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情蔷薇作者:四十大盗
简介:
这是一个黄雀爱上螳螂的故事。 她是黄雀,嫁给他就是心怀不轨,谁知她没捕到他这只螳螂不说,还反让螳螂掳获了自己的心,又霸了自己的身,到最后,还苦情的被他误会,遭受虐待,好吧,她承认,她根本就不是什么黄雀,她就是一只傻鸟儿,可是,他不是不爱她吗? 为什么要甘冒奇险救她于水火之中?既然爱她,又为什么一天到晚的摆脸色给她看? 唉,都说女人心,海底针,可是,这个男人的心,倒像是汪洋里的一根针,东边日出西边雨,他到底是有情还是无情?……
入坑指南:
第1章 洞房惊魂夜1
那双枣红色的官靴,在阮小喜盖头下的一小块腥红色地毯上来回走动着,靴子的前头微微翘起,靴面上用金银丝线绣了些花样繁复的图案,阮小喜看了半天也没看明白到底绣的是什么,倒是被那上面的金银丝线闪了眼,眼里说不出的酸痛,但她还是努力的撑着眼皮,跟那双靴子较劲,她就是要看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肯停下来。
九十五遍,九十六遍……数到第一百遍时,阮小喜终于彻底崩溃。
这个新郎官不会连脑子也有病吧?自打入了洞房之后就一直在她眼前来来回回的晃悠,晃悠得她眼都晕了,却还是不肯揭下她头上那块大红的盖头!他到底安的是什么心?
不能再等下去了,再等下去,她上下眼皮一合,就该去会周公了!
阮小喜再也按捺不住满心的烦躁,唰地一下自己扯掉了盖头,许是用力过大,头上那顶凤冠竟也开始摇摇欲坠,但她管不了那么多了,只顾对着面前那个穿着大红婚服的男子叫:“夫君,这都什么时辰了,你为何还是不肯揭盖头?莫非是嫌妾身长得丑吗?”
那男子本正皱着眉头踱着方步,被她这么一嚷,竟然吓得一颤,一屁股跌坐到一只红木椅子上,苍白的手无力的指向她,“你,你……”他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只是张口结舌的看着阮小喜,仿佛在他面前站着的不是千娇百媚的新娘子,而是一只披头散发的鬼。
“我?我怎么了?”阮小喜站起来,三下两下把头上的凤冠扯掉,愤愤的扔在床上,这鬼玩意儿,把她的头皮都压麻了,她拧拧脖子抖抖肩,向椅子上的新郎倌走去。
新郎官见她走近,不由又是一阵紧张,“你,你想干什么?”他结结巴巴的问,脸上竟然呈现出一种又痴又傻的神情来。
阮小喜心中一阵窃喜,看来这楚家的公子不光有病,还是个胆小如鼠的傻子!真是连老天都帮她的忙!
她瞟了他一眼,在圆桌旁坐定,双手托腮,歪着头问他:“我很丑吗?丑到吓人的地步?”
楚家公子直勾勾的看了她半晌,突然站了起来,理理自己的衣裳,居然也学阮小喜的样子,趴在桌边,双手托腮,歪着头反问她:“你为什么不觉得我刚才的反应是因为你太过美丽,让我惊为天人呢?”
阮小喜讶然,她没看错吧?这男人会变脸还是怎么的,瞧那说话时淡定微笑的样子,哪还有半分刚才的痴傻之态?
她呆呆的看着他,而他接下来的一句话让她差点跳起来。
他问她:“你不会,是傻子吧?”
哗!真是要疯掉!这明明是她想说的话好不好?竟然被他抢着先用了,阮小喜白他一眼,看来,这男人,不傻!
