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拜读了史铁生的《家乡的小河》,坐在轮椅上的他目睹着流动的河水,追忆着母亲生前的点滴,身临其境的我脑海中闪出另一个画面——
我家坡底下也有一条小河,河上面还卧着一座小桥。河水清澈见底,河的两边半躺着远近不一、大小不同的石块,涩的石块用来磨土豆,光的用来洗衣服;河的两岸长有高高低低的柳树,稍上一点小坡,是村民们的菜园子;园子之间、园子楞上夹杂着些杏树、梨树、桃树、枣树等,这个环境优美的小天地,可曾是我和我的那些小伙们的乐园。
春天,冰雪融化,小河刚刚睡醒。即将消失的薄冰挣扎着闪着它的一点点透明,仿佛向春姑娘施眼吐恋;一不留神就被溪水拽走,结伴而行;河岸上的柳树在春风的吹拂下抽出了嫩芽,阳光为它撒上了星星点点的绿;这时,我的那些伙伴们就踊跃登场了。犹如出笼的鸟儿,叽叽喳喳跃上柳树,倚在树杈上,扯一根嫩条,捏在手指中三八两下就加工成小吹哨。左一声,右一声,声声入耳;吹开了桃花,吹笑了杏花,吹白了梨花,吹绿了枣芽。站在小桥上环顾,简直就是陶渊明笔下的世外桃源。
夏天,烈日当空,骄阳似火。我们一放学就在河边洗衣服、磨土豆;干着干着就开始抓蝌蚪、打水仗,个个像水鸡;此时,李爷爷的鸭子嘎嘎嘎地入场了,给小河增添了洁白的点缀,画出了一道美丽的风景线。钻在水里的脚丫上有鸭子遮阳,下有蝌蚪挠痒,感觉怪怪的。任务完成了,就拿柳条编个帽子戴在头上,在岸上踩泥滩。泥糊从脚指缝中钻上来漫过脚梁面,可神奇了!穿着泥巴的脚串上小桥,任柳梢扫着脸庞,闭上眼睛,端出笑容静静地享受其间快乐;这时,不知谁抓挠了其中一个的腋下,打破了短暂的宁静。紧接着便是一阵抓呀,挠呀,最后拥成一圈。小手时上时下,时左时右,弹奏出一曲美妙的韵律……
秋天,太阳刚刚探出脑袋,就给河面撒了一层光辉,晶莹的露珠在河边的草叶上来回滚动,滚着滚着不见了,留下了圈圈的痕迹。河水翻脸了,没了夏日的温暖,大家再不敢把脚丫伸入水里;只有二百五的狗蛋脱下鞋袜、挽起裤边将赤脚丫小心翼翼地伸入水中,顿时就抽回,发出“呀,呀”的声音,浑身缩成一团。然而勇敢的小鸭子却大胆地涌入小河,明镜一样的水面霎时就漾起了道道波纹;一阵凉风吹来,树叶翩翩起舞,不时斜落水中,仿佛蝴蝶变小船;偶尔看有白色的鸭毛搅入,确是好耀眼的浮萍,时聚时散……站在小桥中扫视,美景一览无余。菜园里五彩缤纷,树上的苹果、梨儿、枣儿像不同颜色的宝石熠熠发光。不知啥时候铁蛋把他父亲的背绳绑在桥边的两棵柳树上,荡起了秋千。秋千的摆动加速了树叶飘落的节奏,犹如一场金色的雨斜织下来,又是一道美丽的风景;大家看着铁蛋的神奇样羡慕极了!就从秋千上把他强拽下来,撂在软绵绵的树叶上,他仿佛躺上一朵幸福的云,笑的合不拢嘴。
冬天的小河结了一层厚厚的冰,我们这群小鬼们每天放学就在河滩上溜冰鞋,滑冰车;下一场雪,柳树枝上落满了蓬松的雪花,远远的望去就像洁白的天鹅绒上铺了一层银白色的玻璃带,到处是一片银色的世界!孩子们就是和寒冷过不去,雪一停就朝小河涌来。堆雪人,打雪仗,这天然的冰雪场顿时就沸腾起来。最有趣的还是坐冰车完婚。大家投票选好新娘新郎,冰车就是婚车,把几块红领巾用领针领在一起做成盖头,盖在新娘的头上,再把人员分为男方女方两组,男方组再前,女方组在后。婚队起身了,就学着大人们唱着酸溜溜得歌曲,前面迎一句,后面回一句,歌声撒满了小河,响彻了云霄……队伍从小河一头嬉闹到另一头,把新娘送入提前用树枝、干柴、蛇皮袋,衣服搭成的婚房中,满满的幸福感……
小河,你虽没有名川大河的雄伟壮观,可你滋润着家乡的山,肥沃着家乡的田;你流淌着我们的快乐,伴随着我们的成长,深藏着我们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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