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方的清明

        清明节到了，村子里的人们都会带上冥币到坟头祭祀逝去的亲人。

        爷爷会早早地从村里走到村口，喊上父亲一起同去。爷爷年纪大了，很久不骑自行车了，边走边指着路边的变化说个不停，因为爷爷耳背，父亲只是会意地点着头，而且边走边提醒爷爷注意路上的汽车，就这样走着扶着说着。

        不大的坟头，曾祖母、曾祖父和奶奶已经离开了我们。爷爷把坟上的杂草清理干净，父亲用铁锨给坟头培土。爷爷和父亲跪在坟头，点燃蜡烛，烧好炷香，小心翼翼地插在坟前，说家里大大小小都好，代表全家来看望他们的话语。三个坟头，依次重复着同样的仪式，记起着不同的场景，却都是温暖的回忆。

      父亲在坟头分别栽种的松柏如今已经很高了，散发着特有的香味。坟头的迎春花紧紧地抱着三个隆起的土包，空气里弥漫着松柏的气味——曾祖母生前也喜欢闻这种味道。

        冥币已经烧完了，炷香依然升起缕缕青烟，缭绕在坟头。父亲站立在那里，看着坟头，久久没有说话。爷爷不停地收拾着坟头周围的石块瓦片。

        炷香燃尽，爷爷和父亲走在回村的路上，天阴沉着，下起了雨，此时，他们的身影更加深刻，也更加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