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敏茫然地站在房子中间,房间黑黝黝地。这是她和邹建的屋子,一张床还有一个缝纫机,缝纫机上罩着一块大红布,床上则零零碎碎地堆满了母亲给她准备的被子。
她坐在床上,脚是冰凉的,手指也是冰凉的,她想去开灯,但是又没有勇气坐起来,她心里想就这样静静地呆着,不想让人打破这片刻的安宁。
“于敏”,邹建热情、迫切地叫着她,她没有做声,邹建又喊了一声,一边喊一边拉开门帘、按着灯的开关,找到了于敏。于敏没有做声,脸上一阵发热,眼睛瞧着缝纫机上的红盖头。
邹建说:“都忙完了,左邻右舍的喝完酒回家了,爹和娘在南院就不过来了,让咱们早点休息。”
于敏阴凉的手指颤抖着,不知道安放何处。她摸摸自己的头发,却又划到胸口处了。她有些紧张的做起来,想找水杯,喝口水,却不小心把水杯打翻了。
邹建看到于敏不知所措的样子,好像懂了些什么,邹建没有说话,去后面的小屋里洗漱去了。卧室和小屋是用玻璃隔断的,于敏能透过玻璃看到邹建的身影,她听见洗漱时的流水声、闻到淡淡的肥皂香味、现在的她突然变得又热、又软。
“我洗完了,你来洗吧!”邹建在小屋里大声叫着她。
于敏看着墙上挂的钟表,已经是深夜十一点了。此时邹建已经脱掉了外衣,穿着秋衣、秋裤走进了屋子,他坐在于敏旁边,拿着擦脚布擦脚。
“我来铺床,你去洗洗吧!”
于敏低着头,眼睛看向别处。她想起他们第一次发生关系的时候,记忆中只留下杂乱无章的痕迹。当时不知道为什么两个人就越靠越近,邹建两只胳膊抱住了她的腰,嘴贴在了她的脸上。她僵住了,就是觉得很热、很难受、就同现在一样。
于敏抬起头,她有些颤抖,她抓住邹建的胳膊,邹建顺势把她抱在了怀里。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变得越来越紧张......
早上,院子里鸡打鸣的声音叫醒了真正熟睡中的他们,邹建抱着于敏,在耳边轻声细语地说:“ 我明天要和爹出去做生意了,不能一直在家里呆着,这样挣不到钱。”
于敏心里虽然有些舍不得,但也没说什么,她知道在这片黄土地里的确没什么收入,她躺在邹建怀里说:“带我一起出去吧!”
邹建没说话,在想其他的事情,过了一会才对怀里的妻子说:“你身子骨太柔,还是留在家里帮娘种地干活吧!”
于敏又回了了一句:“ 都冬天了,地里没什么活了!”
“ 那就陪着妈在家吧!”
“不是有你妹妹的吗?你妹妹邹丽那么能说会道!”
邹建故意没理于敏,自言自语说:“起来去南院吃饭去。”
于敏心情有些复杂,掺杂着对爱人的不舍、留恋,也掺杂着一丝不满气愤,也带有对未来生活的不确定,她叹了一口气,也准备穿衣起床。
饭桌上,邹建的母亲说:“过几天我和邹丽和邹建一起坐车走,于敏你就留在家里给咱喂喂这些鸡和驴。”
于敏端着饭碗,低着头轻声“嗯”了一声。
新婚第三天,凌晨四五点,邹建一家四口就去城里坐车去了,留下于敏一个人守着两个大院子,邹建走之前,一分钱也没有给于敏留下。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