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产前倒数第二天。凌晨又被肚子里的小家伙踢醒,估计是昨晚吃的不多,他耐不住天亮已经饿了。而我还想多睡一下。老公突然响起的鼾声好像把小家伙惊到了,他突然就停止动弹了,观察了一阵好像没什么,就又开始扭动他的身体,俨然已经是一个什么都懂且调皮的大家伙了。看来只有我投降,无奈起来找吃的了。
两碗莲藕排骨汤下肚,总算开始安静了。而我不怎么想睡了。想起还欠下的两篇简书未完成,拖到最后两天也得有个交代啊。拖延不是个好习惯,尤其对一个即将成为职业教练,以及职业妈妈的人来说,更是如此。
所以,写在临产的两天前,关于我认识的另一位职业教练Alice的故事。
自从我写了我在纽约开始教练之路以来,有不少认识和不认识的朋友都在向我了解coach是做什么的,对人们有什么帮助,选择coach作为职业的利与弊,以及具备什么条件才可以做,等等。我很开心为他们解答,但也发现大家对coach的认知可能更多停留在心理咨询、人力培训、职业或管理咨询等范畴。而且对于它带来的效果也持一定的怀疑态度。为此,我也义务做了不少sample coach的demo,帮助有兴趣的人更多地去了解它。
Alice也是这样一位职业coach,愿意用自己的分享来帮助人们更多地了解这个职业,尤其是她放弃博士这条已经水到渠成的“光辉大道”,转而选择做职业coach的这一段,相信对于无论是想要了解coach职业还是想要转行的朋友来说,都是一个让人振奋的心路历程。
认识Alice是一个机缘巧合,我在CTI的Coach Match项目里看到她的介绍,就发了email给她,没想到很快她就回复,我们就联络上有了第一次通话和接下来的coach配对。在我的学习阶段,她是我的第一位个人教练。
选择她有一个原因就是她的背景跟我类似,海外留学背景,教育工作经历,移居新加坡,毕业后转行等等。尤其她已经念完英国剑桥大学博士学位,就这么毅然选择了全新的职业,这其中一定有很多的思考和不易,如何度过父母那一关就是一个大门槛。
Alice的自我发现之旅--从博士到教练以下根据Alice的口述整理,有部分加工。
“ 我没有想到这五块钱成为压倒我的最后一根稻草。我对自己说,如果这五块钱的防线都守不住,我就彻底丧失自己的底线了。后来,我辞了职,为了这五块钱的那口气。但也不是为了那五块钱。这件事的后续,让我接触到教练的帮助,后来自己也走上了教练的道路。”
说来也要感谢这五块钱。一个一贯爱占小便宜的同事跟大家吃饭又故意给自己少算了五块钱,让我这个已经被她在工作接触中占尽便宜的直肠子,无法对其视而不见,继续忍受下去。于是我爆发了。我那仅存的最后一点关于人与人之间界限的容忍度,顷刻间坍塌了,也可以说是被压抑很久的被尊重的需求,被彻底激活了。
我顶着愤怒,几个月后辞职了。
这是我剑桥毕业后的第一份工作,而那个时候我已经从博士专业转行了。倒不是不喜欢博士专业,而是漫长的博士求学道路,让我对科研及其生活方式产生了厌倦。
我喜欢connection(连接和交流),然而科研给我的是无尽的实验和非常有限的交流。我记得最开心的是实验室来新人,这样我可以陪他们出去逛逛剑桥,吃东西喝酒。然而我读博的整个期间,实验室也就来了两个新人(intern),三个月就走了。我觉得自己生活在一个与外界隔离的真空世界里。
临毕业的时候,我对自己说,不能再继续做这个事了。我对教育培训有兴趣,可以跟学生一起工作,帮助到他们。于是毕业后我去了国内一间大型的教育培训咨询公司。
工作的头几个月,我觉得自己整个人活过来了。跟人一起工作的感觉太棒了,这证实了我对自己职业偏好的判断。不过大型机构也有弊端,几百上千人在一个楼里,大家各忙各的,连接的程度并不深。绝大多数工作上的交流止于完成事情,与同事和客户的交流达不到我想要的深度。
如果再出现一些趣味不相投,合作不默契的同事,那就雪上加霜了。我遇到的这位,工作中揩我的油,爱占便宜,连集体吃饭的份子钱都要找机会少给。
我不是一个爱斤斤计较的人,但是在跟她的相处过程中,我感觉自己的界限(boundary)一次次被入侵。直到我忍无可忍,于是出现了前面被五块钱压倒的事件。
我依然记得在那段时间里,我整个人失控了,整个情绪在主宰我。有非常多的怒气积压在心里,无法排解。我知道我需要帮助。
这个时候,我在爱丁堡的一位同学,彼时我从她的博客得知她从医学博士转行做了coach,我抱着试试看的心态,跟她开始了第一次的coach session。
在45分钟的时间里,我们主要一起看愤怒这个情绪,她没有fix(纠正)我,而是百分百接纳我的情绪和感受,帮助我一起看这个愤怒的情绪在说什么。
奇妙的是,一个session之后,我的愤怒彻底被溶解了。看清这一部分并被完全接纳后,我觉得自己没有必要再愤怒了。
