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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雨时节》永井荷风

《梅雨时节》永井荷风

作者: 根号1159 | 来源:发表于2023-01-26 14:52 被阅读0次

     上世纪在日本新桥、银座一带有着同花街祇园所提供相当服务的街巷,里面的咖啡馆常被人称为有悖世俗的场所。《梅雨时节》永井荷风必然以自己在声色场所的经历,加上他对江户戏剧的热情和研究凝结而成,作为晚于《竞艳》这篇文章,写于1931的《梅雨时节》则乘上了一段飞快发展的时间,从《竞艳》那幽深古朴的传统屋宇到《梅雨时节》当中,发展形象的银座街市,彼时的日本背景已经有了相当繁华的程度。如果说《竞艳》是艺伎世界的人情世故,那么《梅雨时节》便是咖啡馆女招待世界的人情世故,同样的文章都是以女性为主人公,且为她们设计了一位恶趣味、报复心强烈的男性,相比起《竞艳》中的吉冈,《梅雨时节》里的青冈进更激进一些,他更加的无情,以满足自己对君江的报复之情和私欲,妨碍和欺骗她,然而君江也不同于驹代,驹代是正儿八经的艺伎,受过良好的艺伎馆的教育,君江则是放浪风情,毫无自爱自重,以持人之欲为乐业的性沉沦者。透过城市的一丝一隅的繁华,将男人和女人的恶劣感情和真情流露展现在了这样状态下的世界,正是永井荷风惯常的笔调。

    君江是银座咖啡馆的女招待,由于自去年年底开始遭受连串的倒霉事,尤其是某家桃色新闻小报刊登出君江身上迄今为止谁都不知道的事,使她不得不来找占卜师为她卜吉凶祸福。小报刊登的内容有泄露君江大腿内侧自幼起就有一颗黑痣,这件事她也是在去年春天才知道的,知情者就只有两人,一位是叫松崎的老人,君江之前和他发生过关系,一位是叫青冈进的文学爱好者。这件事被桃色新闻小报泄露令她感到脊背发凉,毕竟是毫无理由被他人注意的地方,新闻记者在这层面上添油加醋委实给了她一丝惊悚。由此在不安定的心理作用下她决定求助于占卜师。占卜师轻易的算出君江远离家人,朋友极少,一个人度日。君江由此感到羞耻,因为她当初因为逃避父母以及亲戚们的逼婚而离家出走,当时在小学同学当中有一位叫京子的同学当了艺伎,后被人赎走,纳为小妾,君江同她交往过深。

    君江有自己的婚姻观念,不想嫁给乡下人,因此离家出走之后就一直居住在京子家里,乡下来人接也未果,父母只好放任了她。靠京子丈夫川岛的帮忙,君江不久即被一家保险公司雇用。然而,这是应付家里的权宜之计,不到半年她就在京子家吃闲饭,一天天混日子。京子的丈夫突然因挪用公款被关进检察署。京子就将当艺伎时的老相识无所顾忌地领回家来,后不久京子重新当回了艺伎。京子的放荡生活令君江很是羡慕,但是因为要入艺伎这行很严格,需要家里父母同意,于是她只好死了心,去咖啡馆当女招待。

    道别占卜师后,君江在公园到护城河这一带散心,偶然遇见了以前的同事松子。松子谈起在一家名为“阿尔卑斯”的店里,听客人提起过君江的事。君江心想应该是青冈进,便若无其事的随口说了说他的近况,可是松子却误解了似得,便数落起青冈进,认为他是薄情郎,并表示自己有了深刻教训绝对不再痴情。

    君江工作的咖啡馆叫做“唐璜”,附近的店一眼望去尽是一爿爿门面相似的咖啡馆,由于店面招牌杂乱,工作了许久的她也会偶尔走错店,进入一个脏乱的小巷子,便是唐璜的门口,今天是君江当班。同事铁子将一本杂志交给君江看,上面赫然写着“名士的家庭,小说家清冈先生尊夫人鹤子玉照”,店内的招待无不感慨青冈进的第一任夫人是有名的演员,第二号夫人又是有名的女招待。曾在西式发屋梳头的琉璃子说道:“反正最幸福的是清冈先生。夫人是美人,第二号夫人又是银座有名的女招待……”这句话令君江生气起来,然而琉璃子也知道这是闹着玩的,她在私娼窟期间就相识了君江,两人互相约定替对方保守这个秘密,并且怎么玩闹都不会真的生气。

