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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笙歌散后(初恋是个屁 你就放了吧 1)

[连载]笙歌散后(初恋是个屁 你就放了吧 1)

作者: 淼儿宁子 | 来源:发表于2017-06-28 16:05 被阅读40次

[连载]笙歌散后(初恋是个屁 你就放了吧 1)

原创 2017-06-28 笑史人 奇淡怪沦

   前言

某年某月某日,某夜或某凌晨。

我突然从梦中醒来。作为一个对现实几无感觉的人,不喜欢在下雨天漫步,不喜欢在斜阳下发呆,几乎是不太做梦的,即便百无聊赖的梦了,会更加百无聊赖地忘,而且这种忘却,往往不需要从黑夜过度到白天,从睡去过度到清醒。睡觉的事情就留作睡觉来解决,把和睡觉相关的事情延续到睡觉之外,无疑是人类最拙劣的表现——尤其是分不清梦和现实,非要联系起梦和现实,当两者差距凸显鸿沟如二百五十斤的女人一样玉体横陈,便豪不害臊地腆着脸说什么梦想很丰满生活很骨感。

生活明明很丰满,只不过,不管你是不是二百五,都不会对二百五十斤的丰满有兴趣。

说的有些远了,还是回到那个深夜或者那个凌晨那个梦。

十分悲催,在这一个深夜或这一个凌晨,我的表现也很拙劣,不但被这一个梦折磨,竟还被它左右——启动了左手,需要用它抚慰隐隐作疼的右臂,当然右手也需要做相对的事情;打开了右脑,很多东西,自以为已忘记,其实原来尘封在这里,却被这个梦启动了锁孔扫去了尘埃,腾起的灰尘直呛得鼻子发痒眼睛发酸,一个叫做回忆的虫子更从心中作梗。

真是一个冷人讨厌的梦。讨厌的让人挣扎,讨厌的让人不适,却又讨厌的让人怀念。

人生最好无怀念,但人生谁又无怀念?我挣扎许久,最后决定用写信了却怀念——希望这是最后的了却。之前我以为早已了却,了却了青春了却了春情,了却了青春故事了却了天晴下雨,但梦告诉我,其实并没有。

信写给我的初恋,一个名字中有“晴”字的女人。用女人定义初恋,听起来好像有些生分,也有些别扭,其实女人只是一个客观陈述人生的词语,当青春已是昨日,当爱情已成往事,女孩自然已成女人。

信写完时,我又开始疑惑,“晴”是否是我的初恋?因为还有“雨”,出现的更早,更早!

我更应该给她写一封信。

你若安好,便是晴天。反过来说,你若不安好,便是雨天。这逻辑简直强盗的岂有此理,就如人为什么要恋爱一样不可理喻。不管哪里的天空,是晴还是雨,都与你是否安好没有一毛钱的关系。人生的晴雨表,青春年少时也罢,日暮西山时也好,都与过去无关,不关过去的人,也不关过去的事,不关你的初恋是若晴,还是像雾像雨又像风。

但我仍愿每一个已成女人的昨日女孩,不管现在是否与初恋相伴,不管今后是否可相携白头,都愿,你安好,你们安好!

只要活着,便愿安好!

弱弱说一句,如果你认为随后的文字讲述的是初恋,你要么还未成年,要么还未成熟。

第一章    青山·狗

山里的人向往城市,城里的人在寻找深山。从深山走到城市的人,老了都愿望归隐山林。

散败着树

无风

瘦骨枯藤

腐臭着水

无波

衰草黄叶

鸟飞绝

径踪灭

有一间破屋

你疑为古剎

却不见佛雕

只垂着断网

不知何进

不知何出

更不知何处

这是怎样的山林,我所向往?可我还不算老吧。

那么大的一片天空,却只有孤单的一朵云,形状像一只狗。

觉得这朵云像狗,我便忍不住去看我家的狗,我家的狗是只灰黄色的土狗。山里的狗一般都是这种和人粪差不多的颜色,这有利于它们吃屎之后隐藏证据。也只有人粪,会是这种鲜艳的颜色,或许是因为人的生活更加多姿多彩吧!其实我的人生一点也不多姿多彩,白天上学,晚上睡觉,抽空放羊。我也从未看到过山外多姿多彩的世界,但这并不妨碍我在放羊的时候去幻想。

狗日的,不知啥时候,它——我家那只土黄色的狗,竟和另一个吃屎狗勾搭上了。狗东西竟敢去偷情,你当小爷真睡着了啊?从草地上蹦起的同时,我准确地将一块石头砸在了俩狗子的狗腿结合部。它们惨叫着粘连而逃,惊了埋头吃草的一群羊。

