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来到庄园的第三天,我已经看穿了这个游戏只是个以奖金欺骗他人参与的噩梦,但我已经无路可退。
“嘶——”写到这,右手肘不小心蹭到了今天的伤口——被狂欢之椅的荆棘所割破还没来得及处理。疼痛很细微,却在一瞬间,犹如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使人崩溃。这三天如地狱般的经历一一在脑海回现:似乎永不停止运作的密码机,永远冷酷矗立着的狂欢之椅,预示死亡的极速心跳……希望、紧张、刺激、绝望。瞬间,各种负面情绪如同爆发的山洪,轰然将人压垮。大口喘气,犹如搁浅的鱼。颤抖的右手早已握不住笔,掉在地上一声脆响。“可恶……”狠狠用左手抓住右手手腕,却发现前者也在脆弱地发抖。为什么,要让人再次经历人间的绝望?
溺水之人终是抓到了救命的稻草。桌上唯一摆得端正的,是一张装在相框中的黑白相片。记得很清楚,那天艾玛兴冲冲地跑来:“皮尔森先生,我们大家一起和个影吧!”大家笑得都多么灿烂,衬着背后陈旧的“孤儿院”招牌也闪着光芒。哦这是可爱但爱哭的玛丽,这是淘气鬼汤姆,这是早熟懂事的菲尔……手指轻轻划着玻璃,嘴里轻念那一个个熟悉的名字,眼中的绝望丝丝缕缕地抽走,嘴角不禁浮起一丝笑意。心中,一盏盏,有什么在被点亮。手指忽然停在一个笑得最灿烂的脸庞上。“这是……克利切最喜欢的艾玛。”笑意从嘴角攀上眼梢,愉悦得像个孩子,“克利切最喜欢伍兹小姐了。”轻柔地抚摸相框,像在抚摸自己的爱人。“奖金和艾玛,都会是克利切的。”夜深了,寂静的庄园,唯一亮着的一个房间,一个男人许下了他毕生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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