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0章：态度
连日的操练，不给新兵们喘气的时间。无论是白天还是夜里，新兵们都在操练场上。到了夜里，十个新兵营里响起了女人的惨叫声。时间长了，新兵们越来越不能忍受这种折磨。他们渴望自由与家人团聚，只是没有人敢冒头跟日本人对抗。
李怀土、范一伟、王凯、以及各位教官和潜伏在新兵里的战士们，他们发现新兵们都是怒火在心里燃烧。时机算是成熟了，眼下当紧是拿到军火。
现在没有军火没有凝聚力，有了军火就能拉起队伍。
牛汉本想给乔日成下一道猛料，可听了莫严的话后他放弃了。莫严说的对，日本人管控军火。
上官雪发现牛汉日思夜想，绞尽脑汁，也没有想出对策，她心里跟着着急。
“你是担心会有变数？”夜里，她躺在牛汉的怀里说。
“我怕。”牛汉抽着一支烟，把烟灰弹在了床边的烟灰缸里。屋里亮着一盏煤油灯，巴特尔在屋外值岗。
上官雪：“乔日成是不好对付。”
牛汉：“是熊本深红不好对付，他不见兔子不撒鹰。现在无法联系上河套的八路军，一直拖下去会发生不利的事。”
上官雪：“为啥？”
牛汉：“五万人一天的粮食就是五万斤，鬼子不会白养兵。很有可能，鬼子会派新兵去攻打河套。如果是这样，我们趁机转移到河套。”
上官雪：“这是好事。”
牛汉：“鬼子会留下三万人护城，那样就是我们给鬼子拉起了队伍，佟霸也会吃掉我们的军火。”
上官雪：“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首先要保住性命保住队伍。”
牛汉：“两万人去了河套吃什么，这是个难题。”
上官雪：“河套也有八路军，会给俺们一口饭吃。”
牛汉：“那不是我想要的。”
上官雪：“他们是强手，你也要见好就收。”
牛汉：“乔日成一直没有摸清鬼子的司令部有多少军火，从这一点上看熊本深红对乔日成留了一手。其实，真没有理由叫鬼子运来五万人的军火。”
上官雪：“当初就不该把军火交给佟霸。”
牛汉：“我们不拿出诚意，他不会和我们联手。”
上官雪：“回大山里安全，斧头峰的毒气弹有很多。”
牛汉：“这正是我最害怕的，鬼子会用毒气弹来对付我们。”
上官雪：“你怎么越来越胆小了？”
牛汉：“是死人见了太多了，我必须对大家负责。鬼子在今年和明年肯定会攻打河套，杀伤力最大的武器就是毒气弹。”
上官雪：“俺知道你的心思，你想解放归绥和包头再打回山西。”
牛汉满意的点头：“这就是我睡了你的结果。”
上官雪：“你别动歪心思，俺们已经说好了，一个月碰俺一次，按现在有身孕了。”
“你说了算。”牛汉亲了亲上官雪的额头：“我不会再和你分开了。”
上官雪心里感动，她开心的点了头。只是绿无依太狡猾了，她现在只能守住牛汉和金七七来寻找蛛丝马迹。“俺发现政委不是这个年代的人。”上官雪笑道。
“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牛汉笑道。
“她的言谈举止不合这个年代，她的思想能预见未来。大上佛法里有穿越一说，俺有时认为她是穿越时空而来。”
“那她就是穿越来的女人。”牛汉呵呵一笑。
“俺说真的。”上官雪轻轻的打了牛汉一下。
牛汉强颜欢笑：“穿越也是她从现在穿越到别的时空去。”
“俺总觉的她怪怪的，不过，走过如意佛道的人是不一般，她现在就是个不一般的女人。”
“我觉的你奇怪。”
“为啥？”上官雪心里琢磨。
“你是个烈性姑娘，天不怕地不怕。也是个孝顺女儿，却没见你为爹的死难过。”
“难过管啥用，俺只想完成爹的遗愿，解放应县，再说琥珀也死了。”上官雪佯装掉泪。
