饥饿

文/宁宇霄

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尝过饥饿。

累。

没吃早餐的话，你可能会在十点左右感觉到无力，或许更早一些。你试图转移注意力，紧接着就会传来一连串咕噜声，提示你这种无力，不可忽视。

疲倦。

肚子叫得烦了，不再作响。你的大脑开始放缓，这反映在你的眼神里——变得空洞。全身轻飘飘，又似乎千斤重担压在肩头。你意识不到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看了看表，十二点多。

麻木。

一切好像没什么变化，只是你的身体似乎更轻了些，光线更亮了些。嗯，你好像不太在意这些，看了看太阳，挂在斜上方，跟雪似的惨白。

困顿。

终于你感到劳累，相比于饥饿，你更想休息，然而休息也会累，所以你想有张床，睡一觉再说。然而你还是勉强端起碗，把头凑近筷子，放了一口米饭在嘴里，随意嚼了嚼，使劲儿咽了下去。太阳下山了。

这是饥饿。

还有一种饥饿。

每顿都吃足够的饭，然而还饿。

每餐都吃得津津有味，然而止不住咂嘴。

每次吃完都很饱，然而还是想吃。

就好像，

干吃小辣椒，爽，却流不出口水

给伤疤擦紫药水，痒，却不能挠

蠢货在你面前得瑟，操，却不能打

于是你第一次知道，食物不只是用来补充能量，还要感觉舒服。

我是顿顿吃饱的一头饿狼，要被寂寞的味蕾夜夜凌迟。

累，疲倦，麻木，困顿。痒。

没错，这是饥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