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能生病,什么事都没有的时候,苦难似乎都可以隐藏在强做的笑容之下,一旦生病,过去和现在的痛苦便似万爪挠心,搅得人痛苦万般。
躺在床上一动不能动的苹果想起了妈妈,自然也想起了弟弟和弟媳,在她养病的那段时间,可能因为要往返洗手间,有几次惊扰了弟媳休息,表面上虽然不讲,但弟媳从此对她就没有了好颜色,见了面能闪就闪,闪不过随便打个招呼就躲进房里,本以为以前的事过了就过了,却天长日久点一次又一次以此跟弟弟炒冷饭,弟弟虽然无奈,却也吵不过她,两头又不好得罪,只得夹心忍着。
而弟媳从偶尔打招呼发展到冷眼相对,最后只要每次回去,便当着苹果的面打骂孩子,一次两次也就罢了,每次都这样,难免巧合得让人生厌。
一次中秋节,弟媳拉着孩子和丈夫四处与人聚会,却拒绝了夫家一家人中秋节的固定相聚,苹果也是气不过,骂了自己的弟弟,谁料弟弟竟拉了个群让她们去理论,自己却不吭声,这下好了,脸撕得更破了,本来以为把话说开,大家放下也就好了,谁知弟媳更进一步,倒是不打骂孩子了,饭点到了出来吃几口就进房间,见了面一声招呼也不打,苹果也不与她计较,她家没教养,与自己何相干?
让她最难过的是自己的亲弟弟也开始冷淡相对,以为是后盾的娘家成了回都不想回的冷冰窟,悲哀!本不欲再回去,可是一个人呆家里的日子太难过,只有回到妈妈的身边,才能够暂时忘记这一切的苦痛,苹果也恨自己不够坚强,可是这纸糊一般的体质让她怎样也坚强不起来,母亲善良软弱,只能劝她想开一点,不去理会就好,别与对方计较,那是她的家,回去也是理所应当,谁都不能说什么。苹果想一想也是,但不再像以前到了周末或节假日一大早就往家赶,总是七拖八拖的到了将近午餐时间才进家门。
即使如此,弟媳也不乐意,后来干脆连午餐也不出来吃,只要苹果一回去,她必是躲在房中不见人,午餐就点餐拿进房里去吃,几周以后,弟弟终于又发话,抱怨是苹果回去影响了身怀二胎的弟媳情绪不稳,苹果听了也不再说什么,照常吃了饭才回家,从此后就再也不回去了,就这样守着空荡荡的屋子,行尸走肉般的度日。
想到这里,苹果的眼泪就扑簌而落,也不知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无端得来一身病痛也就算了,爱情没了,连着亲情竟也要断了去,难不成要让她去出家或投河吗?到底还有多少苦难要她承受?而她又还能坚持多久呢?
正在默默落泪,忽然听到小石头之类的东西砸在窗上的声音,心中一烦,扭过头去捂住耳朵。不料又连着好几块石头砸在窗上,看来如果不回应是不打算放过她了。挣扎着坐了起来,用两只手扶着阵阵剧烈跳痛的头,用尽全力痛苦地喊:“谁?不要再砸了,烦死了”,喊完崩溃地大哭起来, 那砸窗的声响随着她的哭声立刻停了下来,许久以后,海成的声音响起:“喂,你干嘛?哭什么哭啊?我又没欺负你,我是在扔小鸟”。
不知为何,所有的委屈居然随着眼泪一拥而出:“呜呜呜,你还没欺负我,天天跟我过不去,一会儿弄脏我衣服,一会又用石头扔我,你偷东西本来就是不对,干什么又来欺负我,所有的人都要欺负我,连我生病了都要欺负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我是不是特别该死啊?呜……”,苹果哭得稀里哗啦。
门外又沉寂了许久,海成闷闷的声音又响起:“你生病了?把门打开”。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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