牛汉每一天都会想起琥珀，这是他最爱的女人。可恨现在人鬼两路，只剩下怀念了。
第二天早晨，牛汉来到了金七七的屋里，他提醒金七七不要再说未来的事，因为‘赵水仙’已经怀疑她了。
金七七答应了，留牛汉吃了早饭。
月亮把牛汉送出院门，她想说出金七七和朱二黑在外有生意，可话到嘴边咽了回去，她害怕得罪了金七七。她见朱二黑走来了，她抱住了牛汉。
牛汉背对着朱二黑，他想说话，月亮不许他说话，叫他抱抱她。
朱二黑看见牛汉抱住了月亮，心里指定是不好受。不过，朱二黑明白月亮的心思。“光天化日的，小心被雷劈死。”朱二黑笑哈哈的走来。
牛汉慌忙推开了怀里的月亮，脸色愧疚的转过身。
“不用说sorry,哥懂的。”朱二黑看见牛汉纳闷的看着他，他看去月亮笑嘿嘿的说：“你想挑拨俺们兄弟的感情你是白日做梦。”月亮呸了他一声，他看去牛汉笑道：“是她叫你抱的她对不？”牛汉诚实的点了头，朱二黑猛地瞪去月亮：“老子现在还给你自由，老子不许你碰俺弟一下。否则，老子弄死你。”
月亮大叫，手指朱二黑的脸：“你别牛逼的不得了，你小心俺把你的事给你捅出去。”
“俺跟你闹着玩。随便，请便。 不打扰你们了，拜拜。”朱二黑赶紧溜了。
“你抓了我哥什么把柄。”牛汉好奇。
“你娶了俺俺就告诉你。”月亮含情脉脉的仰视着牛汉英俊的脸蛋。
“勾*引嫂子是江湖大忌，拜拜。”牛汉也溜了。
“气死俺了。”月亮生气的一脚跺地，不过她知道牛汉喜欢她。
朱二黑从院门里走出来对月亮笑道：“那是俺亲弟，现在你服了吧。”
“把特派员换做你，你早把俺睡了，这人比人没法比，你就是个人渣。”月亮冷笑白眼的走进了院门。
“老子还想睡你。”朱二黑赶过月亮的身边用屁股撞了一下月亮的腰，撞的月亮身子踉跄一下。
月亮站稳身子，拔出了佩枪，枪口瞄准了朱二黑的后背，是赶进门的红瑶用手压下了她手里的手枪。红瑶不用问就知道朱二黑欺负了月亮，她看着月亮委屈的掉泪。
“月亮。”屋里传来了金七七的叫声。
月亮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往过走，红瑶跟在她身后。“啥事？”她走来门外对金七七说。
“把账本算清楚。”金七七坐在椅子上，桌子上是一叠账本。
朱二黑坐在对面的椅子上，翘起二郎腿打量月亮的脸蛋。
月亮走进来拿起账本时瞪了一眼朱二黑，她转身时又瞪了一眼朱二黑才走出了屋门。
“夫人叫政委去吃午饭，也叫了月亮和容嬷嬷。”红瑶看见金七七点了头，她走回去了。
金七七：“外面情况怎么样？”
朱二黑：“百姓恨透了鬼子，街上没原来那么热闹了。生意上有乔日成罩着十分太平，佟霸那里也很太平。各营的军火库差不多是空的，现在只等军火了。”
金七七：“还有一年，你急什么。”
朱二黑：“这是最大的事，不急不行。汉子现在肯定头疼军火，这小鬼子没那么好骗。如果鬼子的司令部没有军火，鬼子发现了俺们那俺们麻烦就大了。”
金七七：“佟霸手里有我们的军火，你慌什么。”
朱二黑：“人心说变就变，必须提防。佟霸突然变心，俺们都要死在大营里。”
金七七：“牛汉那么厉害，应该不会发生。”
朱二黑：“你比汉子厉害，就没个主意弄到军火。”
金七七：“老子也想过，是挺难的。主要是找不到理由叫鬼子相信，除非鬼子真发现了八路军的大部队。”
朱二黑：“派去河套的探兵一直没有消息，俺看又是卷钱跑了。”
金七七：“李成不会跑，应该很快会回来。”
朱二黑走后，金七七也对军火开始上心了。月亮告诉她盈利了三百七十万大洋，分到她手里是两百万大洋。她叫月亮在军火上想对策，其实月亮早在琢磨这事了。
按照十二号的要求，佟霸在府上设宴款待了乔日成。此宴设在佟家祠堂的一间密室里，只有他们三人。
