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名思人,此为女子。
语文课,开门而入是一妙龄女,衣着已无记忆,约是白披肩、黑裙子。
但真年轻。当年座中少年才十六七,冯师只年长几岁,说刚大学毕业,但哪所 学校我已无印象,记得像是汉语还是古文学专业。若记忆不差,垂肩黑发,窈窕身材,肤色不甚白,脸痘痘不少,细眼柳眉、瓜壳脸。不差文静之气。介绍轻声细语,像极江南西子湖边上婉约女子。
相隔二十五年有余,还有此印象,是因老师有些不同旁人之处。
我长于北方,虽见过年青女子,但这种妙龄江南姑娘实未见过,甚至班中的同学也如我一样多是北方人。从小至大见的女师、女生,没一个如她像黑玫瑰般,虽不夺目,但能亮眼。当时正处文艺时代的尾声,或者说我们是受言情和武侠小说滋养大的一代,于江南女子的印象是有点好想。
学于江南西子湖畔,一帮并无天份的少年,本就成绩不好,学校也非有名府。可西子湖边、才女佳人的向往不会少。又青春年少,荷尔蒙的原因,正如郭靖初见黄蓉,何况还是文艺女青年,又有才华,还作我们的语文师,好感是顿时有生。何况她的开场是独一无二。
“今天课,不讲语文,大家合上书,闭上眼,先听一段音乐”。大概就是如此交待。初中倒学过音乐,简单的看谱与唱符,简单的曲子和合唱,谈不上喜欢但也谈不上抵触,因为课时很少,大家还未来得及进入音乐的殿堂就已经关门闭客了,初中听的无非是四大天王等台港歌曲。
听曲?半信半疑中,闭着眼听:悠扬动听、时而欢快、时而愁怅、弯弯折折、凄凄惨惨。在我们约感觉听不下去,提醒要注意听、坚持完。后来才知听到的这段曲子,是吕思清的小提琴曲《梁祝》。师好像还讲讲梁祝的故事和曲子大意,一节课就是个音乐主题。
未有哪个语文老师讲过音乐,也未有音乐老师讲过音乐如何欣赏。她的意,今天思来,约是让大家培养情趣的美感、意境的体会、经典的欣赏、艺术的细菌。语文或者说文学,也是一种艺术,如果对美无感,对情无动、对境无心,是无论如何也难有兴趣,但一日染了动心的菌,则是春天之芽,旦有阳光之引、春风之召,则会兹意生长。树木有两种,一种是有种之树,一种是人饰之木,虽然都可成绿色,但两绿一生于内一染于外,其差别自是高天低地。
至此,我就永远记住了这师,以及思清还有梁祝曲。才觉,除了天王,那梁祝曲要比天王歌更美些。以致后来,会对一些流行歌曲的情爱缠绵极度反感,爱有时无需深唱,情有时只需浅吟,有时深浅都没必要,只需静静听那音符流动。今日我的酷狗歌单中有小提琴曲目,但无流行歌曲。
十几岁的年纪,我对自己的语文,特别是作文有迷之自信,虽然未曾发表作品,亦未得名师指点,更无有专业训练,什么名著也没读过几本,但那自信今天想来,怕也是一种掩饰,掩饰自己年少而苍白无力的心底。我的自信是建立在初中一次表扬!但冯师给了我一次打击!这也是对其印象较深的一个因。
初次作文交上去,自认是用心而能得到些赞许,但冯师只是“简简单单、行笔流畅、结构无奇、意境平淡”,大约就是这个意。我当时没什好脸色,或许当时更多是一种慌张。引以为长的枪,就被别人轻松夺下,还告你,你这枪就是麦杆子。
我受了些英雄主义的影响,看书和思考走的偏了方向。文章与我,本就无谓,天下大事更感兴趣,笔杆我也从不大放心上,以致就对语文也渐渐失了兴致,更别说好好的琢磨和练习。以致后来很多时候,要用到这杆枪时,甚至现在自媒体时代,笔也成了能挣点名气或小钱的工具,忽然才觉得那杆枪还是杆麦杆子,甚至都已经折断多年了。
少年们有些是调皮的,少年和青年之间难免有些小事,甚至有些只有青春期的少年才会做出的举动,让人觉得有趣或者可笑甚至感到可恶,但冯师从未刻板或虎喝,对有些事她或许不知情,但或许知情并不觉得好去深究。冯师有时也觉得难调,对有些玩笑或不可思议的行为,冯师也会掩嘴而笑,或是觉羞或是尴尬,她至始至终都是看我们如邻家小弟,始终包容,始终把文章的美放在首位,润物细无声、育人于无形。
我们的师,有如冯师一般刚毕业的青年男、有老学究、有老淑女、有大教授,我们或者说我并不觉得冯师多么的优秀,自己思下也未觉得得到多好的教导,我与她并无深集,我或者我们与冯师怕也难说得上多深的感情。但对她的印象是极好,她从与众不同中给我们些好记忆,同学们也大约是如此的印象罢,约就是这些人这些事组构了学生的那几年青春。
(这种文章,觉得平淡如水,可也实无力写出波澜起伏。试着把交集过的人或事,写一写以作练猎,无论是印象深的久人或是些事,还是一点感触或是很多感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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