的耳边说了一句“自己玩会儿。”
小孩很听话地离开,森和萧红有了说话的机会。
森告诉萧红:“今天晚上部队大会餐,我要从这里离开了,要到另外一个地方去了。”
萧红从森的眼睛里读到了一种淡淡的忧伤,但又立刻把自己的一种无奈憋回了心底。她望着森结实的脊背,多想上前拥抱住他,给森一个甜甜的亲吻,可这是在学校门口呀,怎么可以!
一时间萧红不知该说些什么,望着森一双深沉的双眼,竟无言以对。
快要下课了,森看了一下带着的手表,从嘴里挤出一句重重的话:“我走了。”
天下着蒙蒙细雨,柔细的雨丝飘落在校前这条南北路上,雨不像下在地下好像下在心上,只见森把小孩放到了自行车的后座上,看一眼萧红,对萧红说:“团长的儿子。”
那个小男孩很乖地坐在自行车后边,然后森又对萧红说:“我走了,好好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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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红望着细雨中的背影,有一种无奈的惆怅,她挥挥手与森告别在这条路上,没有吻别,没有拥抱。而前几次都是在风景如画的湖水边,那是萧红和沈森相约的老地方。一潭湖水把萧红和沈森写意在倒影里,静静的湖水似乎也如热吻的双唇,甜醉了心。即使阴云的天气,心里也装满了阳光。而现在,细雨轻扣心弦,萧红的心也填了一丝的愁云。
森骑着自行车走走停停,那种不舍已让人肝肠寸断。森知道这一别再也没有可能相见。所以一边骑着自行车一边回回头摆摆手。而萧红,一个等待高考的女孩子,哪里知道这初恋在今天已嘎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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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红站在学校门口西边的马路上,一直目送着森的背影,一行相思的泪水憋回肚里,而森也不愿再看到萧红单薄的身影被细雨打湿,森拐到东边的大路上,而萧红一直把森目送到再也看不见的地方。
雨丝飘落在萧红长长的秀发里,轻轻打湿了萧红一双深望的双眼,不知是泪水还是雨丝悱恻缠绵,萧红的心里有些疲累了。
这时学校的下课铃声响了,萧红快步走进学校。学校上午的课间操要做了,喇叭大声地响起来了,萧红马上找好自己班级所在的地方,广播操马上开始,这是第六套广播操。
…………
这是八十年代的记忆,这段记忆埋在萧红的心里。当时的年月还没有手机,更没有微信,也没有什么私家车,联络感情的只是一支笔和几张纸,而炽热的感情书信到达对方的手里,已是几天的事。如果相互之间距离遥远,恐怕从邮箱发出的信等到对方接到,见面也永远错过了机会。
这种事就留在萧红的内心深处,她永远与心中的白马王子错过了见面的机会,从学校门口别离的那一刻起,好长时间没有再见到沈森。
等到高考过后,等来了高考的喜讯,萧红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xx师范大学,当萧红拿到通知书的那一刻,心里就想到了自己的心上人沈森。
萧红开始寻找沈森的下落,从沈森所在的部队打听到沈森已经前往别的部队去了。几经周折才得到沈森的消息,但一个让人流泪的消息却占据了萧红的心。
沈森要随大部队到前线,在去中越边境以前,沈森曾给萧红发来了一份信,信上和萧红约定在z市相见。
当萧红迫不及待打开信封的时候,已是那个约定时间的黄昏了。没有电话,没有微信,只有一支笔在风中轻轻诉说。
萧红搂着信哭成了泪人,从此以后萧红与沈森再也没有相见。这种折磨人的情感让萧红在以后的岁月中苦苦守候。
当萧红苦等的时候,沈森一封长长的信来到了萧红的身边,沈森要去前线了,要去参加对越自卫反击战。第二天也就是萧红接到信的第二天要出发,坐火车走。
萧红联系好了自己的一个男同学,前往z市。希望在大部队里能找到沈森。只要求见一面。
但萧红一直在车站等着,四个小时也没有见到沈森的身影,南下的列车匆匆地从眼前走过,一种紧张的打仗气氛弥漫了祖国的上空。
萧红接到沈森的信,信中这样写到:“我不怕牺牲,不怕死,为了祖国,我甘愿赴汤蹈火。……”
拿着一封书信,萧红的手在颤抖。
列车依然南去,萧红的心也随着列车开走了。
那个难忘的中越战场,就时时刻刻装在了萧红的心里。“猫耳洞”、“压缩饼干”都是那时最热的词语。
没有音信的岁月就这么匆匆过去,萧红也在岁月的时光中长成了一个待嫁的女孩。
可喜的是对越自卫反击战获得了胜利,但是再也没有沈森的消息。
就像是一个等待待嫁的女人,时间也在等待里变得漫长。但还是一封来自远方的书信把待嫁的萧红推到了出嫁的日子。
萧红拿着一纸书信,字字句句认认真真地读着:“我从前线归来已是满身伤痕,经过治疗已恢复了健康,但需要一双拐,你是我需要的那双拐吗?…………”
萧红不想看下去,几年的等待已经化雨为虹,已经是人民教师的萧红,搂着书信又一次哭泣。可这次她已经准备好出嫁了。
沈森是南方人,沈森接到萧红的书信,大大方方地开车从c市出发,带着司机穿过几个城市,来到萧红的家乡,一场别开生面的婚礼就要举行了。
这时,沈森的绿色军装已是标识着团长的军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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