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在和琼分手长达九个月后,我终于忍不住思念,我驱车赶往琼的住处,我想给她一个惊喜,我知道琼是在故意恶作剧整我,她知道我根本没有能力支撑她的消费,她更清楚她爱上我并不是因为我是什么款爷,她知道我和老婆过着相当节俭的生活……
我担心琼的身体这个年龄是否真的怀孕,又在检讨自己和琼这七年……我不否认也不推脱自己的过错,东窗事发出水者众舌万箭齐发,潜水者依旧安然自乐……但我仍有一念在维护自己的人权,如我样的男人并非我一人而已。风情万种的我们并非万千口舌唾骂人渣之类。
琼离了婚之后一直带着儿子和母亲住在一起,我径直敲响了门,开门的是一个陌生的男人,男人说在一个月前他们买下了这座房子。
我愕然莫非琼真的换了住处买了新房
,情急之下我拨通了琼的电话,接电话是琼的母亲。
琼的母亲呜咽着泣不成声……
我默默地坐在老人面前,之前我只是在琼的手机上见过老人的照片。面前的老人,比我之前在手机上见到的老的多,她说是她害了女儿,原本想让她找个人家嫁了,琼却担心儿子受委屈,琼一直瞒着母亲,说自己已经有了合适的人。
老人却不知道女儿瞒着早已经查出脑瘤晚期,琼支撑着女儿高考后终于倒下了,琼拒绝住院看病,在有一丝力气尚存之时,把房子卖掉了,让我们搬回了乡下老家,安排好女儿的一切,半个月前服下了大量的安眠药……我坐在琼的房间里,琼的母亲因为失去的剧痛,保留着女儿的房间完整,我理解白发人送黑发人的 痛,琼微笑着的照片,那张熟悉的笑脸,浅蓝色的宽松式短袖,深色绛紫色长裤……仿佛在缓缓向我走来……那熟悉的化妆盒,还有那款绛紫色的挎包……一切都那么熟悉亲切……整齐的被褥,我突然想从不景气的经济中给老人和孩子留下的生活费,又怕老人不肯接受,就顺势放在琼的枕头下。也许沉侵在悲痛中的老人没来得及整理琼的遗物,琼的枕头下放着一件没有地址的快递,在打开的一刹那,我惊呆了……我的泪水在眼里打转,琼。我来晚了一步,我抚摸着她的照片,替老人擦拭着泪水……我告诉老人,我是琼的最要好的朋友,我想去琼的坟墓前看看。
老人答应了我的要求,目送我去琼的墓地。
我蹲在琼的坟前,拿出枕下的那封书信,掏出火机点燃:琼,我错怪你了,你不是水性杨花爱财如命的女人,你还给我的钱,都留给孩子和老人吧,我竟然这么笨,相处这么多年,我竟然不知道你把我当成精神支柱。没发现你每次见我,刻意打扮是怕我看出你的病态,没发现你偷偷服药,我真是一个鲁莽的该死的人……
琼无声息的在我的生命里消失了,也许是我的草率抉择,加快并导致了琼的生命终端的归期……这痛苦足够我咀嚼余生……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