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我是一只老鼠

也许我是一只老鼠

矮小，肥胖，长长地尾巴

外表笨拙，是迷惑众人的伎俩

可以飞檐走壁，有着无人能及的本领

假使你想，我可以倒挂如吸血的蝙蝠

如果你愿意，也能在水中做个仰泳

当我竖起耳朵，也会和兔子一样可爱

凝神静思时，也会像天使一样安详

好吧！我听到你们无情的嘲笑

你们站在云端高处，讪笑这矮小的种族

并擅自冒充这个世界的神明

把万物都归类划性带上有色标签

我承认，只有肮脏、阴暗的下水道

才是我的挚爱，在夜深人静时

才是我的白昼，你不必凝神聆听

那细微的啃咬声，木料仅是磨牙的消遣

即使你们贯之以，丑陋，肮脏，恶心

的词汇，我也不会加以反抗

因着自己的便利，善与恶都可以

被你们活用，我只会轻蔑一笑

我们都是为了生存，而苟且在这个

逼仄的世界，你有你的房屋

我也有我的洞穴，你白天觅食寻欢

我在黑夜独自热闹，在你不知的地方喧嚣

你偶尔才看到我的出没，在你不可知的时候

我却多少次观察过你，用爪牙触碰过你

柔软的肌肤，梦离你很近离我很远

你也许不知道，但我聪明如你

狡猾如你，孤独也如你

就连伟大的神明，赐予你的神秘

也与你相仿，我们都是这个世界的珍珠

亦或是我所热衷的粪土，可以是任何模样

只要你想要，我可以变幻出天使或是

魔鬼的面庞，在你身前摇尾乞怜

你头痛发热，不要责怪是我带来的瘟疫

你感到愤怒，也不要到处追着我喊打

我也会痛苦、悲伤，当我鼓起腮帮

怒发冲冠时，你能否宽恕我的粗鲁无礼

抱紧我、亲吻我，用柔情平息怒火

当爱浴燃烧时，你能否匍匐在我的身前，野性如狼？

当激情退却时，你能否爱抚我疲惫的身躯，温柔如猫？

风平浪静时，能否与我囚居在潮湿的小穴里，习惯无边的黑暗？

狂风暴雨时，能否与我在枯枝断木上相依偎，静候黎明的到来。

啊！致命的爱与欲的浪潮，终会将我湮灭

我只愿做一个肥胖的老鼠，狡猾的蛇啊

不要引诱我去食人类的禁果，它有多么美味

就必定伴有多么大的苦楚，我本贪婪

世界给予我的太少，我却索求的太多

黑夜太多，光明却从未真的到来

为什么我也会哭泣，你为什么笑着我

我只是一个无人爱慕、无人了解的老鼠

注定在阴暗潮湿的地方，独自老去

惹你发笑的悲惨，原本也是你自己的悲惨

所以请爱我吧，因为那就是爱着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