佟丽雅在暗中观察爷爷被佟霸的警卫官发现了，她被警卫官请出了祠堂。
十二号亮出了乔日成和牛汉合谋的事情，把乔日成逼到了死胡同。
“你找俺来是想得到日本人的军火。”乔日成不动声色，看着十二号点头了：“说到底，俺是阎司令的人，是黑野将军从佟老爷手里抢走了俺，俺说个不字对大家不好。”
佟霸：“乔司令当时很无奈，俺也不敢得罪黑野。”看去十二号：“你咋知道牛汉和乔司令有合作，咱是一家人你把话说明了。”
乔日成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从佟霸的话中断定佟霸没有露出自己和牛汉的合作。他不知道佟霸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知道佟霸不会伤害他。
十二号摘掉了脸上的黑纱，露出了金碧娇的脸蛋。乔日成和佟霸皆是大吃一惊，他们从报纸上看到过金碧娇的脸蛋。
“俺是牛汉的老婆。”金碧娇笑道：“俺敬你们一杯酒。”
他们一起喝了杯中的酒。
“在这世上只有阎司令和你们二位，还有黑野和美智子知道俺的身份。”金碧娇笑道：“因为阎司令十分喜欢牛汉，所以俺嫁给了她。”
乔日成：“他的老婆孩子？”
金碧娇：“都死了，是自杀。叫俺没有料到的是，美智子潜伏在八路军的队伍里。是她把俺们引进了鬼子的埋伏圈，俺只有亮明身份才逃过一死。”
乔日成：“牛汉一直惦记你，常常听他说起你。”
金碧娇冷了脸：“乔司令，俺知道你想干啥。俺请你认清局势，摆正态度。”
乔日成：“他是个军事奇才，杀了他太可惜了。”
金碧娇：“俺知道该咋做，你也该知道咋做。”
乔日成：“不是俺不识抬举，是熊本深红也懂咋做最有利。想要拿到日本人的军火，必须有八路军大部队。据俺所知，牛汉早派出探兵去了河套，到现在没回来，八路军的根据地不是那么好摸。”
金碧娇：“河套地区有多少八路军？”
乔日成：“至少五、六万，甚至更多。”
佟霸：“俺们的兵力不是日本人和八路军的对手，必须联合了牛汉的队伍。”
乔日成：“蒙军俺说了不算，说话算数的人是牛汉。”
金碧娇笑了：“他是个战神。”
乔日成：“以俺对牛汉的了解，他不会投奔阎司令。”
佟霸：“把俺孙女嫁给牛汉，这就是一家人了。”
乔日成明白了佟霸的心思，笑道：“是个好法子。”
金碧娇：“佟丽芬和佟丽雅是共*产*党，她嫁给牛汉只能是更偏向共*产*党。”
“未必吧！”佟霸和蔼一笑：“佟丽芬俺不了解，佟丽雅俺十分了解。她加入共*产*党完全是同情佟丽芬，真实的她是个天真听话的好孩子。”
乔日成：“把事情露白了，牛汉只能抱住佟老爷的大腿。日本人的军火库是空是满，俺们都不清楚。不过，佟老爷的军火库是满的。”
金碧娇十分痛快：“就这么定了。”
佟霸：“俺们想知道你怎么进行第一步？”
乔日成：“动作太大就露白了。”
金碧娇：“俺只取一个人，动静会很大。把金七七交给日本人，牛汉会急死。这个时候，佟老爷也就得了乘龙快婿。”
乔日成和佟霸吃了一惊，随后惊喜满脸。
乔日成：“是条妙计，只是狠了点。”
佟霸：“现在俺终于知道你为啥是十二号了，以俺看你的胆识和头脑不输牛汉。”
“佟老爷太抬举俺了，怎么把金七七交给日本人就看你们的了。俺走了。”
金碧娇离开后，佟霸和乔日成的心里都有一种对不住牛汉的感受。但为了各自立场，只能与阎锡山合作。
佟丽雅躲在祠堂外的树林里，她窥见一辆小轿车离开了树林，是爷爷的轿车，车里的女人是她在后门外见过的和服女人。她发觉和服女人出现在她眼里，她就会为牛汉担心。
第071章：胆战心惊（1）