    君江和同事春代回家都是朝四谷方向走,两人便经常在下班后同行。正巧今日下班路上遇到了唐璜的老主顾矢田。二人回绝了矢田叫车载回去的邀请,三人便一同上了电车,君江先春代一步下车,紧随着她的矢田也下了车,两人在行人稀少的护城河边上同行。矢田开始暴露本性,询问君江能否赏脸一个晚上,退而求其次一个小时或半个小时,并保证绝对不提无理要求。君江并不想答应他,只好找借口,可是矢田拉着君江的手不放,一直不肯死心。君江一直用理由搪塞矢田,而矢田也渐渐放下掩饰,要君江为他牺牲一个晚上。而君江也想引逗矢田于是故意把身子贴着他默默地走着。其实君江今晚只想在被带去的地方证实一下矢田是否肯慷慨解囊。得到君江允诺的矢田高兴地抱起她,深深地吻着。君江以一种懵懂未开化的脾气询问矢田上哪儿。矢田自然知道她这是装腔作势之态,可他毕竟是有经验的男人,对待这样的女人他早已轻车熟路,得心应手,便将计就计把她当做非常老实的姑娘看待。矢田告诉君江要到游乐馆去,当然他也留了一步,询问君江有没有别的中意去处。君江对这出感到出乎意料,虽然这种事对她这个从私娼窟出来的女人来说也已经是无所谓且熟门熟道,但是这次还是不知所措了,便只好听之任之。

    下车后二人走过石头铺路的小巷子,偶然看见几个艺伎和醉客,那位艺伎的编发已经凌乱不堪,走路的姿势也蹩脚起来,一瞬间君江领会到了从沉睡的小巷背后飘逸出的妖艳风流的气氛,觉得自己已来到充满淫欲的花街柳巷。她目送着那位艺伎,回想起也曾想过要去当艺伎这回事,便对矢田说起这件事来。敲开游乐馆的门扉,进入了和咖啡馆完全不同的情趣世界里,在这个蕴蓄着江户风味的祇园内,稍微透过窗户便能看见隔壁二楼的窗户上有个正在脱衣服的女人的身影。君江拉着矢田叫他一块看,那如梦似幻的美妙的身姿渐渐淡薄,随之消失在窗户上。君江看的太入迷了,回过神来,发现矢田已经换好了浴衣,正在系腰带。

    由于今晚游乐馆住满了顾客,只好给君江和矢田分了个挤一点的住处。君江也开始解衣宽带,笑着看着矢田。君江在京子丈夫协调进保险公司后,仅仅几个月的功夫便在课长的引诱下到了大森的游乐馆。这是她第一次去游乐馆这种地方。所以说她对于男女之事艺伎算是了如指掌的了,且抱着十足的好奇心,跃跃欲试。那一晚她轻易的委身于年过半百的课长,毫无羞耻之心,回想这件事君江如今也只是微微地一笑。矢田无法得知君江的过去,这奇幻的笑使他不明究竟,看到她露出笑颜十分高兴,兴奋得猛力把她抱在怀里。

    因为君江答应为矢田牺牲一晚上,这令他格外感激。君江则不以为意,她悄悄地在矢田怀里脱去衣物,这令矢田更加激动,他向君江保证今晚之事绝对不会外泄。君江也只是担心咖啡馆那些同事们的嘴臭,然而在当下,她还是想要让矢田的情欲更加兴奋和满足。这就好似一种怪癖,无论年龄多大的男人,她都会想要以自己的肉体去挑拨他们,每逢这样的场合,她的欲求也会越来越强烈,但是她事后总会感到违反道德的自省。君江平时视矢田为俗物,但这天晚上却被他弄得服服帖帖,这是她不知不觉中重施故伎所造成的。

