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宴散去,父亲微醺着陪我和母亲回到家中,昨夜在火车上的劳累袭来,他们不约而同地倒在床上呼呼大睡起来,我则一个人研究着父亲的旧书,发现了一本厚厚的《辞海》,硬皮装订的封皮,里面的纸张已经泛黄,看着里面所谓的生僻词条,当下早已不是什么稀罕事物,不由得感慨当年人们只能依赖书本学习的窘境。
这一觉就睡到了天黑,母亲醒来提前将饭做好,叫我和父亲吃饭,我当时正在读一本从书摊淘来的没有封皮的武侠小说,成书于90年代,男主正带着一众娇妻退隐江湖,准备开启美丽新征程,母亲突然敲门吓得我六神无主,我慌忙把书藏起来,便跑到堂屋吃饭了。
晚上的饭菜倒也简单,煮了疙瘩汤配上炒鸡蛋、土豆片炒肉,再凉拌了牛肉、耳丝、花生米等,也算是丰盛,最重要的是从奶奶家拿了一篮子蒸馍,这是奶奶亲手蒸的,用了几十年的酵子发出的面,松软蓬松带有淡淡的香味,咬上一口全是家的味道,如同现在的面包店号称从德国进口酵母,澳洲进口小麦是一个道理。
吃完饭,母亲帮我把床铺好,海绵垫子上又铺上两床褥子,我小小的人钻进厚实的被子里,仿佛被掩埋了起来。我还不困,因为一个人怕黑,我不停地拉床头的灯绳玩,一下亮,一下灭……“咔哒”一声,灯绳被我拽了下来,我顶住内心的恐惧,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天已大亮,街上小贩全都出了摊,将挣钱这项事业坚持到最后一刻。我懒洋洋地钻出被窝,冻得不行,空气中凝结的全是寒冷,我从被子下面翻出压着的衣服,借着余温先穿上了秋衣再套上了毛衣,最后披上棉袄,在被窝里坐了一会儿,等身体适应了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穿上了棉裤,跳下床来。
母亲已经催我洗漱了,我先刷了牙,洗了脸,再用热水将手泡热,使劲搓了搓,母亲帮我擦干净了脸,为我涂上了郁美净,还在我的手上涂满了防冻甘油。
我吃过饭,便跑下楼,找我的堂兄弟玩耍去了,第一站便是我三叔家的孩子——成成,他生得胖乎乎,很爱笑,小时候就常与我玩耍。我刚进他家的大门,便听见秋玉妹妹喊道,“仕礼哥回来了么?”
我高兴地说道,“秋玉,你哥呢?”
“我哥在做饭。”
我高兴地冲入厨房,成成正在灶台上忙活,一边看火一边加柴,我一把搂住他的脖子,“老肥,你咋又变胖了?”
“我又不是故意的,哥。”说完我便和他挤在柴火堆的窄凳子上,帮他一块烧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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