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周的军训在一场暴雨过后结束了。
我曾听别人这样说过:“全国的大学中,我们大学军训是很严格的;全校中,我们院是最严的;而全院中,我们班的是最严的。”
这话真的不假。
别的班每天解散的时候,都是嘻嘻哈哈,有说有笑,闲庭漫步的走到饭堂开饭。而我们,去饭堂不是走,是拖。腿是迈不开的,身子是站不直的,话是说不出的。没错,就像打了败仗的军队落荒而逃。
我们到底经历了什么?
别人体能训练最多是跑两圈。但跑两圈,对于我们而言,只是“开胃小菜”:3分钟内做完80个俯卧撑;蛙跳50米;鸭子步走一个篮球场……
那感觉,就像生活在地狱。
做俯卧撑:一开始,大臂是累,无力,撑不起来;到后来,是近乎的没有知觉,手臂弯曲都成了一件困难的事情。腹部是越来越酸胀的,自己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腰,它一直地再抖,在晃,悬在半空像是颤颤巍巍要倒塌的危桥。我们有做俯卧撑做跪下的,连头的抬不起;也有直接做哭的,脸色绯红,不断地揉着自己的手臂。
“娇生惯养!娇生惯养!一点苦都吃不了。”耳边是教官愤怒的咆哮。
我们真的是娇生惯养吗?才不是呢!分明是你实在太严了。
这些训练,大多数优秀运动员都扛不住啊。
14天里,我不止一次的想顶撞他,质问他:
“教官,你是变态吗?看我们训练要死要活的很爽吗?”
“教官,你为什么这么严?”
这句话我一直没有问出口。
但在军训的最后一天,我却很意外地知道了原因。
最后一天,整个院都不训练了。
别班的教官和学生们都在玩游戏,欢声笑语一片。
而我们班坐在角落里休息,大家都一言不发。
“教官,当兵苦吗?” 一个同学打破了寂静。
“你说咧?” 教官把头低了下去回应。
“那你们打仗吗?”
“我们是武警,一般不打仗。”教官回答很简单。
他顿了顿,又接着说:“我们干的活比打仗还危险。救灾抢险我们要冲在第一位。”
“真的很危险。”他又重复了一遍。
“他妈的,昨天人还在一起训练呢。台风一来,为了救人,自己淹死在海里了。”
“他妈的,眼睁睁的看着他身子一下子就没在水里看不见了。”
教官依然低着头,手不断的划着草地。
一片死寂。
我忽然想起教官训我们的一句话:“练,只是苦一下;偷懒,就会后悔一辈子。”
生活是多么的残酷。
可以让昨日的战友,痛苦的消失在你的眼前,而你却无力挽回。
临别时,
我们问教官我们最后可以为他做些什么。
“帮我在手机里录一首歌吧。《理想》,赵雷的。当新兵时,最开始一个星期想家。班长给我放这首歌。那一天晚上,我也听这首歌。哭的跟个傻逼一样。”
“对了,你们几几年出生的?”
“九八年!”
“妈的,比我还大。”
有些经历,刻苦铭心。
有些经历,让人成长。
有些经历,让男孩蜕变成了男人。
严,总是有理由的。
《理想》赵雷
一个人住在这城市
为了填饱肚子就已精疲力尽
还谈什么理想
那是我们的美梦
梦醒后还是依然
奔波在风雨的街头
有时候想哭就把泪
咽进一腔热血的胸口
公车上我睡过了车站
一路上我望着霓虹的北京
我的理想把我丢在
这个拥挤的人潮
车窗外已经是一片白雪茫茫
又一个四季在轮回
而我一无所获的坐在街头
只有理想在支撑着
那些麻木的血肉
理想今年你几岁
你总是诱惑着年轻的朋友
你总是谢了又开给我惊喜
又让我沉入失望的生活里
公车上我睡过了车站
一路上我望着霓虹的北京
我的理想把我丢在
这个拥挤的人潮
车窗外已经是一片白雪茫茫
又一个四季在轮回
而我一无所获的坐在街头
只有理想在支撑着
那些麻木的血肉
理想今年你几岁
你总是诱惑着年轻的朋友
你总是谢了又开给我惊喜
又让我沉入失望的生活里
又一个年代在变换
我已不是无悔的那个青年
青春被时光抛弃
已是当父亲的年纪
理想永远都年轻
你让我倔强地反抗着命运
你让我变得苍白
却依然天真的相信
花儿会再次的盛开
阳光之中到处
可见奔忙的人们
被拥挤着被一晃而飞的
光阴忽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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