日本人最初在百姓的眼里和中国人没有区别，只是日本人爱打斗狠比中国人强了这点。现在大不一样了，日本人在大家的心里是山西人常说的鬼子，只因抢走了家里的男人，祸害了家里的女人，抢占了家里的商铺。对了，就是家里，家外的事是外人的事，只有摊到自己头上那才叫事。
现在，百姓不敢出门，最多是在家门附近转悠一圈，因此戏院、妓*院、赌坊、还有很多商铺每天是门清。偶尔来个客人，那就叫稀客。不管是啥身份，乞丐也好，进了店门就是生意，老板伙计就会热情招待。
比起其他地方，前街和后街是鹤立鸡群。这里住着大多数是有钱人，也有日本人和蒙军不停的巡逻，这里是最太平的也是最热闹的，不少小商贩挤来了这里做生意。日本巡逻兵和蒙军巡逻兵对他们查的很细，盯的很紧。
朱二黑每次来城东会乔装成蒙军高官，脸上架着一副圆形墨镜。身边的小山西和一个警卫兵，也会乔装成蒙军。只要穿上了这身军装，在包头城一踢两开。
朱二黑今天早晨离家的时候，赛昭君交给他一封信。信上说赛昭君需要个伺候丫鬟，赛昭君托大舅给物色个伺候丫鬟。这封信是交给赛昭君的大表舅，她的大表舅在后街有一家支记肉铺。朱二黑怕出差错，特意找来小山西看过信上的话。
信上的话是——十八的丫鬟一个，各路活要熟练，每日好吃好住，不成的不要。看第二是重点，袭人的不要。
小山西看过信后，认为没问题。
朱二黑来到支记肉铺把信交给了支福，他是肉铺的掌柜。他看过信后，应了下来，他送走了朱二黑以后，回到后院屋里找媳妇商量此事。
后街上的兰香油坊和木府都被鬼子贴上了封条，街上的小商贩里有鬼子的特工。他们发现三个蒙军进了街口的支记肉铺，待过十分钟离开了，离开时手里没有买肉，这引起了他们的好奇。
肉铺里有几个伙计忙乎，来买肉的人越来越少。伙计们抱怨肉卖不出去，也在骂日本人是鬼子。支富从后院走进了铺子里，听见伙计们在骂日本人。他叫伙计们闭嘴，小心窗外有耳。他说要出去物色个丫头，叫伙计们照应好肉铺。他离开没一会儿，一群警察冲进了肉铺。抓了他的媳妇和孩子，押去了城东警察局。
支富回来商铺，伙计告诉了他这事。他赶去了城东警察局要人，被警察关进了小黑屋。他把祖宗都交代了，警察就是不信他。警察拿到了赛昭君的信，把信交给了日本特工。
日本特工用了一个小时发现了信上的秘密——十八的丫鬟一个，各路活要熟练，每日好吃好住，不成的不要。看第二是重点，袭人的一定不要。人要细品，信也要细品。
看第二是重点，二，是每句话的第二个字，连在一起是‘八路日成’——指的是八路军是乔日成。
没过中午，熊本深红拿到了赛昭君的信。反复琢磨后，认定信中有军情。熊本深红在司令部设下了鸿门宴，邀请来了乔日成活捉了乔日成。
就在酒桌上，四杆枪口顶住了乔日成的人头，和他一起的黄有文也被鬼子活捉了，不过鬼子没有识破黄有文的身份。
“你想过河拆桥。”乔日成是个老猎手，在这种危情下依然沉稳冷静。
黄有文：“太君，乔司令对太君忠心耿耿，从无二心，太君开恩啊。”
熊本深红看着桌子对面的乔日成：“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你，我不杀你是想给你一个机会。你别自以为是，皇军无所不知。”他从裤兜里掏出了一封信放在了桌面上：“这是你的罪证，我给你一支烟的时间。”身边的警卫官给他递烟点火，他的眼睛冷冷的盯着对面乔日成的眼睛。
乔日成：“你吓不住俺，你想干啥俺很清楚。”
熊本深红：“毙了他们。”
黄有文大哭大叫：“太君冤枉啊，俺只是个翻译官，俺对皇军忠心耿耿。”
“闭上你的臭嘴。”乔日成愤怒的对黄有文喝道，突听耳后传来了拉枪栓的动静。出于人本能的反应，乔日成惊慌失色。“等一下。”他看熊本深红点了点头，正色道：“俺哪里有错，司令尽管严惩。只是他是个翻译官，恳求司令叫俺的明白。”他依然在死撑，他明白露白了他是死路一条。