既然他不傻,那就好好的看看他吧,嗯,外界的传闻不假,他确实是有病,面色太过苍白,眼底微见乌青,唇色略略发白,印堂隐隐发暗,但是……尽管有些病容,这个男人看起来倒还是好看得很,最起码在阮小喜将近二十年的生命历程中,还没有见过长得像他这般清俊的男子,平时偷偷读的那些风花雪月的闲书上是怎么说的?对,眉若刷漆,眸若寒星,鼻若悬胆,唇若涂朱?不,他的唇色太白了,但此刻他的嘴角正微微的上翘着,倒似有朵暖暖的花在悄悄绽放,阮小喜渐渐竟看得痴了,但这样的美好感觉却只维持了短短的一瞬,那男子面色突然又是一沉,唇畔的笑容在瞬间消逝得无影无踪。
而下一秒,他咕咚一声,直接从椅子上滑下来,嘴里发出啊啊的叫声,面色惊惧,竟像是看到了什么极为可怕的东西似的,整个人都瑟瑟发抖,一个劲的往桌子底下钻,可能是他抖得太厉害了,连带着桌子上的杯盏都叮叮当当的跳动起来。
阮小喜心中大奇,她扭头四处看了看,红烛高照,房间里张灯结彩,一派喜气洋洋的景像,而四周更静谧无声,唯有夜间骤起的风,穿堂过户,吹起那一层层大红的帘幕,在摇曳的烛光中微微飘拂着。
“怎么了?”阮小喜把头伸到桌子底下问。
楚家公子仍是抖个不停,嘴里却已无法发声,只伸出根苍白的手指,抖抖索索的指向那帘幕之间。
阮小喜大着胆子走过去,掀开一层层帘幕细细的看,帘幕后是一间内室,专为更衣梳洗而用,突然间像是有什么东西碰到了她,她反手抓住,凑在眼前一看,竟然是只粉色的女子绣鞋,她犹疑着抬头,只一眼,不由魂飞天外。
那飘飘荡荡、悬挂于自己眼前的,竟然是一具女尸!
阮小喜忙不迭的往后退,接连退了好几步,这才稳住了脚跟。
她抚抚狂跳的胸口,定定神,随即找了只凳子,把那具尸体放下来,尸身已是冰凉,她试试她的鼻间,已然没了气息,脖子上一道勒痕呈黯黑色,旁边却又似有一白色痕迹,只是极浅淡,阮小喜盯着看了一会,心陡然间向下沉落。
她回头看了那楚家公子一眼,恍惚间觉得他也正沉静的盯着自己看,但是转瞬间,他却又把脸埋进两腿之间,瑟瑟发抖。
阮小喜大踏步打开房门,对着暗沉沉空落落的宅院大叫:“来人,快来人!”
她这一声叫得高亢而清脆,在沉寂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很快,院子的某个角落里亮起灯来,不多时,一个管家模样的老头子带着几个年轻点的家丁跑了过来。
“少夫人,出什么事了?”那管家模样的人问她。
“死人了。”阮小喜说。
管家猛地一颤,几人一窝蜂地冲进了屋子,只看一眼,便全惊叫起来,那老头子脚一软,更是直接瘫倒在地上。
一个家丁壮着胆子上前看了看,不由失声尖叫:“这,这不是二夫人房里的玉袖吗?”
听到玉袖两个字,那缩在桌子底的楚公子猛地冲了过来,他抱着玉袖的尸体纵声悲哭,哭着哭着,身子突然向后一倾,咕咚一声,倒在了地上。
“大少爷,大少爷!”几个家丁齐声惊叫,那管家到底沉静些,大声吩咐着:“阿四,快,去请印大夫!”
那被称作阿四的伙计应了声,慌里慌张的跑开了,管家又吩咐身边的另一家丁说:“林可,去请二太太来,其他人,暂时不要惊动,尤其老夫人那里,更不要扰了她。”
“知道了。”林可应了一声,也飞奔而出。
这时,楚家公子已悠悠醒转,神智也清醒了许多,他看着玉袖的尸体,低叹一声,闭上眼,一行清泪无声的流了出来。
那管家说:“大少爷,您看,这喜房中出了这档子事,依奴才看,您和少夫人还是不要再住在这里了,我让下人们再给你们收拾间屋出来,你们先去歇息吧,今儿晚上,可是您的洞房花烛夜呀。”
“洞房花烛夜?哈哈哈……”楚家公子突然笑起来,笑声里满是凄凉悲苦之意,让守在他身边的阮小喜听在耳里,也不由一阵心酸。
“不用再换房子了,玉袖原是待我是最好的一个妹妹,今日她去了,魂魄定然还在,我便在这里陪着她,免得她太过孤苦。”
“这,大少爷,可是,这不是还有少夫人吗?她……”管家看着阮小喜,有些为难。
“既然是待他好的妹妹,那自然也是我的妹妹,无妨,我和他一起陪着就是!”阮小喜淡淡的说。
楚家公子定定的看了她一眼,随即又移开了目光。
第2章 洞房惊魂夜2
这时,阿四回来了,身后跟着一个中年男人,约有四十上下,面色焦黄,腰背微佝,背着一只药箱,见到新郎倌,便急急的问:“楚少爷,您现在觉得怎么样?”