头羊咩的一声冷笑,不屑地摇了摇它粗短的尾巴,露出丑陋的屁股和那玩意。它是只母羊。

我突然莫来由的泼烦,泼烦了便想唱歌,但我从来不唱别人唱过的歌,作为秦岭山中滋水县滋源镇最著名最原生态的少年秦腔歌手,我的调子总是张口即来——

“羊尻子里掏出俩鸡蛋,尿一泡尿当油煎,蛋黄留着喂黄狗,蛋白卖给滋水县,老爷们请尝甜不甜……”

“我还没死呢,你嚎你娘的丧啊。”山坡下,我爹向山上一拐一拐的走来,其实不是他的腿有问题,我不用看都知道那是鞋的原因。他脚上的解放鞋左右脚都开了帮,每走一步,脚便会朝外拐,左脚朝左拐,右脚朝右拐。

经常被他骂,我都快被骂废了,是心灵的残废和精神的颓废。骂声带来的颓废自然熄灭了泼烦的歌声,我颓然坐在了地上。

“到县城上学的事说定了。”老人家终于拐到了半山坡,老人家其实年岁并不大,也就四十出头,只不过有一张皱巴巴得厉害的脸。四年后我去上大学,在火车站前的小书店买了一本人民文学出版社一九九三版的《白鹿原》,看到封面上那个老汉,我便一下想到了我爹。

我没有吭声,因为并不出乎意料。老汉几天不见人影,就是跑这个事去了。

没有吭声更是因为有些伤感,再见了我的玉山,再见了我的蓝水,再见了我的烤洋芋蛋,再见了我的黄狗和白羊,还有爱听我唱原生态的小伙伴。我只有十四岁,却不得不背井离乡。

我爹似乎感受到了他十四岁儿子的乡愁,对我的沉默意外地没有发火。他叹了口气在我身边坐了下来,窸窸窣窣在身上摸索了半天掏出半盒烟。我眼睛的余光看出那是一盒窄版猴,带过滤嘴的,市值一块五。犹豫半天,老汉终还是将那跟他的脸一样皱的烟盒装回口袋。他一直抽的是三毛钱的大雁塔。这盒窄版猴,估计是在县城给我办转学求爷爷告奶奶时买的。

没有大雁塔,又舍不得抽窄版猴,老汉咽了口唾沫,“你是个灵性娃,不能窝在咱这穷山沟。”

我知道老汉说的是对的,据说老汉当年也是个灵性娃,如果一直有学上,应该早都走出这穷山沟了。可惜他和当年很多人一样,被那场叫做文化大革命的大革命,革了他们做文化人的命。

革掉了命便也革掉了梦。对很多人来说,当人到中年依然看不到梦想的曙光时,要么长叹一声从此放弃,要么咬一咬牙寄望或转移于下一代。不论叹息还是咬牙,骨子里都是无可奈何花落去的苍凉。

花落去,燕也未必归来!我的思想又跑路了,因为我想到了一个叫燕燕的女孩。还好,这个燕并没有离开,但我是不是要离开她了。

我爹属于第二类,我便承载了他走出大山的梦想。其实我并不排斥通过我实现他的梦,瓜怂才不想走出这山呢,我是喜欢这山的青这水的蓝,但我更讨厌每天上学难走的山路,一不小心就可能掉进深沟惊吓狗熊,一遇小雨就会涨水过不了河,淹死在河里会影响河蟹;我是喜欢吃埋在柴火里烤熟的洋芋蛋,但我更讨厌在连羊都站不住脚的陡坡上种洋芋,讨厌顿顿饭都吃苞谷糁子煮洋芋;我是舍不得我的黄狗我的小伙伴,可是,我更需要体验一直幻想中的山外精彩,而且立志于融入这种精彩。

好吧,就让我走出穷山沟的路,从转学滋水县初级中学开始吧。想到就要去滋水县城,我心里便开始怯,对精彩的期待眨眼被恐惧窝囊替代。人生开始的十四年里,我就去过一回滋水县,那是十岁那年作为村里社火队的小演员进县表演。晚上和老乡住在县上招待所的架子床,一个宽胯大尻子的服务员送来两瓶开水。她转身出门的时候,我清楚地听见她嘴里在嘟囔“一看就是山里来的侃头子。”

我不明白为什么无缘无故被骂侃头子,大睁着眼睛盯着她远去的肥臀,无论口音相貌似乎大家都差不多少。在她从走廊拐到楼梯的时候,我终于发现了细微的差别——她穿了一双白塑料底的黑布鞋,而我们山里的侃头子,男人多穿黄帆布解放鞋,女人多穿自纳鞋底的条绒布鞋。

“那叫板鞋!”后来,当我从我的县城同桌倪若晴同学那里得知这种鞋的名字时,我又一次悲哀地低下了自己的山侃头,将目光停留在自己的千层底布鞋。

优越的县城人,从不屑于正眼看我们这些山里的侃头子。其实,他们还不是被更大的城市的城里人,骂作土包侃头子。

“你先回吧。等羊吃饱了我把羊赶回去。”我对爹说。

当太阳掉下最低的那个山头,我知道,小侃头子该回家了。赶着羊群趟过胳膊宽的小河时,我解开裤带美美地向河里撒了一泡尿,边尿边在心里骂:“先让你们县城人尝尝侃头子的尿,骂爷侃头子,爷砍你妈的头。”

