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午休时间,娘与宁哥都休息去了,我整个人也困到昏昏。单单这时的咏儿,一刻不停地哼着特有的调调儿向我表达他的不满:躺在床上太无趣。
想起近两周都没有带他单独去散步,便忍住睡意,找来他的“小座椅”,系在腰上。他一见就乐不可支:脚丫一蹬到底,笑声弯弯的打入你的耳朵里。有半月未曾这样带他出去,原来他还记得。
宝贝,宝贝,咱们去哪儿呢。哼着歌儿,一路晃悠着前行。那还是,去我们的麦田森林吧。去森林的路边,小朵儿蔷薇隔几步就是一丛。汤圆大小的花朵儿,有四五层花瓣儿的,最多的也有十层花瓣儿的。浅粉,玫红,深深浅浅,开得圆润。不同的树遇见风,情形也是不同。白杨活泼吵闹,每一片叶子从头到脚都在讲话:风就在我旁边,我遇见啦,遇见啦!梧桐沉静寡言,乍一看去,如同与白杨身处两个世界。但若定睛细细查看,就在树峰边缘,梧桐叶子无声波动,如同在打随风太极,整个树木静动一体,颇有味道。
麦田森林中间,有纵横小路可行。今日之情形,又与往日不同。麦田穗穗相依,遮天蔽日,寂静得甚至连风也吹不进了的样子。只燕子们欢喜依旧,在麦田森林上空玩耍啾鸣。一只灰喜鹊从最高处滑翔而过,心无旁骛地去向更远的地方。整个麦田森林的颜色也不同了,不再是浓浓的深绿,而是显得不再纯粹的黄绿。但若你细细看向一株麦穗,色泽还是深绿,并无发觉不同。
森林中总有“秀于林”者,淡黄色的麦蒿花最高。这种花儿有史以来便与麦田同生同长,生命力坚韧旺盛。人们常常会将她连根拔起,以保证麦田的养分。第二种“秀于林”的,是麦穗的一种变种,穗子形状如笋,但身量更为纤细,头儿尖尖,一株茎上,可分出十穗之多,过于注重面上的肤浅,就失却了生命的力道。
两只白色的蝴蝶贴着麦田翩迁着。对于住在麦田中的小飞虫儿来说,那就是它们的森林。对于咏儿和我来说,也是我们的森林。如若真的拥有一把巫女的魔法扫帚,定要带上咏儿睡在那高高的树枝上,与麦田森林同呼吸酣睡,那便美得不得了了。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