“刚才只觉气血翻滚,现在好多了,印大夫,劳烦你了。”新郎倌有气无力的说。
“楚少爷客气了,这都是在下份内的事,在下还是为楚少爷再把一次脉吧,这次想必您受惊不小,该熬些安神的药来吃才好。”印大夫说着,又把手搭上了楚家公子的手腕,楚家公子嘴角浮现一丝不易觉察的笑,竟是有些嘲讽的意味,阮小喜看在眼里,心里又是一惊。
忽听外面又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她抬头看去,暗暗的灯影中,一个中年美妇匆匆的跨进门来,见到玉袖的尸体,便用锦帕掩了脸,悲悲切切的说:“这孩子,怎么竟走了这条路?”
管家应道:“这谁能想到呢?今天我见她时,她还欢欢喜喜的,说新人进了门,冲了喜,大少爷的病兴许就好了也说不定,谁知晚上竟已是阴阳两隔了。”
妇人又低泣了几声,轻叹说:“这孩子,心眼窄,怕是老夫人白日里的话,伤着她了。”
管家垂首未再应声,阮小喜愣愣的看着妇人头上那只镂空飞凤金步摇发呆,妇人忽然对她展颜一笑。
“早就听闻阮家的小姐秀美清雅,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阮小喜淡淡一笑,说:“二娘夸奖了,小喜出身贫寒,不过是蒲柳之质罢了。”
妇人微吃一惊,随即又笑,“倒是个伶俐的人儿,只是,你怎知我是你的二娘?”
“方才听管家说让林可去请二夫人,如今夫人身后跟着林可,便是粗笨之人也能知晓,倒也算不上伶俐。”
“话是这样说,可是,今日之事,若是换了那寻常女子,只怕早已惊得七魂去了六魄,哪还能像你这般镇定?”二夫人意味深长的看着阮小喜。
阮小喜只是淡淡微笑,并不回答。
二夫人又说:“只是这大好的日子,倒叫这贱婢给搅了兴致,真是让人生气,罢了,她死了便死了,王福,你且把她的尸身抬走,一切等明日天亮了再说吧。”
王福一招手,几个家丁上来便把玉袖抬走了,楚家公子一直斜卧在躺椅上闭目不语,此时却突然又泪流满面,低泣不止。
二夫人走过去,轻拍他的肩,说:“我知道你难过,你和玉袖素日里的情意,我又何尝不是瞧在眼里,只是你是主她是婢,虽说是冲喜,也总得找个与你相配的人才是,你身子骨本来就弱,不宜过分悲伤,若是玉袖泉下有知,定然也不愿你为她伤了身子。”
楚家公子原只是抽泣,听了这话,反而大放悲声,二夫人也不好再相劝,只是拉过阮小喜,附在她耳边说:“大少爷心疼玉袖,你多担待点,好好的伺候他,等他身子骨好了,你也就有了福气了。”
阮小喜脸上挂着笑,温温婉婉的点头。
等一众人等散去,房间里又恢复了原来的宁静,确切的说,不是宁静,是死寂。
楚家公子不再哭泣,却也只是僵在躺椅上,动也不动一下,阮小喜自去收拾了被褥,铺好床铺,唤他:“夫君,上床安歇吧。”
半晌无人应声,她正想走上前去瞧瞧他是不是睡着了,蓦地里却又响起他沉闷的声音,“你的胆子,倒是很大。”
阮小喜一怔,随口接上去,“你的胆子,倒是真小。”
“在这府里,胆子小,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可是胆子大,却会凭空惹出很多事端来。”
“夫君这是在教导我吗?妾身谨记在心。”
“你能记得就好。”楚家公子站起身来,摇摇晃晃的向床边走,见她侍立一旁,便说:“你自去睡吧,我不需要你照顾。”
“只有一张床,夫君想让我睡哪?”
楚家公子看了她一眼,却并不回答她的话。
“夫君?你这样叫我,真是别扭,索性,你叫我名字吧。”他说。
阮小喜没说话。
“你不会,不知道我叫什么吧?”他把头伸到她眼前。
“不知道又有什么奇怪?”阮小喜理直气壮的说,“你也未必知道我的名字吧?”