    第二天回到家后的君江疲惫不堪,恰巧青冈进突然到来,使她吃了一惊,以为和矢田一夜情的事被其得知而找上门。不过青冈进只是来送药的,君江心领神会,放下戒心。由于君江的住处环境恶劣,很久以前青冈进就劝解她搬到个清洁舒适的地方,当然迄今为止未曾有过这一动向。青冈进认为君江不同于别的妙龄女郎,对优渥的生活从不追求,对艺术和文学也不感兴趣,甚至对女人所喜爱的娃娃之类的玩物也不感兴趣。青冈进询问起昨日君江占卜的事,问她是否弄清楚小报上刊登黑痣一事是谁的恶作剧。君江自然没弄明白,毕竟只是占卜,又不是大侦探。君江因为不懂占卜,又不想总去玩这种傻气的把戏。她把这件事放到自己心上,青冈进也不得已劝解她,让她不要太在意。

    君江不喜欢别人了解自己的过去。即便无须保密的事被人问起,她也是笑嘻嘻地不置可否,或者就乱说一气。对理应最亲密的亲兄弟,君江态度最冷淡,决不坦露真心。她这种脾气对自己喜欢的男人更是变本加厉。对方越是想打听的事,她就越是闭紧嘴巴,滴水不漏。连同事也说她令人捉摸不透。青冈第一次遇到君江,就猜测她一定当过招待或艺伎这类的活,不过那一天其实只是君江第一次当女招待,并不出众的外貌,最亮眼的也就清秀整齐的头发和那美肩与身材。那一天,青冈对君江的谈吐和举止倾心,离开店后,他悄悄等在君江回家路上,尾随着她。同君江照面后,二人在护城河边散步,此时君江不知怎么竟表露了任其摆布的意思。那时君江刚道别京子,自己另租了一间屋子,搬家后很长一段时间她都没有出入花街柳巷,也没有同男人们交欢,甚至基本不怎么走夜路出门。这一夜,享受护城河清冽空气,被青冈进加入的小世界中,她又重回曾经水性杨花的自己,连续几天在外面同住同睡,嬉戏玩闹。青冈进当时因为曾经的妾玲子被人夺走,而感到愤愤不休,正想物色新的女人填空,于是便将满腔热情倾心于君江怀里,并真的迷上了君江,想要与她一起生活,要尽心尽力去满足她。

    青冈进希望自己的赤忱之心能温暖那深不可测的君江,向他袒露自我。然而好景不长,有一日,青冈进去唐璜找寻君江,却得知她因为身体不适早已下班离开,他想要探望她,便准备到本村町,却在护城河上偶然发现了君江的身影,青冈进马上跟随上去。君江登上一条缓坡,与一位头戴巴拿马草帽,穿着单衣的陌生男子在一起,那俨然是个老年人了。二人有说有笑,君江任凭那位老人的摆布,青冈进还跟在后面,眼下发生的一切都入了他的法眼,二人并没有发觉什么,只顾趁着月色形影不离地走着。老人和君江谈起京子的事,原来这位老人曾是京子领回家的客人,京子的丈夫已经进了局子,京子便彻底放纵起来。那一夜,京子和君江一同为老人服务起来,老人夸赞二人是一对好搭档,甚至白天也总会回味起那夜那醉人的事情。君江和老人找了京子,询问哪家比较好,尾随其后的青冈进跟着进了京子推荐给二人的游乐馆。深夜青冈进窥见了这个老人和两个年轻女子蜷缩在榻上的丑态,回家后的他感到莫名的忧悒,仿佛那场景是做梦也不敢想的。青冈进私以为包括君江在内的年轻女郎甘愿委身于那么老的老人,只是为了生计,但是君江和京子的行为告诉了他这是多么肤浅的认知。自己心念的君江竟然如此淫荡和破鞋,他感到无地自容,甚至无法正视深爱着的君江。

    青冈进对君江充满了难以名状的仇恨,决心再也不要见她。但是很快,一度激动的情绪已基本恢复平静。他想,只当什么也没看到,就此了结算了,实在不值得再提。青冈进的自尊心告诉他,这件事无法相互坦白,只会落得被水性杨花的女人奚落的地步,恐还会被君江嗤笑。对身为男人的青冈进来说,这是无法忍受的耻辱,便决定任之不管,但还是决意报复她。

