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琦

作者: 青山不改明月天涯 | 来源:发表于2023-12-31 17:12 被阅读0次

    昨天看完了《大宅门》上部,找了一晚上下部没找到,略微有些遗憾。

    看《大宅门》让人最难忘的有两个人,一个是白文氏,一个是白景琦。白文氏自不必说,白家二少奶奶,在当时的社会背景下,作者郭老先生甚至都没有给她一个名字,只有一个姓氏,可见男尊女卑到了什么程度。朋友开玩笑说,她为人处世一副大家闺秀的做派,十分聪慧,就叫文秀慧。

    另一个自然是白文氏的儿子——白景琦,也是今天要聊的人物。

    白景琦,白家二房的大儿子,外人口中的活土匪,自打出生就不会哭。小时候的白景琦是个混世魔王,欺负走了无数个教书先生,直到后来遇到季宗布,在季先生的教导下逐渐走上了“正道”。

    八国联军进京那会儿白景琦已经是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了,全家逃亡到西安,只留下白景琦看家,也正是这个机会让他和黄春确立了夫妻关系。黄春是谁?黄春是白家的仇家——詹王府大格格的私生女。

    后来白家回京以后,白文氏对这门亲事极力反对,不许黄春进门,当时黄春已怀有身孕,白景琦夫妻两人硬是被白文氏扫地出门,并明确告诉他,不混出个人样不许回来。

    白景琦一生经历过无数的磨难,让人印象深刻的当数济南泷胶庄那段。白景琦可以说是白手起家,经过自己潜心钻研开发出了质量上乘的泷胶,从而盘活了即将倒闭的一家小店,又凭借自己表姐的关系硬是用一泡屎从当铺抵押了两千多银子,从而拿下了济南泷胶一条街上二十八个作坊,可谓是气贯长虹,但我要说的并不是他这些。

    看着白景琦把泷胶生意越做越大,他的对头孙老板动起了歪脑筋,手段算不上高明,无非就是买通白景琦的身边人石元祥,唆使石元祥偷出白景琦的秘方。这等于给白景琦来了个釜底抽薪,对于泷胶而言没了秘方就没了生存的根本。当白景琦偶然看到石元祥和孙老板一起从银行出来的时候,顿时心里什么都明白了。

    对于背叛了自己的人,白景琦的处置手段才是最让我敬佩的。

    白景琦在济南大名楼饭庄设宴,四桌酒席,泷胶庄上下三十几个人全在座,书里是这么写的:

    景琦接着道:“昨儿我到城隍庙去抽了个签儿,我今年命中犯小人,黑七泷胶庄里出了内奸!”

    吕掌柜和石元祥均大吃一惊。举座哗然,一片嘈杂的议论声。

    景琦威严地扫视全场,目光最终落到了石元祥身上。石元祥也强作镇静地看着别人。

    景琦:“吕掌柜,您说说!”

    吕掌柜:“这要说内奸嘛……我也……还不至于吧?”

    景琦突然地:“元祥,你说说!”

    “我?……这我可不好说。”石元祥惶惑地望着各桌的人。

    各桌的人都屏住呼吸,神情异样地望着,不知要出什么事儿。

    景琦:“元祥,自打吕掌柜在河边立作坊就有你了吧,你是老人儿啦!”

    石元祥的脑门儿上已沁出了汗:“是是,十来多年啦!”

    景椅:“柜上这些先生、伙计你最熟,有一说一,有二说二,没点儿真凭实据,我也不敢在这儿说得罪人的话,元祥,你知道谁是内奸,别不好意思说!”

    吕掌柜:“小黑子!别难为他了,他知道什么?”

    “那好,诸位在我生意艰难的时候没有一个走,我谢谢了,今儿这头一盅酒,我要敬元祥,喝完这杯酒,我可要说了,可别怪我白景琦不讲情面!”景琦向石元祥举了一下杯,一口喝干。石元祥也哆哆嗦嗦地举起杯,酒一个劲儿往外洒。在座的人都感到了不对,伸着脖子着石元祥。“好!诸位,我可要……”景琦刚开口,石元祥急忙拦住:“东家!我有话要跟您说,能不能借个地方?”

    “行,元祥不好在这儿说,给那位吃里扒外的人留点面子,走,咱们借个地方去说!”景琦和石元样向门外走去。走到门口,景琦又回过头:“吃吧吃吧!今儿大伙儿都得喝痛快了啊!”

    在座的人轰地一声议论开了。

    吕掌柜忙站起:“喝酒喝酒,大五月节的,别扫了大伙儿的兴!”

    大名楼另一单间。

    单间里,只有景琦和石元祥两个人。刚一坐定,石元祥忽然跪到了景琦面前。

    景琦点了点头:“元祥!你实话实说我就饶了你,有半句瞎话,我叫你死了都不知道是谁宰的你!”

    石元祥:“孙老头叫我把方子偷出来,可您锁得太严实,我下不了手,后来……“

    “后来怎么着?”

    “后来我去您家里,见您熬药,有一回趁您没留神,我把药渣子偷走了。”

    “嗯——他给了你多少银子?”

    “一百两!”

    “一百两银子你就把自己卖了?太贱了吧!”

    “我财迷心窍了,我妈在乡下病重,我也是没了辙了。”

    “干吗不跟我说,我能不给么?念你这份孝心,我不怪你,起来吧。”

    石元祥站起:“谢谢七爷!要打要罚都随您,我今儿就卷铺盖回乡下去!”

    “你想就这么走了?没那么容易。”

    “我不说了么,要打要罚我全都认。”

    “我也不打你,不罚你,我给你一千两银子,拿回去给你妈看病。”

    石元样完全没有明白景琦的话,愣愣地看着他。

    景琦掏出一张银票:“拿着!”

    “不敢!不敢!您这是要干什么?”

    “不要可白不要,我也不白给你,你得替我办一件事!”

    “您叫我死我都干!”

    景琦笑了:“我叫你死干什么?孙老头叫你干坏事是乘你之危,这就不能不跟他算算账。再有,秘方流出去了,这就断了咱们的生路,我得叫你先受点儿委屈。”

    “行,受多少委屈我都是应该的!”

    “好!我要到府台衙门告孙老头,告他唆使胁迫良民入室行窃,盗走秘方!自然要把你牵连进去,少不得坐几个月的牢。”

    “没关系!我情愿坐牢!”

    “你得一口咬住孙家不放,我会在牢里上下打点不叫你受罪,将来我保你出来,还有你的好处!”

    “就照您说的办,我再有二心,天地不容!”

    就这样,白景琦恩威并施,一举扳倒了对头孙记。一年后石元祥从大狱里出来,白景琦非但没有再怪罪他,还让他继续当大掌柜,弄得石元祥感激涕零。连吴掌柜都劝他“这种偷偷摸摸的毛病可不好改”,白景琦说:“用不着,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别忘了,他做坏事是为了给他妈治病,这份孝心就难得。”吴掌柜:“七爷,我真服你,做事永远叫人摸不透,又合情理,又出其不意,要不你能成大事业呢!”

    白景琦在事业上确实让人敬佩,但要说他的感情,那就叫人气得咬牙切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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