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在看一部小说《将离》,看到小主人公马将离在寺庙读书的情节,突然想到我们小时候在庙里读书时的情景。
那是我们村里的一处废弃的庙,听说刚解放的时候那个庙里是制药丸的,后来年代久了,过去的事业也留在了过去。荒废的庙被用作我们上课的教室。
在小说中看到我才略略明白古时候很多读书人都在寺庙读书的原因:有庙产的寺庙可以免费为男子提供住的地方,有田产的寺庙甚至可以免费提供饭食,而且寺庙相对幽静,的确是读书的好地方。
虽然我们在庙上读书的原因不似这般,但是我们读书的小庙确实为我们提供了一个可以上课的地方。一个足够大的地方。
庙门高高的,高到我们需要踩着大门旁的石墩子才能够的着大门的铁锁。石墩子是在门框那儿的,不在大门正中间,搬不起来,也搬不动。每次我们提前到了学校,都得踩在石墩子上,斜着身子才能开了大门。
庙门是绿色的,上面是个尖尖的顶,墙上面还有两个一样大的圆圆的窗户,远远看去仿佛庙的两个大眼睛,庙门像个大嘴巴,像个童话里的城堡。
进去以后才是一片乐园,隐约记得刚进去走几步就得上楼梯,上完楼梯才是一片空地,空地右手边是两间瓦房,听说当时一间是算账先生的账房,一间是存药丸的库房。我们上课的那一间应该就是账房了。不过,不管什么账不账房的,我们进去的时候就是教室的样子,一点也没有账房的痕迹。
那块空地的正前方再上几个台阶有一个大的舞台,像是戏台,顶上雕梁画柱,背景是青绿色的各色花纹。忘了上面具体画的是什么,毕竟当时才上学前班。可能没通电的那个年代,在这里看集体电影是爸妈们的回忆。
而我们感兴趣的只有空地左边的那棵大杨树,腰身很粗,两个人才能抱住,仰头望去比房顶还高。而春夏之交,树上长满茂盛叶子的时候是我们最快乐的时候。拿叶子扎毽子、用杨树上掉下来的穗子当耳坠、拿叶柄拔皮筋……最有趣的是够到细嫩的枝条扭蜜儿,就是像口哨一样能吹出嘟嘟声响的一个树皮管子。我们几乎都会扭,但是,能吹响的却没有几个。
如今看到老房子接连倒塌,那些土胚房一个个消失在人们的视野。属于上一代和上上一代人的辉煌时刻也留在了周而复始的春风里。
每每看到那些依山而建的老房子,不禁会想象,在那里生活过的祖先们,他们来来往往,挑着锄头的日子,也曾充满干劲儿,就像现在的人们一样。
劳动工具的革新,人牛马到现代化农具的转变,都在演绎着变革。而那春风里静谧的老房子,见证过热闹和喧嚣的历史的老房子,留给我们的只有无尽的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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