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城行1

正月初五，早上八点左右，忽然收到振荣的微信，得知他祖母离世。老人家今年90岁了，驾鹤西归，也算人生圆满，于是邀约西安以东的同学前去祭拜，也能聚聚，大家欣然答应，约定初六一起去。

     初六晨起，胡乱吃些，八点与妻子驾车从渭南出发，同时微信其他同学，及时动身，先去阎良，一路车比较少，两边村庄，似才从梦中懒醒，人影稀少。穿过长长的阎良主街，约九点，见到了等在路边的宝利，依旧快乐自信，笑容满面。上车，边走边聊，一上西禹高速，汇入滚滚车流，两边田野，村庄，城镇刷刷向后只退。十点钟左右，下蒲城高速，在路口约等十几分钟，看见一个身影四处张望，举止朴拙，厚厚的眼镜片，率真的表情，当然是我们的新学 ，喊上车 ，几个人少不了一通热情寒暄。继续上高速，向北。

     约一小时，下高速，行驶二十分钟，开进了爱叶的小区，去年来过，自然路熟。上楼，依旧是主人热情的问候，依旧是满桌的糖，瓜子，花生，水果。习战友，爱叶的老公，依旧如兄弟般的殷勤。久别重逢，说不尽的知心话。12点多，国仓的电话响起，也进澄县城里了，好兄弟，早上还上了两节课，急急驱车二百多公里，匆匆赶来，我和新学赶紧下楼，去路口，迎接小惠，两年未见，人家依旧清瘦白净，可叹自己快成土肥圆了。领上楼，免不了久别后的喜悦，茶未喝一口，电话响起，宝红下高速了，爱叶说，就让宝红等在路边，无需进城 ，要去振荣家，哪里是必经之地。于是几个人下楼，开车又出城，在约定的地点，看见了一辆崭新的白色瑞虎7,宝红换新车了。进入乡间狭窄的柏油路，穿行在关中冬日荒凉的田野中，两边有稀稀疏疏的村庄，七拐八弯，下坡又下坡。最后来到了振荣家门口，门前有宽大的场地，一颗高大挺拔的参天大树，看来是饱经风霜，树上有三四个鸟巢，可见主人家的仁厚宅里。门前一百米处，有一条大沟，沟中有百年的老枣树，想想当年，振荣小时候一定爬上爬下，带给他多少美味和快乐。振荣家的门前拉起了好几条宽大的挽幛，黑底白字，一种肃穆庄严的感觉，赶紧摆上我们的花圈，寄托同学们的哀思，斯人一去，来于尘，也归于尘，似乎没留下什么，但门前的沟壑，老树，曲折的小径都记下她辛劳的一生。她的朴实善良豁达，在振荣，张鑫的血液中传承，一代一代。进了门，遇上迎接我们的振荣，在老人的灵前，三鞠躬，愿老人一路走好。然后在院子里，仔细打量，不同于关中西部的现代建筑，振荣家竟全部是窑洞，却是砖窑，虽饱经风雨，犹能看出当日做工的精细，里面的两孔大窑，每个足有三十平米，据说有二百多年了。蓝砖白灰，排列的非常整齐，里面很暖和。上学时听振荣讲，每到寒风凛冽的冬天，一家人坐在窑洞的炉火旁，吃着自家的枣，温馨的画面又浮现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