熊本深红叫士兵押走了黄有文，他脸色寒冷的对乔日成说：“你我合作十分愉快，我们已经得到了荣誉和军权。你和八路军合作什么都得不到…”
“你直接杀了俺好了。”乔日成的喝声打断了熊本深红的话，摆出一副宁死不屈的模样。
熊本深红审视着乔日成的眼神，他心里不能完全肯定，不过，他必须查清楚。他从乔日成的眼神里没有发觉他想要的，他叫士兵押走了乔日成进行严刑拷打。
熊本深红命令黄有文回去告诉人们，乔日成去了归绥办军事。
黄有文回到梅柳庄把熊本深红的话告知了人们，他想离开梅柳庄发现院外有鬼子把守。鬼子乔装成了蒙军。他试图跟鬼子亲近，被鬼子打了两耳光。
梅伊心知出事了，找来黄有文问情况。黄有文道出了实情，这叫梅伊十分恐慌。梅伊告诉黄有文，她可以叫中国人强占，但死都不能叫鬼子糟蹋，她恳求黄有文救她和她的儿子。
大阪史郎接到了司令部的电话，他赶去了司令部。
司令部召开了秘密会议，结合牛汉以往的战术推断，他们能够想到包西大营里有八路军。不过，首要见到赛昭君。为了防止打草惊蛇，他们制定了一个战术方案。
大阪史郎第二天早晨回到了包西大营，以他所在的营部丢失了十把枪支为由，亲自带领一个大队的兵力，对各个营部展开搜查。
牛汉和金七七接到了消息，他们下了地道躲去了后门外附近的树林里。
赛昭君怀孕了，朱二黑舍不得杀她，把她用绳子绑了起来，嘴里塞了哑布，扔进了茅坑里，也把女人用的东西全扔进了茅坑。
鬼子把五万新兵仔细的搜查了一边，没有发现可疑之处。鬼子把枪弹全收走了，新兵们真以为鬼子丢了枪支。
没有搜查的地方是冲锋旅部，现在是莫严的住所。大阪史郎打去了电话请示了熊本深红，随后带领一个中队士兵对冲锋旅部进行搜查。
莫严脑子好使，知道乔日成出事了。他坚信乔日成不会招供，只有不招供乔日成才能保住性命。牛汉和朱二黑乔装成莫严的警卫兵，他们被鬼子从头到脚搜了身。
“参谋长，十分抱歉，因为情况紧急，才来你这里搜查。”在一间屋子里，大阪史郎对莫严表示了歉意。
莫严：“这是应该的，你们仔细搜查。”
“请抽烟。”大阪史郎给莫严递烟点火。
朱二黑在院门外站岗，看见一个鬼子急匆匆的跑进了院门。“不会是发现赛昭君了吧！”朱二黑心里有些慌，但又觉不可能。那是两米深的茅坑，鬼子一定不会下去。
很快，大阪史郎和莫严走出了院门。莫严给朱二黑递了个眼色，朱二黑心里慌了。等他们走后，朱二黑扯掉了脸上的胡子，赶去了金七七的院子里，他想从地道逃走。
鬼子把赛昭君从茅坑里用绳子拉了上来，赛昭君把知道的全交代了。
莫严当场被鬼子抓了，莫严愤怒的问赛昭君：“你把话给老子说清楚了，这是人命关天。”
赛昭君对大阪史郎说：“俺只知道和乔日成有关，这里有很多八路军。”
“放你娘个狗臭屁。”莫严愤怒的大叫。
大阪史郎的手枪对准了莫严的脸，他问赛昭君：“你知道莫严吗？”他看赛昭君摇摇头：“你知道牛汉在哪里吗？”
赛昭君：“朱二黑啥都不跟俺说，俺亲眼看见过金七七。”
大阪史郎：“牛汉呢？”
赛昭君：“俺没见过牛汉，俺感觉牛汉在这里。”
“你在这里好好休息。”大阪史郎也把莫严软禁在此，现在他不知道莫严是敌是友。好在新兵营的枪弹都被搜走了，皇军能够掌控了局面。
冲锋旅部发生的事情，除了朱二黑以外再没有人知道。朱二黑从地道里赶来了后门附近的小树林，发现他们已经离开了。
熊本深红派出一个大队，在半夜入驻了冲锋旅部。
赛昭君这一夜被三十个鬼子糟蹋了，她现在万分后悔。
莫严住在隔壁的屋子里，他听着赛昭君的惨叫声，心痛的用头撞墙，也在思考对策。
乔日成被鬼子百般折磨，硬是没吐一字。熊本深红没有抓到十足的证据，他没有权力处死乔日成。乔日成是黑野将军的人，熊本深红需要掂量掂量。
