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有很长一段时间,或是因为压抑的校园环境又或是因为一些辛密的心思,总之,整整有一年半的时间,我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极不稳定的状况中。最直接的表现就是“骗假”,所谓骗假以自己身体不舒服为由开假条离校,那段时间我几乎用尽了所有能用上的身体部位,到最后,直接敷衍的说身体不舒服,班主任再追究起来就也只是模模糊糊的说头晕之类的理由搪塞。离开学校后就坐车回家,躺在床上,一趟就是一整天茶不思饭不想,只是一味地蜷缩在在天花乱坠的网文中,跟着莫名其妙的情节哭啊笑啊,好像这样就能完全脱离那个令我压抑的世界。家中父母都在外地,奶奶信以为真担心我身体,总会煮好饭端给我并提醒我好好休息。
但假也不能请的太过于频繁,还是会有很长的时间要在校园里度过,这令我很难受。无论去哪周围都有形形色色的人,在教室时,满教室的同学做题,聊天或是嬉笑打闹,上课时,讲台上的老师激情四射,滔滔不绝,吃饭时,食堂满是各年级的学生,回到宿舍,还有住在一个屋檐下的舍友。
为什么走到哪里都有这么多的人?这一切都令我难以忍受。我好像和其他所有人一样和同学聊天嬉笑打闹,但其实,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笑,为什么要闹,这根本不是我,我正被关在牢笼里神情木讷。
实在忍受不了,我直接在宿舍的床上挂上床帘将自己困在窄窄的两页木板之间。
有时候难受得紧,就写东西,自己和虚拟出的人物对话,也有很多次难受的想冲出教室直接从教学楼上跳下去,每到这个时候我就会通过文字向想象中的人倾诉,我想,也多亏了这么个人我才能活到现在。但这又成为我的另一桩辛密。
也忘了从什么时候开始,难受的狠了时就想抽支烟,看着从口腔中飘出的股股白烟似乎神经得到些许抚慰。
后来,高三以学习为由搬出了宿舍,房子环境不错,两室一厨一卫,我和奶奶就这样住在了学校不远的出租房内,有了一些独处的时间,我的情绪平和了不少。可学业上还是常常遇到问题,每次烦了就大哭一场,更多的还是躲出去偷偷地抽支烟。恰巧,当时学校新建了个心理咨询室,我犹豫了很久去见了心理老师,在咨询室里我拉上了窗帘当着心里咨询老师的面坐在沙发上抱着沙发上的抱枕哭了个一塌糊涂。走出心理咨询室后眼睛很肿心却好像轻快了不少。
再后来,生活慢慢变得明媚起来,我开始发自内心的笑,也开始卯足了劲的努力。高考在在我极其轻松地心态下平静的度过了。以前常抽的烟也被我收在了书包里,很久没碰了。高考后的暑假就去了爸妈所在的城市,兼职游玩。
就在一切都好似毫无毫无痕迹的成为过去式时,朋友打来了电话。电话中,朋友说,奶奶发现了我放在书包的香烟,在她的观念中,她觉得是自己没有看护好我,让我学会了抽烟变成“坏女孩”,朋友说奶奶哭了,一直在说这可咋办。我有点发愣,想想好像也做不了什么,只好顺其自然。
令我惊讶的是,奶奶一直未对外提起此事,我几次给她打电话她都表现得若无其事,一直到我假期快结束我和爸妈一起回到老家,奶奶都没在提过这事。
该来的总会来的,就在一个很平常的中午,父亲来我房间往我桌上放了一包烟,赫然就是我书包里的那盒。他说“这什么烟,怎么没见过。”我当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老老实实的的回答“爱喜,韩国的。”他没说什么,只是从盒子里抽出一支,点着,转身走出房门,烟还躺在桌上。
至此,我才觉得,那段时光是真的过去了。
真的由衷的感谢,出现在那段时光里的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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