接下来的一个月,我们继续围绕我的工作这个话题展开教练,增加我对它的觉知(consicous)程度。慢慢地,我对于自己在工作中的需要更加了解,而且意外的是,我的身体也在发生一些变化。过去我吃饭只是将它当作满足身体需要的任务完成,有时吃到撑才发现饱了该停下了。而现在,我的身体变得敏感起来,知道什么是饱,什么是饿。听起来很可笑,但是它确实让我的身体也开始变得觉知起来,有了更深的意识。
到三个月后,我们一起谈论的话题就很深入了,甚至到了精神和哲学的层次。比如,是什么信念体系在支撑着我?我的ios(操作系统)是什么?过去自己给自己定的规则整个要坍塌了的感觉。比如,过去考高分,后来找好工作赚钱是奋斗目标,但现在不知道要follow什么了。
于是,我整个人进入一种系统升级的状态,很迷茫,没有力气。我是谁,我要去哪儿,这样的问题萦绕在我的脑子里,让我很懵。
接下来我跟先生结婚,从北京移居到新加坡,我才正式完成这一次的系统升级。面临着在新加坡重新工作和生活,我再次考虑我该做什么样的工作。咨询、企业、科研,看哪个都不是我想要的。于是我一直在拖找工作。
那时我已经结束跟朋友的教练工作一年了。再次跟她打电话,聊起我找工作的迷茫。你知道教练的特点,不会轻易放过我。于是她又邀请我一起做了一个visualization(教练中的一个工具)。作为教练,她没有做任何主观引导,只是陪着我一起去观看。做完之后,我发现了自己新的职业方向,就是做教练,而且没有任何疑问。跟人产生深层次的价值连接,和对自我觉知的不断深化,教练的职业正满足了我这份需求。
现在我做职业教练已经三年了,我对它的感觉依然是我的天职,但可能也不是最终答案。就像我教练的每一位客人,在帮助他们更深认识自己的时候,我也不断地学习和收获对自己的认知。
在做一对一教练的同时,我也开始有自己的工作坊,与现场参与者共同营造一个氛围,让他们充分体验和学习,这种氛围甚至在推着我走,感觉非常棒。它与一对一教练的形式交流和互补,形成彼此不可替代的学习模式。
同时我也拿到了CTI认证培训师(front room leader)的身份,可以参与到培训新的coach的工作中去,这也让我对自己的职业发展有了更加丰富多层次的定位。就像合唱中不同的声部,互相协调起来可以呈现一首完美的音乐。我就是那个想要呈现不同自己的那首旋律。
说起职业转换中的困难,我也遇到了大多数人都会遇到的阻力。即便我在教练的帮助下过了自己这关,我父母的那一关也是压力重重。
我从小到大,父母尤其是妈妈管的比较多。我15岁上了中科大的预备班,19岁大学毕业。而那时候的我,其实根本不想读大学,想要去唱歌。但是妈妈不许,而我也不知道说不。包括后来去剑桥读博士,也是家里的决定占了主场。
已经开始觉察的我,跟妈妈来了个君子协定--博士以后的人生选择不能再干预我了。虽然他们也确实遵守承诺,没有过多的干预,但是对我的coach新职业仍然是支持和怀疑的复杂态度,直到我拿到了front room leader的认证,工作越来越顺手和稳定,才开始放心。
对于面临家庭阻力的朋友,我的建议是,父母和我们对生活方式的理解不同,我们没有必要牺牲自己的信念,去成全家人。将压力留给施压的人,自己要做的就是坚持自己的梦想,快乐地生活下去。当我们越稳定,自己不乱,家里人才会越放心。这个过程对家长也是成长的过程,接受孩子不同的生活方式。
看了Alice的分享,你有什么感受呢?每个人的背景经历和对未来的期待都不同,但是共同的是,大家都在寻求自我价值,寻求最贴合内心的生活方式。我们所展现的自我,说的话,做的事,都会从不同的方面展现“我是谁”这个命题。
coach帮助人解决的第一个重大问题,也是这个。无论你是对coach这个职业感兴趣,还是对接受coach帮助有兴趣,又或者是对职业转换有兴趣,都希望你们从中有所启发。也欢迎随时联络我(微信号ivylau2014)或者Alice(微信号hermioniezc,公众号“畅想绽放”),做进一步的交流。
临近收尾,麦兜又开始胎动了。这是一个美好有活力的生命,然而超过预产期快一周,还没有出母腹的迹象。于是,医生帮我们预约了两天后的催产术,希望可以推他一把,帮助他勇敢地完成从依赖母腹,到独立面对这个世界最重要的一步。
我们也是一样,很多时候需要被推一把,被拉一下,被鼓励,被接纳和被爱。愿我和Alice,还有更多coach,都可以为了这样美好的使命,帮助到更多的生命得到更好的成长。
NewEarth教练公益项目“与1000个灵魂对话”持续招募:发送1000到平台或私信我报名,我们将安排北美受训教练为您免费提供1小时的电话教练服务,建议您不要错过,万一改变了一丢丢您的人生走向呢?
如果你有兴趣持续关注北美地区成熟的教练观点和自我教练技术,帮助自己和他人(比如孩子、团队成员、合作伙伴)更好地成长,请关注本专栏或NewEarth公号,每期分享不错过。
NewEarth最新推出“设计你的人生”教练项目正在招募中,请进公号目录查询,或私信咨询。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