楚家公子微微一怔,随即大笑,“这可真是荒唐!”
“这本来就是一桩荒唐的婚事,你我心知肚明,有什么可笑的?”阮小喜淡淡的说。
“你倒是很豁达,好了,本少爷,楚青语。”他说完,歪着头看着她。
“本姑娘,阮小喜。”她回答。
“阮小喜?小喜,小喜,倒是个好名字,喜庆,难怪他们会选中你,来做我的冲喜新娘。”他嘴里说着喜庆,却又无端的喟叹一声,“只是你跟了我,注定是要守寡的命,不委曲吗?”
“这个时候,倒能想到我委不委曲,看来青语少爷还真是宅心仁厚,跟着一个能顾及他人感受的病君子,倒比跟着一个只有蛮力的粗野莽夫要好得多,我有什么好委曲的。”
楚青语闻言,静静的凝视她良久,嘴角绽放一缕笑意,“你倒是蛮会拍马屁的,行,不错,在这宅子里,倒还混得下去。”
阮小喜也笑,“这话,我就当青语少爷是夸我的吧。”
楚青语眨眨眼,脱了鞋子,除了外面的喜服,自顾自钻到了被窝里,见阮小喜仍在发呆,便说:“你也进来呀,你家人应该有教过你,夫妻是应该同床共枕的。”
阮小喜微有些窘,她抬头紧张的看了楚青语一眼,见他一双黑眸正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看,脸唰地红了。
第3章 洞房惊魂夜3
“怎么了?你刚才不是还想跟我睡在一起的吗?”
这叫什么话?阮小喜怒视着他,“谁想跟你睡在一起了?我只是问你,只有这一张床,我要睡到哪里而已。”
“是呀,只有这一张床,你肯定只能睡在这里了,不然睡到哪里?”
“可是,你刚才说……”阮小喜急急的争辩。
“刚才是刚才,刚才我没兴致,现在,我又有兴致了。”楚青语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二娘说的不错,你确实,算得上秀美清雅。”
这回阮小喜是真的害怕了,她嫁进来之前,就知道楚家大少爷是个病歪歪的病秧子,既然是病秧子,肯定是没有那方面的需要了,所以,她非常的放心,而嫁进来之后,她看到的也是这位少爷病弱怯懦的样子,可是现在是怎么了?
她看着楚青语那兴致盎然的样子,不由倒退了几步,但楚青语长手一捞,已将她拥入怀中,翻身压住了她,他的身体滚烫炙热,呼吸也陡然间变得粗重起来,那种男性特有的气息让阮小喜登时心慌意乱,眼看他的唇就要触到了她的脸,阮小喜想也不想,双拳暴起,直袭他的面门。
楚青语惨呼一声倒在了一边,阮小喜诧异的看着自己的拳头,不至于吧?她还没碰到他好不好?难道说最近自己功力大长,连拳风都可以伤人?
那边的楚青语捂着肚子哎哟哎哟的叫开了,苍白的脸上满是汗珠,阮小喜急急的问:“你,你怎么了?”
“我突然肚子痛,啊,啊,好痛呀,你……你快把那个柜子底的……蓝花瓷瓶里的药拿来给我!”楚青语边叫边口齿不清的说着。
阮小喜见他的面色越来越苍白,头上青筋暴出,一脸的痛苦,终于知道他是突然发了病,这下也慌了起来,忙不迭的去找药,可是楚青语始终说不清楚是哪个柜子,她只得把所有的柜子都翻腾了一遍,终于找到了一只蓝瓷瓶。
她把那瓷瓶拿到楚青语面前,急急的问:“是不是这一个?”
