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不写文,手有些怕生,来来回回几个字,打了又删删了又打,那不灭的文学梦想仍在,却又似不在,哎,正愁着自己那该死的惰性。微信滴滴弹出一个半年未聊的群,初入职场时的同事兼友人爱华的问候:大家还好吗?喜洋洋吗?是她,那个喜欢寄居蟹的女孩。
记得,2004年我刚毕业,是个成绩中等偏下的女学生,甚至连英语四级都没过,[政治面貌]还是团员,学生会、社团等组织从未参与,简历最亮点的话:给我一个机会,还你一个奇迹。找工作的困难程度:五颗星。
成绩虽平凡心气却高啊,拒绝亲友的一切好意推荐,拎个包就冲ABC三市的各类招聘会,厚着脸投出简历几十份,却没有接到任何面试通知。秋招渐渐到了尾声,某天朋友告诉我A市三天后要招开大型招聘会,没工作的人时间最不值钱,所以我选择最省钱的3小时的路程:班车1小时—绿皮火车2小时,统共才20元不到,值。
南方的冬天湿冷刺骨,太阳瞧着虽好,阳光刺着骨,那些个挡风衣、皮衣在初冬没风的日子根本不保暖。年轻人不怕冷,我穿着带领子的深蓝色挡风衣,里面加绒!绿皮火车车厢一节一节,座位一组一组,三、两个人面对面坐着能聊天能打牌,火车设计者真懂人间啊,人与人之间只需一包包瓜子,甚至于一个眼神,便能天南地北聊上四五小时。时至今日,每次看见绿皮火车,浑身上下都躁动着对未知的渴望!那天我缩头缩脑,收着手脚坐上了绿皮火车,嘴里哈着白气,弓着背,勉强扯着嘴角微笑点头,跟坐在对面的、坐旁边的人示好。
对面是一个,大叔满头银丝,皮肤光泽透亮,伸手给我倒了杯水:“小姑娘,去A市找工作吧!”我抬眼瞧着中年男子佩服问:“叔,你咋知道!”大叔笑笑不说。另外两个小哥都好心情的接话:“真年轻啊!想当年..”紧接着,大伙便热火聊起来,只我一个刚毕业的小姑娘,满心惊奇的听着大家聊着各类奇人怪事。
行程过半,不晓得因为啥,大叔眼睛扫我脸一下,又深深又看了我一眼:“小姑娘啊,你这趟可能要白跑了!”我不无沮丧却又故做轻松的说:“唉,习惯了,前儿在C市工作还丢了手机!”
大叔沉默了会:“你要是相信我,我可以教你个法子,或许能有奇迹!”我像看救命恩人渴望着拼命点头。两位小哥因大叔点评他职业,讲述他可能的过往,也心生崇拜的附和:“大叔是能看准,妹,你听叔的!”我看着眉毛过眼,耳垂差点到肩的大叔,内心做了无数种判断,骗钱吗?我没钱不怕。
“我们遇见是缘份,我想帮你。你明天早起9点一定会场,出门后,含一口水吐掉,如果住在高楼往下吐,如果住一楼低头吐就好。或许会有惊喜!”大叔说得轻声,又笃定。
我深深的点头,不晓得为何,多年以后我仍记得很清楚所有的细节。火车到站,两小哥、大叔我们便再也不见。这事我没有跟朋友提起,却默默照着做了。很冷的天,太阳更冷,出门前吐了口水,更是早早的9点不到,就出现在招聘会现场。
那天到12点都我的简历都无法送出,所有的招聘官都皮笑肉不笑的拒绝,连理由都不找。毫无收获让我心灰意冷,看着招聘会的单位渐渐开始收桌,我鬼使神差的走到B市某个中专院校招聘前,专业也不对口,聊聊天也行吧,心态已放飞的我跟着招聘的姨问:这么快就收了嘛?不再多发现些人才吗?
那招聘的姨长很高,40来岁优雅,一看不像南方人,一口标准普通话:“下午就得回B市,你瞧,这一叠够多了,不能再要简历啦。咋,小姑娘哪的人啊?”
“B市X县的,刚毕业哪都不要我!”我憋着一天的气,总算是找个人吐槽下。
“简历给我看看呗,我们学校还没有X县的人呢!”姨笑得极好看,眼睛还是丹凤眼啊!年轻时得多美愿意屈就在B市的一个小小市。
“真的吗?谢谢哦!”我忙不叠的递过去我的简历,一脸谄媚。
“我不一定要你哦,你别谢啊!有机会咱们再见”姨笑得迷人,樱桃嘴上扬,眼睛像凤凰那般飞起来。
没多久我便被通知去做老师,一个职中,一个公办的职中,一个在B市离市区20KM的偏远的公办的职中。
便遇见了也应聘成功的C市来的爱华,那会她是个女孩子,小小的个子,她每每下班便回宿舍钻进有蚊帐的床,说话也不探头,声音都是从蚊帐中传出来。她说她爱寄居蟹,她羡慕着有自己窝的动物,因为很安全。
“我还好呢!你呢!”我在微信回应着。
“很好啊,宅家太舒服啦!”一直单身、买了自己房子的爱华,屏幕的字仿佛从蚊帐里传出来。
我玄学般的找到工作,遇见活得玄学般的、喜欢寄居蟹的中年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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