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想之梯

第一章：前路迷茫终归散

第一节：迷途不知归路

这是一个任何白日梦都有可能实现的国度，在这里，无论是想要万贯家财，还是娇妻美眷。无论是想要功成名就，还是回到过去。只要你能勇敢的踏上那条通往云端的空想之梯，向云端的神明许下心愿即可。没错，人们叫它“空想之梯”，说是梯，实际只是曲曲折折，蜿蜒盘旋的比水管粗一些的大管道，普通人根本无法用双脚在上面行走，只能双手环抱管道，趴在管子上，用腿部肌肉一点一点，像蛇一样匍匐前进。不过还好在这条天梯之间有着大大小小许多的空地，供天梯上的人们休息歇脚。

乔斯每日都抬头望着，看着那些趴在天梯上艰难向前爬行的人们，她很羡慕，也很疑惑，究竟是有怎样的心愿，是有怎样难以达成目标，值得用生命去赌博。这些人，是为什么可以有心愿有目标呢。可就算她再怎么也想不通，她的工作每天都很忙碌，，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思考。她还忙着要去收拾从天梯上掉下来的人和他们的东西，她就是世人们说的“终结者”

“嘁，什么终结者，说白了就是收拾尸体和垃圾的人嘛，说的那么好听，不还就是打扫卫生”米恩每天都会嘟囔很多遍。空想之梯尽管艰险难行，可还是不停的有人向上攀爬，既有人向上攀爬就有人支撑不住掉下来。乔斯与米恩的工作，就是将这些人的尸首收拾送去火化室，这些尸体上的财务他们可以自由支配。不过爬上天梯的人，谁又会带多少财务在身上呢，所以这份工作的收入并不可观。但每天从天梯上掉下来的人实在是不少，所以国王与大臣们商议，招募了许多人来做这份工作，也就给了固定的薪水，不多，但够吃饭。也因为掉下来的人们，失去生命的同时也失去了最初的梦想，所以渐渐的，大家都称乔斯他们为“终结者”

“乔斯，换班了，你回吧”乔斯听到同事传来的喊声，应答了一声便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准备回家。回家的路程并不远，因为这个工作是分区域的，离家自然近。平日只需要走路十分钟的时间，今天的乔斯却足足磨蹭了半个钟头。站在家门口，乔斯重重的叹了口气，凝视着这道门，最后仿佛下了什么决心一般，轻轻推开家门：“我回来了”，话音刚落，母亲便欢喜的冲过来：“怎么今天回来比往常晚的多，是有什么大收获吗？哎呀正好，家里最近又有些紧巴巴的，你哥哥还说着要带小阿诺出去走走，小阿诺都快一个月了连小屋都没出过，就是手头不够。你这有收获至少能缓解不少......”

“母亲，没有的事，跟往常一样，只不过回来是多绕了一段路而已。哥哥自己也是有工作的，何苦来的守着我这一点妄想”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以为你这个工作是怎么来的吗？还不是靠你哥哥给你找的关系！要不是因为你，你哥哥能变成现在这样吗？难不成你还指望着那个不要我们也不要你的父亲！你看看这个家现在像什么样子！你能不靠捡垃圾吃已经拖了大幅了！人怎么能这么不知恩图报？！”

“呜哇.......”

“哎呀，小阿诺我吓着你了吗？不哭不哭，你父亲很快就回来了”母亲扔下乔斯回屋里去照顾小阿诺。

乔斯咬着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默默的走进卫生间关上门。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头发还算干净，昨日晚上才洗的。可是身上几乎没有一点干净的地方，每日见得最多的就是各种尸体，他们的血肉蹭到自己身上，还没等收拾干净就要赶去下一个地方。每20分钟左右就有人掉下来，每20分钟乔斯就要在心里祈祷一次，千万不要是我这一区的。这样的频率身上是不可能干净的了，所幸乔斯也就不再穿干净的衣服出去工作，同组的米恩倒是每日打扮的人模人样，美其名曰“这叫对待生活的态度”，可是乔斯知道，米恩每天回去都要将衣服搓洗很久，所以他的衣服干净，但是没有哪件看的出原来的花色。

乔斯努力洗干净自己的脸，再看看镜子，镜子里的她，15岁的年纪，眼睛一单一双，还显得挺大。鼻子不那么挺，凑活能看；眉毛嘛，淡淡的，女孩子眉毛淡到不是什么好事了；嘴唇是适中的，没特色但也不难看；唯独不太满意的是额头，比一般女孩的额头都要大，导致从小到大都被嘲笑。只有很小的时候父亲抱着自己，戳着自己的额头说这是有福气，是聪明的表象。

“哪里有福气了，我的福气早在父亲你离开的时候就被你带走了。我要是上天梯，就许愿自己没有这个大额头好了”乔斯被自己突然来的想法吓了一跳。随即挥挥手“我上天梯？呵，别做梦了，我要是走了，这家里就更乱套了。母亲如今快要疯魔的样子，哥哥也整日浑浑噩噩，还有小阿诺，他还那么小。啊，我这一生可能就这么过了吧，这哪里有什么福气啊”自嘲一番后，她走出卫生间，又听到母亲叫喊着让她去做饭，一边使唤一边说着养女儿就是没用之类的话。乔斯只当没听到后面的话，开始做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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