楚青语艰难的点点头。
阮小喜把那药瓶里的药丸倒出来几粒给他服了进去,楚青语喘息了一阵,过不多时,慢慢平复过来。
“看来,我的身子骨是真的不行了,没吓到你吧?”楚青语疲倦的说,眼底是浓浓的悲伤。
阮小喜摇头,帮他盖好被子,安慰说:“我没事,你只是受到惊吓了,不要再说话了,好好歇息吧。”
楚青语看了她一眼,缓缓的闭上眼睛,不多时,已发出轻微的鼾声。
阮小喜微叹一声,他睡得倒是真快。
只是,她却睡不着,明明心里困得要命,偏偏就是睡不着,只得斜倚在床边,去看桌上的那对红烛,外面的风似乎是更大了,从窗缝中挤进来,红烛在风中明明灭灭,挣扎着发出最后一点微弱的光芒,在那黯淡的烛火中,阮小喜仿佛又看见了玉袖脖间黯黑色的勒痕和二夫人头上的轻轻摇荡的金步摇,她不由又是一阵不安。
也不知什么时候,她迷迷糊糊的睡着,再醒来,已是满室灿烂的阳光。
“少夫人,您醒了?”一个甜美的女子声音响在耳边,阮小喜睁开眼,就见一个眉目清秀的女孩子正笑盈盈的站在她的床前。
“少夫人,婢子叫玉姝,今后您的生活起居就都由我来伺候了。”玉姝说。
阮小喜哦了一声,看看身边,空无一人,便问:“少爷呢?”
“少爷一早就去蔷薇园了,”玉姝回答,“少夫人,奴婢伺候您梳洗吧?”
“蔷薇园?”阮小喜皱了皱眉,“在哪里?”
“就在这院子呀,”玉姝应着,“蔷薇可是大少爷最喜欢的花儿,少夫人您要是好奇,待会儿奴婢带您去看。”
阮小喜点了点头,玉姝手脚利落的给她梳洗打扮,在自家时,诸事皆是自己亲力亲为,乍让别人来伺候还真有点不习惯,她有心自己动手,又怕下人轻瞧了自己,当下便做只木偶,任由玉姝打扮去。
等最后一件薄如蝉翼的红纱披上肩,玉姝轻笑说:“少夫人披上这件纱衣,那脸蛋倒是比少爷园子里的蔷薇还要艳丽几分,难怪老夫人一眼就看中了您,说您连骨子里都是那种活蹦乱跳的鲜活气息,一看呀,就是个喜庆的人儿。”
阮小喜对着镜子照了照,吐了吐舌头,她一向不喜红色,总觉得红色太过艳丽浓烈,当日为了能入楚老夫人的眼,便听了白沙的话,穿了一袭红裙,穿的当日还觉别扭得很,一路走来,便觉路人的目光全聚焦在她身上,让她连路也不会走了,可是现在看起来,红色虽不为她所喜,但她穿上红色,的确是要比其他的颜色来得好看一些。
“好了,带我去少爷的蔷薇园去看看吧。”她说,她来楚家,第一要紧的事就是巴结好这位楚青语少爷,但愿,他也能喜欢她这一身红装吧,其他人倒都是次要的,只要他喜欢,就够了。
玉姝欢快的应了声,说:“少夫人,这边请。”
出了房门,阮小喜就觉眼前一亮。
真不愧是京城首富的府邸,举目望去,亭台楼阁一座连着一座,数不胜数,竟是不知这宅子到底有多大,而雕廊画栋,无不精致华美到极点,此时正值阳春三月,院内佳木葱茏,奇花烂漫更让人眼花缭乱,花间的甬道皆是由雪白的鹅卵石铺就,看上去温润清新,别具一格,玉姝领着阮小喜在花间曲曲弯弯的穿行,行不多时,一股浓郁的花香暗暗袭来,玉姝笑着说:“少夫人,到了。”
阮小喜抬起头,怔怔的看着自己面前的那个园子,那园子的门是拱形的,不过是由竹子扎成,质朴粗糙,倒无新奇之处,但那上面爬满了鲜红的蔷薇花朵,深深浅浅的花儿在一片郁郁葱葱的绿色中,越发显得艳极丽极,此时玉姝已轻启了园门,阮小喜立时被园中的景像惊呆了!
这简直就是一片蔷薇花海!一朵朵的红,一簇簇的粉,一团团的紫,在清晨金色下的阳光下开得如火如荼,如瀑布般的盎然着,又似云霞一般向天边铺陈开去,真是美得让人无法呼吸,
面对这片花海,阮小喜几乎忘了自己的来意,她不由自主的念着:
百丈蔷薇枝,缭绕成洞房,
密叶翠帷重,浓花红锦张,
香云落衣袂,一月留余香,
那个香字刚刚念完,身后突然响起清脆的击掌之声,她猛回头,却见一个男子自园门后施施然走了出来,浓眉俊目,略带病容,白衣胜雪,笑吟吟地立在那一丛丛蔷薇花边,正是楚家的少爷楚青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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