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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一直在听一首歌,日文歌《樱花樱花好想你》改编的《幸你从未放弃》。
“曾经有过的那些朋友,温柔的善良的,都只是过客。”是啊,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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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学的时候,瘦瘦小小的,前三年一直坐在教室第一排,同桌是一个黑黑胖胖的姓俞的女生。
两个人的身高永远差0.9厘米,体重差一倍。
小时候关系很好呐,整天嘻嘻哈哈的。
每天打二十分钟电话给她讲六道数学题;英语课听力部分同桌互批偷偷改两个答案,两个红到令人心虚的9799明晃晃地挂着。
她爸爸那时候在我家后面那条马路的工厂上班,暑假的时候早上用摩托车带着她过来,拎着一两袋自家种的蔬菜,傍晚再一块回去。白天我盯着她愁眉苦脸地写暑假作业,中午一起吃爷爷做的菜,印象中自家种的丝瓜特别新鲜好吃。有一次两人一时兴起把我爷爷赶出了厨房自己动手,还记得后来盛了炒糊的茄子的那个碗洗了好久好久。
后来我因为哈哈少儿和炫动卡通轮换着看多了近视了,戴了眼镜,位置调到了第四排。关系还是很好,整天放学一起去小卖部,五毛钱的硬币在玻璃柜台上敲的哐哐响。那时她家出了点事情,暑假的时候我爷爷还经常问,“小胖鱼今天来不来呀”。过了很多年,楼下的阿姨还问我,“当年那个和你一起玩的胖胖的女孩子你还记得吗?”嗯,当年我们在楼道里挂了条绳子模仿人猿泰山被狠狠训了一通来着……
我小时候也算得上是那种别人家的孩子吧,成绩很好,奖状很多,当着班长,跟大队部的老师混的很熟。后来我去了民办的初中,她进了按地区划分的公立初中。其实那家公立初中有个舞蹈班很有名,需要考核两种舞蹈才能进;我也想过要不要和舞蹈队的另一个女孩子一起去报名,可惜踢踏舞跳了五年跳习惯了,实在做不到在两个星期内学会一曲拉丁舞,遂作罢。
初二的时候还联系了一阵,她带着我去玩室内轮滑,我在出租车上帮她写数学一课一练,感叹说这么多年了她数学怎么还是没长进。感觉初中的氛围真的不一样吧,我的初中经常嫌弃着区统考期待着数学加试卷,她的初中似乎课上谈恋爱的看小说的不写作业的比比皆是。嗯,有点乱,当时十分嫌弃来着。
后来她的手机号欠费停机再也联系不上了。中考时我利用生日查到了她的成绩,根据分数线推测出她所在的高中,可惜后来即使刻意去找,却再也没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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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进初中军训的时候,根本认不清人,只记得排在一个扎着橙黄色头绳的女生后面,头绳和我小学同桌的特别像。
没想到过了十几天开学,这位剪了比男生还短的短发,还坚持留了四年。甚至有次体检被校医说过,“这位同学,男生该下去体检了。”当时笑了好久好久。叫“小王爷”估计也有这方面的原因?嗯,女大十八变,现在也是很可爱的小姑娘啦。
其实那时候连室友都不是,座位也隔着两个人,但莫名其妙的关系就是很好。
初中刚开始的时候很叛逆很疯狂,比如执着地用密码写小纸条通信,后来变成了用作文本,捏造了十来个角色,每两个角色一个故事背景,聊天记录写了厚厚的五六本。
有段时间很偏执,占有欲很强,看到她课间和别的小姑娘聊天聊的很愉快,两个人在吃饭的时候一起对我说“愚蠢的麻瓜哟,阿瓦达索命”,就很气,可以一个星期不理她,连带着对哈利波特都不感冒。
初二的时候她因为家里原因走读了,住宿的女生还剩五个,我正好单着,来回坐车都是一个人。那时候心情一直不好,写的故事大纲都是黑暗色调的。后来看《灰》的序章《灰色的人》哭的稀里哗啦。哪怕抢了阿草的文曲星看了整整两天跳舞的《天王》也依然心情不好。放学后疯狂刷题不运动,外加喝奶茶,于是疯狂长高长胖。嗯,长胖和耐力变差都怪她。好处可能是那段时间一个人走在路上莫名就学会了吹口哨和打响指,噗。
初三的时候她又回来住宿了,五月份的时候上下铺,每天宿管阿姨熄灯后她偷偷溜下来一起看《盛世烟火》,晚自习上到一半偷偷溜出去满教学楼晃悠,下课我在看数学竞赛她在黑板上画有机方程式,没心没肺,完全不担心中考,做班主任的物理老师整天看着我们叹气。
有趣的是中考我语文比她高四分,她体育比我高四分;我理化比她高两分,她英语比我高两分;数学都是满分;总分连小数点后面都是一模一样的。可能作为教师子女多少有些优势,她自招补录进了最好的高中,我则去了另一所市重点的实验班。
高中三年联系的很少,她九点就熄灯,而我九点半才结束晚自习……大概也就零零散散写了几封书信,寒暑假的时候关系好的几个人一起聚了聚,再无其他。
一起选了物理,一起考了交大。三年不见,从假小子变成了小姑娘,从天真懵懂的小孩子变成了胆大爱撩还有点腐的少女……啊啊啊她的高中室友都干了些什么!这孩子养成的跑偏了有没有!
