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提起,不是不想忘记,而是它已经长进骨髓,烙进记忆。
在朋友家回去的路上又翻开了记忆,我们苦苦追逐的幸福真的幸福吗?也许在笑容背后未必!那些经历过的岁月是否会随时光抹去?
那一年,十六岁仅仅因为考败而放弃复读,因为她是一班班长,而那个叫父亲的人巴不得她回家务农。那个对别人孩子宠爱,对自己孩子苛刻的人。那一年她把自己腰杆在挖苕里弄痛,而这伴随了她一生。也就在那一年,她目睹了父亲将红薯捡起往别人哪点背。而她那个母亲敢怒不敢言,每次言语都是被拳脚相加,只因娘家没有人!只要别人一挑嗦,他就咬牙切齿,将瘦弱母亲拳脚伺候。她的外公在母亲三岁时去逝了,外婆改嫁,生下小姨,在她哥哥出生时,外婆去逝。这下,母亲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只能享受这非人虐待!
即使七十多岁,依然怕挨打。年轻时被按地上狂抽的情景厉厉在目。她的母亲像牛一样劳作,而牛还分季节。而她的母亲没有节假日,星期天,除夕春节生日。她仿佛永不疲倦的机器,每天睁开眼就像上了发条,永不停止摆动。终于她的家成了别人羡慕的万元户,靠母亲起早贪黑,睡五更搭半夜的熬累,当时她家喂了三头母猪,一个肉猪。还要去各个场镇买菜秧秧,到处买红薯藤当猪饲料,还好当时奶奶在世,可以帮衬一些。还要去大山里的煤矿挑煤,每到冬天上午一担下午一担,而她在哪个少不经事的年纪也只能分担一点。女人除了是男人老婆,生育工具,还必须是屋里屋外一把好手。那个叫父亲的人只是一个空有其表的废人。除了对别人和颜悦色,点头哈腰,耍了不起的大男子主义之外,没有任何作用!
终于母亲病倒了,这一病再也没有起来。而那个叫父亲的人迫不急待去母亲住的小屋,将母亲卖蔬菜的钱悄悄藏起来,而那个时候她却在人民医院与家这两个地方飞奔。住院费手术费十二万,扣去医保,现金五万多。全是她垫付。由于母亲在重症监护室感染之后回家,她一直照顾,看着母亲一天一天好转,她很开心。没有想到晚上她不在母亲身边,父亲拒绝照管,还恶言相向。爱笑的母亲之后也变得麻木,对生活彻底失去信心,终于在将近两年之后去逝!
如果这个世界的底层人从骨子里完成蜕变,我真的不太相信,从某个世纪遗留下来的在家从父,出门从夫的陋习依然延续,我的母亲就是受益者。生活的路人生的航程漫长又恰是短暂,幸福是人间神话,也许笑容背后的心酸无奈只有当事人知晓,旁观者清未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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