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气从山中慢慢升起的时候,群鸟不知栖息到了哪里,四周只有未知的虫鸣和山风的呜咽。他撑开肿胀的眼皮,耸动弥漫着血腥味的喉咙,对着林间奶白的浓雾咧开嘴角。现在他自由了,前所未有的自由,他可以在这无边的自由里游个畅快。东西一定是不在了。不过也不重要了,老狗会边骂人边不得不自己去搞定那事。一只鞋子不见了踪影,白衬衫早就失去了本来的面目,扣子也飞走了两颗。手掌和左膝盖疼得钻心,从裤腿破洞中洇出血,沾着树叶和泥灰,擦伤的皮肉翻卷,边缘结了黑色的痂——居然引来了一群发现大餐的蚂蚁,他拈起旁边跃跃欲试最大的一只异种放进齿间。
不管怎么说,老子到底是赢了。
肋骨下瘪瘪的肚皮起伏,他在精神自由的愉悦和皮开肉绽的疼痛中,咀嚼着没滋没味的大黑蚂蚁,皱着眉哼哼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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