    青冈进重用的两个心腹村冈和驹田,一会使村冈去割坏君江的衣服,那是青冈进送的衣服,一会又偷走君江的梳子。他以为君江会因此而哭,岂料她并不怎么在意。青冈进也早知道君江对生活质量满不在乎,也不会理财,但是没想到她会毫不在乎这件事,于是又扔了一只小猫的尸体在她的壁橱里。事后冷静下来的青冈进觉得越调查君江的私生活就越气愤,报复只是一时的恶作剧,远远解不了恨。为了寻找机会实施更大的报复,造成她精神和肉体的更大痛苦,清冈充分麻痹对方,掩盖自己的内心世界,并表现出比以往更强烈的痴情,竭尽全力压制一直积蓄在心底的怨恨,不让它在不知不觉中流露出来。

    青冈进看时候不早了,君江十一点就要去上班,便提议出去走走。君江又对青冈进做出求吻的姿势,还闭上了眼睛。这令青冈进觉得可恨,同时又觉得实在可爱,平日里的怒气刹那间烟消云散,他愈发理性地想“谴责这种天生卖春的女人,好像太苛刻了。”因此他决意对她只是随便玩玩,玩腻了一扔了之。而同时他又渴望起君江成为他专有物这一愿望。

    君江与青冈进同行在不是那么引人注目的小道上,她回想起昨夜便是和矢田走过的这段路,之前说过君江在事后总会感到违反道德的自省,她这会儿陷入深深的自责当中,为自己意志薄弱感到厌恶,并且心想这件事如果令青冈进知道该是多么腥风血雨的场面,那就不是道歉就能解决的了。如此想着,她决定今后从咖啡馆回家时尽可能谨慎一些,绝不再发生那么轻佻的事情了。这不是对清冈最起码的道歉,只是不知怎么她突然眷恋起清冈来了。

    君江突然拉住青冈进的手,被他以为是绊倒了,赶忙询问怎么啦。君江声称今天很想休息,想给唐璜打个电话申请休班,静候晚上同青冈进的见面。青冈进深知如果拒绝她的要求,今夜君江决计会干出什么事来。而君江根据这些年摆布各种男人的经验,深知在这种场合对付男人,只要缠住不放,一味撒娇,就攻无不克。她相信自己能魅惑住青冈进,那天生的体态婀娜,风流多情,即使不去故作娇态也可以引诱很多的男人,这是她独到的天生利器。利用这把利器时间愈久她也渐渐明白自己的肉体会给男人以如此强烈的刺激,于是不断积累经验,现在已运用自如了。两人走到火车站附近,君江闷闷不乐地说:“自己太任性了,这不好,我还是上班去吧。”青冈进只是嗯了一声,一望那君江伤感的模样,忽然感到不自在,便拉住君江,答应让她休班,并表示今夜上哪都行,要随她一块去。

    青冈进对君江的心情是始终放不下的,即便他认识了君江的本性,对她施加报复,但还是因为沉于女色而难自持。在君江的故事中,有两节穿插了青冈进的夫人鹤子的故事,身为青冈进的夫人,两节中她的登场都是与丈夫毫无瓜葛的。鹤子拜访夫家时,和老人交谈。青冈进的父亲青冈熙是一位汉学家,儒雅的性格使他远离亲信,甚至与亲儿子的关系也不怎么密切,独身招了几个佣人,守在一家茶园里安度生活。青冈熙得知儿子不顾社会舆论与有夫之妇私通并建立了家庭,便同进断绝了来往。

    那位有夫之妇正是鹤子,鹤子的前夫是陆军大学的毕业生,毕业后去了欧洲进修,在轻井泽相识了青冈进后陷入了不正常的恋爱。前夫家是子爵,毕竟是贵族,得知此事后便休了鹤子。彼时鹤子父母双亡,她的长兄是她唯一的依靠。因为鹤子出轨,长兄虽然愿意给于她一定帮助,但是禁止她回家探亲。

    青冈熙第一次见到鹤子,是在亡妻忌日那天,他发现一位年轻女子将花束放到了亡妻墓前,一问才知这是他的儿媳妇。老人一向以为现代男女青年毫无道德观念,男的大多吊儿郎当、反叛传统,女的则同禽兽无异,因此看到举手投足如此风雅稳重的鹤子越发感到不理解,发出“这样懂礼貌的女子怎么会私通呢?”的疑问。长久的思考后他得出是儿子青冈进勾引的她,迫使她从俗。因而对鹤子感到十足抱歉。老人允许鹤子随时都可出入位于世田谷的住宅,但是关于同进的关系,两人都心照不宣地回避,从不提起。在生活上,进后来收入甚丰,而老人生活俭朴,养老金足够他使用,因此也没了桎梏。