第072章：胆战心惊（2）
“八嘎。”院子里传来一声怒吼，大阪史郎的手掌狠抽了一个军官的脸。他今早来找赛昭君，才得知赛昭君昨夜被皇军轮*奸了。在他的内心里他痛恨战争，痛恨没有人道主义的日本兵。
莫严在屋子里，正在吃早餐。他听到了屋外的动静，看来乔日成没有招供。
大阪史郎走进了一间屋门，看见床上的赛昭君一丝不*挂。“你把衣服穿上。”他背过身看去门外的院子。
“你们就是这样对待恩人的，你们这是恩将仇报。”赛昭君哭肿的眼睛死气沉沉的，语气也是死气沉沉的。
大阪史郎：“你是恩人是仇人现在无法认定，很可能这是八路军的圈套。”
赛昭君：“那是你们的事，俺要回家。”
大阪史郎：“皇军现在怀疑你是八路军，八路军的苦肉计是很厉害。”
赛昭君冷笑了，无言以对。
“提供更多的情报对你有利，皇军已经联系到你的家人。”大阪史郎走出了屋门，关起了屋门。他命令士兵严加看守，绝不允许再有日本兵来伤害赛昭君。
莫严看见大阪史郎推门进来，他冷冷的哼了一声不搭理大阪史郎。
大阪史郎客气的说：“参谋长，十分抱歉。熊本司令还在调查，也有可能是八路军设下的圈套。”
莫严笑道：“俺没啥，孤家寡人一个。只是他乔日成恐怕不会和皇军一条心了，狗被打狠了也会翻脸不认主子。你转告熊本，乔日成死了，军心动摇，蒙军很可能会抗日，这世上啥事都有可能发生。”
大阪史郎：“参谋长是智多星，对此事有什么看法。”
莫严笑道：“新兵是乔日成抓的，有皇军监督。就算是混进了八路，皇军也有责任。真如隔壁的女人所说，那早乱套了。再说了，乔日成不是吃干饭的，他杀了几万八路，他咋可能是八路。如果他是八路，他早跟熊本要军火了。你们呀，就是疑神疑鬼，八路这一招怪恨的，自家人打起来了。”
“参谋长的话我会转告熊本司令，在下恳请参谋长去审问赛昭君。目前皇军没有抓到一个八路军，也没有发现一条地道。只是无风不起浪，这事必须查清楚。”
“俺吃过饭去问问。”
“我在门外等你。”大阪史郎面带微笑，走出了屋门。
莫严吃过早餐推开了隔壁的屋门，他见赛昭君身子卷缩在床角哭泣。赛昭君披头散发的低头哭泣，听到门响了吓的惶恐抬头。“俺不会伤害你，俺是来问你后悔不？”莫言走来坐上了椅子，门外有大阪史郎盯着他。“你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如今走到了这步田地，俺若是你，早一头磕死了。”他忽见赛昭君的眼睛里充满了愤恨。
“俺死也要拉个垫背的，你们都不是啥好东西。”
莫言笑道：“你这话赶紧打住，俺可没有招惹你。你是引火烧身，怪不得别人。你老实对俺说，八路军在哪里？”
“俺跟你说不着。”赛昭君把脸扭去一边。
“现在只有俺能救你。”莫言起身要走。
“你说的是真的。”
“你没瞧见俺好吃好喝好睡，而你是个啥模样嘛！”
“救救俺救救俺。”赛昭君从床上跳下来，连爬带滚的抱住了莫言的双腿：“大爷，救救俺。”
“你老实对俺说八路军在哪里？”
“就在大营里，俺见过金七七，朱二黑，俺已经怀了朱二黑的骨肉，还有好多看守俺的八路军。”
“好多是多少？”
“十几个。”
莫言大喝：“一派胡言。”
“俺说的是真的是真的，俺说假话天打雷劈。”
“十几个就是十几个，你对日本人说的是好多。现在整个新兵营因为你的一句好多搞的人心惶惶，老子都被你害苦了。若是抓不到一个八路军，你就是个慰安妇。”
“俺在这个院子里见过十几个八路军。”
“这是大几万人的兵营，出现十几个八路军是正常的。你上了八路军的当了，他们就是要你把信送出去引起俺们自相残杀。”
“不是不是…”赛昭君突然皱起了眉头。
“你在想啥你说出来？”