我们这镇叫做滋源镇,我尿尿的这条小河叫做滋水河,它从我们镇发源,蜿蜒百里流出大山,从滋水县城边流过最后从西安注入渭河,是昔日著名的绕长安的八水之一,常有风骚之人在它的河岸折柳送情人。县城引它的水,建起了自来水厂。

将最后一滴尿抖进河水,我舒服地仰起头遥望已经沉暮的天,忍不住又放声高唱:“老爷们请尝甜不甜……”

屋里坐了好几个人,看来都与我无关,因为对这个自以为已经长大的半大小伙的进入,他们几乎视若无睹。

地上扔着十来个带过滤嘴的烟头,是我爹刚才在山上没舍得抽的窄版猴。

即便是山里的侃头子也要有礼貌,他们与我无关我也得挨个问候,“槐叔吃了没?粉姨吃了没?铁伯吃了没?”

几个人敷衍应付。我看见我爹皱起了眉,他一直嫌我嘴笨,尤其是待人接物方面,也一直为此痛心疾首——为什么考试总在镇上前三名的聪明孩子,在跟人打招呼时就变成了笨嘴痴舌的倒霉孩子!

这几个人到我家来确实和我无关,但却和我的姐姐有关。山里有订娃娃亲的传统,你一生下来还不会叫爸叫妈呢,便已经有了一个小媳妇或者小老汉。槐叔是我姐她小老汉的爹,粉姨是她小老汉的妈,铁伯是当年牵线两家娃娃亲的媒人。他们来,是和我爹妈商量娶亲过门的事,我姐和她的小老汉,都刚刚年满二十岁。

“亲家如果没啥意见,那咱就这么定了?”槐叔在最后征求我爹的意见,看来他们已经说的差不多了。

我爹抓过矮桌上的烟盒,在锡纸里摸索半天只摸到几根烟丝,便抽着鼻子将烟盒揉成一疙瘩扔到了地上。和烟盒一块扔出去的还有一句话:“再加一辆自行车!”

槐叔像南瓜一样灿烂的脸一下成了茄子,“不是刚都说好了吗?有一辆自行车但陪嫁到我们家。”

“我说的是再加一辆。”我爹的话掷地有声,缓了缓,他说:“羊娃子要去县城上学了,他需要一辆自行车。”

前面一直没机会自报家门,山里的侃头子娃姓林名阳,小名羊娃子。

“哎呀,羊娃子要去县城上学了,那不就成县城人了吗!老林你可真是双喜临门啊。他槐叔,这事你能不表示一下?我做主,再加一辆自行车,就这么定了。”媒人铁伯吐出一口唾沫,算是给这事一痰定音。

半个多月后,姐的小老汉东哥欢天喜地地娶走了姐。“你马上就要叫我姐夫了。”之前在去滋水县买自行车时,他已经明确向我提出要求,说这话时桃花满面笑春风。我觉得他笑的很淫荡,心里说我去你大姨的,姐夫姐夫,不就是想早点解开我姐的衣服嘛。我俩一人一辆崭新的自行车,花了三个多小时吭哧吭哧地从滋水县骑到滋源镇,又吭哧吭哧地花了一个多小时推到家。

三天后,我一个人推着自行车驮着铺盖卷,反方向走同一条路。好不容易从山路推到了公路上,终于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下来都是柏油路,而且大多是下坡,应该轻松多了。

跨上自行车,凝视玉山峰,我又想唱歌。

青春,请向天大的大山说声拜拜。

青春,请向屁大的城市张开翅膀。

青春……眼前却出现了两颗青春痘。

当然不是我自己脸上的。你能看见你自己脸上的青春痘吗?难道你的眼神会拐弯?

我的眼神不会拐弯,所以我看见的青春痘,是一个女孩的。

(待续)

ps: 1、这是一篇长篇小说,之前发过毛稿,现已修订出版,应部分朋友要求,开始连载,前面看过的可忽视,有兴趣的,也可看看改了哪些地方;

    2、最近手头有紧活,工期太紧,基本上是夜以继日,有很多可写可发的东西,实在挤不出时间。先偷个懒搞个投机,在这段时间发这个连载,顺便证明笑史人虽然被删了文章,但人没有失联,奇淡怪沦这个号也没有失联。

  3、我们除了扯淡历史时事,其实还有生活,还有情感。这部小说就是说情感的,你想要的情感,可能都有,但又不局限于情感。虽然会有点坏坏的小情色,但绝对不是色情,不然也出版不了。总之,笑史人也是个与时俱进的人哦。哈,自己赞自己下。

更多精彩内容请搜索添加微信公众号“奇淡怪沦”,你将不虚一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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