但毕竟专业不同,工科的基础课上完后,我吐槽调试板子好烦硬件编程好烦微波仿真好烦,她吐槽叶子难烧特性曲线看不懂分子运动超级迷,基本鸡同鸭讲,聊着聊着总是回归到小说。
但我后来真的忙疯了,也就很少联系了。这没心没肺的小丫头也不知道偶尔发个消息来问候我一声……哼,伐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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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关系最好的是高一的舍友,黑长直,高高瘦瘦的,170体重还是两位数……人比人没法比唉。
我一直喊“小悦悦”,另一个女生一直喊“小佳佳”,莫名喜感。
高一的时候都喜欢小说喜欢日漫喜欢古风喜欢买小本子喜欢早睡。
一起在放学后家长会时坐在旗杆下玩神庙逃亡,一起在凌晨抄过《咫尺相思》,一起在考前作死地听《自挂东南枝》,一起在四点爬起来出K的cos,一起以为自己进不了前100在期末考后疯狂的赶寒假作业。
后来她也走读了呀。
后来她转去了政治班呀。我明明在那两天推荐了无数次物理的说。
我还是会在高三每天跨一个楼层去找她一起吃午饭,一起吐槽政治好难背数学又错了一堆基础填空题,一起去蹭cbg在最后半年给我们班开小灶定的三楼小炒。
只是终将挥别渐行渐远。
4
大学宿舍四人间。两个比较外向,南方,个相对矮,夜猫子。两个相对内向,北方(呃,我算南北混血?饮食习惯随北方吧2333),个高,爱早睡。
物以类聚,大一时我总是和源儿走得近些。
虽然一个爱日漫一个爱美剧,一个爱小说一个爱文学,其实还是差了挺多的哈哈。
印象最深的是每天晚上都在斗智斗勇:
——十一点了同志们熄灯关空调上床睡吧!
——啊让我洗个澡/收个浴巾/晾个衣服再开五分钟!这么热空调开着好不好啊?
——五分钟过了……空调一直开着会感冒的。
——……再两分钟!就两分钟!马上好!那定时行不行?就一个小时!
——……
大一下快结束的时候夜猫子党愈发嚣张,而源儿相对光敏声敏,天天睡不着,萌生了转宿舍的念头,还怂恿我一块。
暑假军训的时候还在考虑二换二的,我犹豫了一阵,结果另一个宿舍突然由2:2变成了1:3,她和另一个妹子没跟我说直接换到了下一届的二人间……被抛弃了lol。
嗯,那个妹子跟我同专业,现在变成了我忠实的腿部挂件。哈哈哈哈。
偶尔还是会怀念我俩头对着头偷偷发私信说要跟夜猫子党如何如何的时候呀。
源儿搬走也好吧,后来我也变成了天天写作业到一点多的熬夜党……信工孩子伤不起qw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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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儿搬走后,搬进来一只软院的豆豆。唔,跟我出生地是一个省,有缘千里来相会呀~
豆豆性格挺好的,很快就和我们混熟了。就是每次检查卫生的前一晚我们都对豆豆的地盘有些无奈。不是每一个女生都有收拾东西的天赋的。哎呀呀,帮着收拾一下一个小时就没了,心累。
爱吃,半夜十二点坐起来说,我饿了,有吃的吗。自己一大箱不够,我的零食也被搜刮的一干二净。
ACM队退役,码代码超级厉害。我在被数构逼的走投无路时还找她帮我debug过哈哈。
英语也很厉害,做过教授的上课助手,还在重要会议上做过同传什么的。
钢琴也不错。素描入了门。门边长年摆着吉他和尤克里里。
爱看黑书系列和一些文学类的书。
眼睛瞪着的时候大大的,超级可爱,也许改名叫逗逗比较好。
偶尔会跟你探讨一些三观哲学之类的问题,把人问到词穷。鬼知道我那些理所当然的认知到底是什么= =
凌晨一点多脱单的那天睡到六点就醒了,大清早头对头躺着跟我说了好多遍“我超开心的!”,把人折腾到毫无睡意。
前不久毫无征兆的回家了,说是觉得自己心理有些问题想回家歇歇。
今天突然说大概是要退学复读了。
喂喂不是两个月前还说着要一起考研的吗……我还等着你回来呢。
而今你也要走了呀。
6
虽然一般会主动和异性保持距离,但生命里也出现过一个特别的男孩子。
第一次上课时说到的蛋白质竟然是持续了一年半的话题。
第一次约游泳参加博饼就被和他是同省的室友抓包。
在一起没两天就被小王爷的手下发现告密。
习惯了做完基电实验后八点半灯火尚明拿铁飘香的A400。
看了《你的名字》却也错过了《烟花》。
知道了12月的夜晚是真的冷。
偶尔做梦会又爱又恨地啃着又黄又圆的橙子。
逐渐忙起来后享受到了几乎每天都有的“早点睡”的标准交大女友待遇。
有时会变得疯狂和放纵。
在一年里一同经历了南半球和北半球的两个冬天。
似乎也对彩光键盘有丝丝执着。
在独自崩溃之后渐渐学会了看淡悲喜。
我想那395天还是很美好的吧。
只是在凌晨两点四十七的绍兴既写不出视觉也经历分别却要装作若无其事有点难过。
只是在分别21天再也看不到那一抹蓝色有些怅然若失。
只是偶尔会怀念墨尔本的云卷云舒和在布莱顿海滩拍到的万家灯火。
只是感叹后来的我们没有我们。不过是走过同一条街,回到两个世界。
阿草说,有些美好,终究是擦肩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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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目来自于曾经在空间看到过的一篇日志,讲朋友的。原话已经记不清,只记得大意。前一段算是有些跑偏了吧,哈哈。
一起兴起,有感而发。
晚安好梦。
阿咧咧,再也没办法接下半句了呀。
真是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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