“是……是……”
“如果不是，八路军会杀了你灭口。”
“俺怀了他的孩子。”
“你还执迷不悟。”
赛昭君见莫严要走：“俺亲眼见过金七七。”
“你就没想过她是故意叫你见她吗？”
“这……”
“八路军就是要留你活命好让皇军相信你说的是真的。”
“不可能。”
“你怀了他的骨肉，他理应带你走。不带你走…”莫严看她吃惊的睁大了眼睛：“虎毒不食子，你仔细想想就明白了。”
“大爷…”赛昭君看着莫严走出了屋门，她爬在地上撕心裂肺的哭泣。
大阪史郎赶来了司令部，把莫严和赛昭君的对话向熊本深红做了汇报，并说出了个人观点，他认为八路军利用了赛昭君。
熊本深红：“暂时叫莫严官复原职，你必须盯紧他。”
大阪史郎：“乔日成和赛昭君怎么处置？”
熊本深红：“放他们回家兴许能钓住八路军。”
大阪史郎：“金七七很可能在城南。”
熊本深红点点头：“我们的特工会抓住金七七。”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牛汉和金七七藏身在前街的宅院里。他们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情况，因此不敢轻举妄动。
朱二黑实在沉不住气了，在屋子里吃晚饭时，把做生意和赛昭君的事告诉了牛汉。
牛汉向来对金七七百依百顺，对朱二黑重情重义，在此刻，荡然无存。“你们是民族败类。”牛汉这一声大叫伤了金七七的自尊心，也把朱二黑吓的脸色铁青。
上官雪、容嬷嬷、月亮、巴特尔、红瑶、小山西都在一张桌子上吃饭。眼看特派员发了雷霆之怒，都急忙从凳子上站起身。只有金七七坐在凳子上，脸色不服气的瞪着牛汉的眼睛。
“你拿三十万条人命赚钱你不配抗日。”牛汉是认真的，是愤怒的。
金七七腾的一下站起身。“是你做错了，赶紧赔个不是。”金七七试图反抗被容嬷嬷用话摁住了。“你别给老子脸色看。”金七七心里是很愧疚，可面上绝不低头。
“你够了。”牛汉抓住她的衣领，毫不留情。
上官雪看见金七七拔手枪，她的手枪抢先顶住了金七七的人头。红瑶趁机下了金七七的手枪，她用极其憎恨的眼神瞪着金七七愤怒的大眼睛。
“特派员，饶了她，求求你了，她是你最疼爱的女人啊。”容嬷嬷赶紧跪下求饶。
“特派员饶了政委吧。”月亮也跪下求饶。
“不许求他，你有种打死老子。”金七七抽了牛汉一个耳光。
牛汉对金七七彻底心灰意冷了，他的眼神流露出心里的想法。他的手松开了金七七的衣领，说：“这里不安全了，收拾东西赶紧转移。”
“老子哪都不去。”金七七的眼睛看懂了牛汉的心思，那是想要放弃她。她越加愤怒了，使劲的推开了身前的牛汉。
牛汉站稳了身子，说：“你连累我没什么，可是别人不欠你的。听我的，赶紧转移。”
“老子…”金七七扑上来举起拳头，忽被上官雪用枪顶狠了后脑壳。
上官雪是认真的：“你再动一下，俺打死你。”
金七七不服气就要落下拳头，忽听拨动枪栓的响声，她吓的不敢动了，她冷静了。在生死时刻，她可以是条摇尾乞怜的狗。
“夫人，手下留情。”容嬷嬷磕头。
“起来。”牛汉使劲的把容嬷嬷扶了起来，看见容嬷嬷哭的老泪纵横，他不忍心这样对待老人，他流着眼泪说：“抓紧转移，你劝劝她。”
容嬷嬷心痛的哭了：“是俺该死，对不住特派员。特派员是个好男人，是百姓的大英雄。俺知道特派员舍不得杀她，可是可是，你偏遇上了她，这是你的命。”
牛汉流下眼泪点了头，看去金七七那双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的眼睛：“你连自己的处境都认不准，怎么抗日。现在都是拜你所赐，我不能再任由你胡来了。”
