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丫丫创作第1652天2020年6月10日
这是我的一个梦,我把它写成了小说。
——题记
“来吧!跟我走吧!”
一个声音从屋外传来。我打开房门,循声跟了上去。
屋外的街道空无一人,马路两旁的行道树被麻绳紧紧捆住,树叶不少早已枯黄掉落被人扫去,剩下的悬吊在树枝苟延残喘,垂死挣扎。
走在我前面的,是一位约莫四五十岁的妇人。她牵着我的手,就像小时候逛街妈妈牵着我的手防止我走丢一样,领着我穿过街道。我看不清她的脸,一层薄雾挡在我们之间。手很粗糙,但很温暖,我们就这么在大马路中央走着,一排汽车跟在后面,时不时爆出鞭炮的噼啪声。
来到山脚下,我们放慢了脚步。我看到了我从小学到高中的同学。他们就这样站在上山的路的两旁,捧着被裱在相框里的我的照片,皆垂泪涕泣。随着唢呐吹出的乐声,他们边哭边唱到:
“其实不想走,其实我想留……”
“奇怪了,我们为什么要唱这首歌,葬礼唱其实不想走,总觉得怪怪的……”其中一个人嘀咕道。
“行了,别抱怨了,怪是怪了点,但总比唱常回家看看好点吧。”
在走进新时代的歌声的笼罩下,一个纸箱突然跃入我的视野,的确是突然出现,同样突然出现的,还有一张折叠桌。
纸箱里装着的正是我的荣誉证书,从名字来看的确如此。但除了名字,其他的诸如十大青年,模范人物我都不认识,甚至觉得他们离我很遥远,而且全布吉岛就我一个叫李化的。然而,我就是成为了这样的人,在我毫不知情的的情况下。
桌子上放的是我“生前”被颁发的奖状,码在桌子上完全看不到坐在桌子后的劳务人员。和纸箱里的荣誉证书一样,明明就在眼前,却离我很遥远;明明上面写着我的名字,却给我一种这是与我重名的陌生人的感觉。
接下来就来听听我的“生平经历”吧。
我出生于一个贫困家庭,家里连一扇能合上的门都没有。但是,我却有着惊人的绘画天赋,两岁开始画素描,八岁举办画展,十岁进入中央美院,在校期间多次获得国家级奖学金。十二岁毕业,同年赴法留学,一年后毕业回国。此后,我的作品《线》广受好评。十九岁因败血症不幸逝世。
……
等一下,我受不了了!那个倒霉主持人在胡说什么?那还是我吗?我现在都三十好几了!说了多少遍我的作品是《烟》不是《线》。我虽然是农村出身,但也没有这样落魄:我压根没有什么惊人的天赋,我初中才开始学习绘画,初三特长生考试一百二十人里排名一百一十二名。更重要的是,我到现在依然是一位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连个新人奖都没有入围过。倒不如说,我是个只会靠关系出名的骗子!
出现的人越来越多,以至于我们无法前进,握住我的手捏得更紧了。人潮像粘稠的糖浆淌来淌去,我和妇人就像糖浆里面的苍蝇晃来晃去、东倒西歪找不着北。
霎时,狂风大作,暴雨如瀑。刚搭好的棚子被掀开,人们乱作一团,然后逐个在我眼前消失,写着我名字的荣誉证书和奖状化作乌有消失在云端,主持人也在呻吟过后扭曲变形,化作一滩琥珀色液体随着雨水流入地底。而我的小学到高中的同学老师们在此情境下作鸟兽散,一个也不剩地在森林化为颗粒物悬浮在空气之中。
妇人停住了,一个坑横在我们面前。妇人总算向我转了过来,我依然看不清她的容貌。她就这样站在那里,面对着我,在我眼前逐渐消失,只有几根头发躺在地面。
走了那么久,又淋了场大雨,我早就累坏了。容不了多想,我跳到了坑里面并躺下,双眼一闭……
不一会,天亮了,我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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