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6:10,天黑黢黢的,下着濛濛细雨,因为代班,所以一个人匆匆出门了。
一路上都暗戳戳的,车辆很少,路灯也没精打彩的,不知道是时间还早的缘故,还是因为羊多猪少的原因,整个世界仿佛都盹着了,垂下沉重无比的头颅,流着哈喇子,压住每个人,让人喘不过来气。这表面的沉静不知道遮盖着多少惊心动魄的骚动与抗争。
半个小时之后,终于赶在学生早饭前到了学校。一楼二楼特小班的教室里已经是灯火通明,三楼以上还是黑布隆冬的。我给办公室通了风,然后到宿舍楼去叫学生起床。寝室楼梯遇到金炫亦,他叫了我,这是个无论在什么样的环境里都能埋头用功的好学生,总是惹人心疼。
8班寝室里已经有一部分同学起床了,还有的蜷着身子不肯起来。我拉拉被子,打亮所有的灯,然后在走廊里大声叫了几声:“天亮了嗷,起床了奥!”,其他班有几个寝室应声亮起来了,我忽然惧怕有学生出来认我做宿管阿姨,不知什么原因我最忌讳别人这样叫我,所以赶忙噤口。
上班的老师比头一天多了几个,但还是很寥寥。同办公室的阳康者,还是有人感觉头晕目眩,气喘吁吁,“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老祖宗的话总是不错的。
老爸过完年88了,病了四五天,也作了四五天,今天上午终于被我弟弟两夫妻送进了医院,然后我妈五分钟一个电话,从家里追作到医院。我打心里感激我弟弟和弟媳,又想到了孔子的一句话:“色难。有事,弟子服其劳;有酒食,先生馔,曾是以为孝乎?”弟弟夫妇对父母那种从始到终的和颜悦色是我无以能及的。全家都阳过了,希望能太太平平过年了。
很多年前曾经看过一部电视剧叫《玻璃屋里女人》,我特别喜欢里面的主题曲,希望自己也能拥有一间梦中的小屋,门前点点野花,窗外一条小路,可以远离世俗,远离渣男。很多年之后的今天,我不用幻想,人人都自觉戴着口罩,隔着所谓的安全距离,你防着我,我防着你,互相惧怕着,抵触着,而又躲无可躲,藏无可藏。因为谁都不能停止呼吸,谁都离不开这恶俗的空气。
这面具到底还要戴多久?什么时候相爱的人心和身的距离都能缩短为零?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