她咬牙她切齿，一双眼睛倔强到了天边：“好…”
“特派员最疼你了，你个傻瓜。”容嬷嬷扑过来抱住了金七七。
牛汉看去朱二黑：“我把你当兄弟，你在我心口扎刀子。”
“汉子。”朱二黑想要扑上来，忽见巴特尔的手枪对准了他。
牛汉愤怒的转过身，愤怒的走出了屋门。
“汉子汉子。”朱二黑想追，全身发冷。
“俺打死你。”巴特尔叫道。
上官雪对朱二黑叫道：“有你们这些混蛋在他身边，他不会抗日成功。”上官雪气哭了：“牛汉每日每夜研究战术，你们的良心被狗吃了。毁他的人就是你们，你们不是好人。”
上官雪、红瑶走出了屋门。关起屋门时，红瑶把手枪扔给了月亮。
金七七冲动至极，她只想牛汉留下来。她冲过去想要夺过手枪，是月亮赶来拦住了她。“别再犯糊涂了，这是鬼子的地盘。”月亮的话劝住了她，她突然脑海一片空白像似丢了灵魂。她不相信牛汉把他扔下，她相信牛汉会回来找她。
朱二黑走出了屋门，屋外是黑夜了。
容嬷嬷走来金七七身前心痛的哭道：“到现在黄有文没回家，就说明乔日成也不保险。特派员在气头上，你别折腾了。”
“老子哪都不去。”金七七愤怒的冲屋门外大叫，接着转过身走去了里屋关起了屋门。她疾走来了窗前看见牛汉的屋里亮着油灯。“老子不杀你誓不为人。”金七七心里愤怒的咆哮，脸上狰狞可怕。她就是这样一个女人，冲动起来就是魔鬼。
“政委，别怨恨特派员，咱一旦露白了，那就无法挽救了。俺们赶紧转移，听特派员的没错。”门外传来了月亮的哭诉。
“只有特派员能保住你，你别犯糊涂。赵水仙是个狠角色，她为了特派员真敢杀了你。”容嬷嬷哭诉。
金七七冷静了一些，但不能就这样原谅牛汉。只因，牛汉是她最信任的人。她死都不走，这就是她对牛汉的报复。
金七七不走，牛汉只能留下。牛汉叫‘赵水仙’转移去城南的沙河街，他很快会赶来。巴特尔、红瑶、小山西、月亮一起去了。
牛汉夜不能寐，心事愁重。他坐在屋顶上思考对策，眼睛注视着对面的鬼子司令部。嘴里的烟一根接一根，叹气声一声接一声。是朱二黑的一声亲弟叫他皱起了眉头，他反而露出了轻松的笑意。
“哥把她睡了，哥下不了手。”朱二黑凑过来笑嘿嘿的说：“虎毒不食子，就这么个道理。”
“你允许一个女人毁了一支队伍，这是你骨子里的本性。你和七七一样不适合做军人，军人的原则性必须强过骨气。”牛汉唉声叹气的说：“我也有缺点，我也会害怕。如果黑野在包头，枪声早响起来了。”
朱二黑：“梅柳庄没有动静，俺认为情况没那么糟糕。”
牛汉：“就是没有动静才沉不住气。黄有文不回来肯定是出事了。”
朱二黑：“哥发觉你想露白了打对不？”
牛汉：“瞒不住只能打。”
朱二黑：“露白了打也好，咱身后有大部队支援。鬼子没把重心放在这里，说不定就把这里放掉了。”
牛汉：“我要鬼子的军火，有了军火才有胜算。咱们那点军火，打不了飞机打不了坦克。你别忘了，斧头峰的毒气弹越来越多了。”
突然传来了爆炸声，院门被炸开了，鬼子冲了进来，屋里的人们万分惊恐。朱二黑拉住牛汉跳下了屋顶，他们从四米高的屋顶跳在了屋后的地面上。他们摔在了地上，牛汉还没爬起来就喊了一声七七，朱二黑急忙用手捂住了牛汉的嘴巴，说：“你活着才能救她。”
牛汉的脑海里浮现了几万种鬼子折磨金七七的惨景，他使劲的挣脱开朱二黑，就在他站起身的时刻，传来了枪声。
“七七！”牛汉被朱二黑从后打昏了。
金七七打光了枪里的子弹，吓晕了。
容嬷嬷一直守在她身边。
“你死了才好。”金碧娇躲在暗处窥着日本兵的卡车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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