    鹤子与青冈熙交谈着,她是带着难受的心情来探望老人的,而性情稳重的她,从不刻意流露这番压抑的感情,总是独自承受着,甚至她会顾忌自己的嗓音打颤,怕泪水马上流出了,便马上去厨房帮忙,并悄悄地擦去眼眶上的泪水。她这难过的心情是由于她同青冈进的关系彻底名存实亡了,已然威胁到正妻身份和入籍的问题,她对老人的好意不胜感激,同时对自己领受不到其好意的境遇潸然泪下。进与鹤子的爱情生活,仅仅在镰仓借屋居住时维持了一年光景。进一跃成为文坛的流行小说作家,随即便靠卖文发了财。于是他马上就同杉原玲子这个电影演员同居,并且不断狎妓。后来玲子抛弃了进,与同行的男演员结了婚,进立即将咖啡馆的女招待作为小妾,填补空当。鹤子对此惊讶万分,与其说嫉妒,不如说逐渐对丈夫的人格彻底绝望而感悲愤。鹤子在女子学校读书时,曾跟一个法国老妇学外语和外国礼节,还跟一位国学家学书法和古典文学。结果这些修养和情趣反而招祸,使她无法在乏味的军人家庭中待下去,又未能与自己选择的清冈进永远相亲相爱。鹤子多次下定决心离开青冈进,自力更生,她一切都准备好了,只等最后决裂的时刻到来,可总也鼓不起勇气出来。

    被愁绪压抑抑郁的鹤子靠在厨房的柱子上,紧紧咬着手帕,青冈熙突然靠近,使她来不及掩饰的窘态暴露在老人眼中。老人悉知情况后,无奈地拉住鹤子的手,随后离开了厨房。

    鹤子初遇青冈进时,他那年少奋勇的模样,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如今的青冈进嫣然是个薄情郎。君江还蒙在鼓里,因为她只顾着在艳丽的世界里寻觅乐业,而不去寻究那些肉身下真实的灵魂。《梅雨时节》展现的不仅仅是女招待世界的人情世故,更是一种人之道德的幻灭所展露的人性特征,这种使人成为情欲野兽而和道德相关与分离的存在,正是认知的破产,是人从裸体社会到穿上衣服的时代的呼应,葛优曾说过:“裸体一旦成为艺术,就是最圣洁的。道德一旦沦为虚伪,便是最下流的。”当人的认知将道德编为可有可无的存在,虚伪的存在,那么他们的所作所为,必然是下流的,不堪入目的,使人唾弃的。

    君江遭到了青冈进的报复而浑然不知,后在下班途中,被一位司机,也是她很久以前做皮肉生意那会儿的主顾的报复。使之脸部受伤,鲜血直冒。虽然破口没有事,但是因为浑身湿透,第二天还是发起高烧。她为了防止咖啡馆同事们闲言碎语,只好隐瞒真相,谎称感冒并休息了几天。平复如故的一日,君江收到了青冈进的弟子村冈的书信,信中村冈告知了青冈进对君江施加报复的事情。但是君江却认为这是村冈的一派胡言,甚至认为这封信并非出于村冈的本意,而是受清冈暗中唆使而写的。她因此而感到不寒而栗。

    君江再度来到了护城河一带,她突然有一种要永别这里的念头,护城河的风景是君江常见的,成为了她回忆的重要组成。她要把它们牢牢记住,永不忘记,即使今后永不再见也无遗憾。这时候一个男人出现在了君江的身边,此人是京子的顾客,名叫川岛金之助。君江曾受到过他的照顾,两人寒暄起来,君江又领他到住处喝酒,谈及往故和今朝的事。醉意上来了,君江那身姿的妖冶情趣又如某种气息般扩散出来,令川岛着迷,使他回想起从前的君江,那时的她嫣然是个少女,可现在君江那更加婀娜、更加柔和的身姿,可谓是魅惑男人的武器。

    第二天清晨,君江醒来感到仿佛身处梦中,梅雨时节之后的太阳暖烘烘的,炎热的暑气使她无暇分辨梦与现实。她发现枕头下有一封信,打开来看发现是是川岛的遗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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