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没记得父亲跟谁争辩过,分田到户后,地里或者山林跟堂叔的边界记号(埋土里石条)从来没固定过,一再二再的往我家地里移,父亲都是瞒着我娘,他说忍耐不是认怂,谦让不是退缩,而是因为一个手足情,一次我娘翻地时发现了,她的脾气大,太讲理,直接找到堂叔堂婶和村长,直言不讳的跟堂叔摊牌 ,说你们想种我可以把地送给你们,但不能这样。二姐当兵走后,我爹我娘觉得欠了人情债。给父母送信为二姐报名当兵的堂哥大军,从此我爹我娘把他视为恩人。大军哥弟兄三个,大军哥在公社上班他们家的农活我父亲基本都包揽过来。山上种地就是靠两个肩头挑,父亲两个肩膀都磨的紫黑的老茧,父亲都是干完大军哥家的农活再干自家的,直到岁数大了干不动了。大军哥弟兄三个每人盖了一套房,农村盖房都是无偿的互相帮忙,我爹成了他家的长工。盖房从挖地槽开始父亲就忙活,把他家的事当自家的事,累死累活的也觉得欠人家的,有时候我们说,不是我二姐自身条件好就是有个天王老子也当不了兵吧。父亲总是笑笑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们也明白自身条件再好如果没有军哥帮忙二姐是真的当不了女兵。我们的身份就是农民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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