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管挑三拣四,我看你挑到最后还有哪个男人会看上你!”电话那头传来爸爸不满的责备。
“是!”朵拉嚷道,“我就是眼光高,谁都看不上!我一个人过更快活!”说完,“啪”的一声,她猛地挂了电话,心中的委屈如潮水般涌到胸口,豆大的眼泪终于忍不住迸出来了。
记忆当中,爸爸很少对朵拉说这么重的话,因为她自小都很乖巧,也不用爸妈操心什么,唯独在交男朋友这方面,爸爸对她急了眼。这一次,爸爸本想介绍异性朋友给她认识,可当爸爸告诉她对方有车有房,还要求“婚后女方要辞职顾家”时。她二话不说马上就回绝了。爸爸急坏了,肯定也气坏了。
朵拉趴在木床上,在这间十五平方的出租屋里,只有这件家具能让她暂时休息了。她的眼光落在了大学毕业时拍的照片上,照片中的自己身着白衬衫小短裙,手捧一束蓝色妖姬,倚靠在白墙边,望着远方,眼里充满希望。给她拍照的闺蜜当时还调侃“朵拉,大学四年了,头一次见你这么性感!”然后指了指她的短裙,她一下子笑开了,“咔嚓”一声,相机记录了这一瞬间。照片里只有她一个人。毕业后她留在城市,一个人租房,一个人打拼。五年了,她身边还是没有其他人,是的,没有其他异性陪伴。
朵拉拿起一面镜子,仔细端详,浅褐色的斑点在眼角处呈扇形向外散布,眼睛下的肉袋浅浅地低垂着,好像抹不去的水泡,她意识到,自己已经是29岁的人了,她永远也不再是那个有了烦恼睡一觉便忘光的青春少女了。
她把被子紧紧盖住,又翻开,两眼对着天花板发呆。事情变成这样子,不符合她自己的想法。
她以前从没发觉自己是一个异性绝缘体,接触不到一个自己爱的男人。不对,她心动过。在朵拉20岁那一年,她在大学的图书馆偶然认识了肖越,对方自称是她的高中校友,内向的她在高中读的是文科班,周围都是女孩子,朵拉认识的男生五个手指都数得出来。但眼前这个身高不足一米6却五官俊俏的人特别热情幽默。不知道为什么,只要肖越一说话,她的耳边就像有唱片机响起了诱人动听的声音,让她听得入神,只要他一讲笑话,她都会听得入魂。他们就一直以校友加朋友的关系不温不火地处着,虽然她心里隐隐地想更靠近他一步。直到有一次,朵拉竞选学校的红十字会爱心大使,平时不加修饰的她在舞台上却落落大方,圆圆的脸蛋抹上粉扑后更加自然柔美,一身淡紫露肩的蕾丝裙,完美地衬托出她丰韵的身材,班里的男生都在台下为她呐喊加油,肖越也看到了。没过多久,好几个男生跟她表白。还有一个用QQ发了匿名信息问她是不是C杯的,如果是的话他要跟她交往。气得朵拉一片头脑空白,竟想不出什么回击的话,还是问了度娘“如何骂人”才怼回去的。有一天在操场散步,肖越突然跟她表白,朵拉自然就答应了,只要他们一见面,对方便紧紧搂住她,吻她,好像要把她吞掉似的,这就是爱吗?但当她连续一个月去外地支教,肖越却一言不发。后来才发现,肖越的手机里藏着很多个比她漂亮的美女,而她和他的合照,却没有占一点手机内存。这样的男女关系,哪还有什么信任可言?
是的,朵拉觉得自己被骗了。从此,她给自己关上一道冰库的大门。虽不拒人来访,却不轻易开启。男生任何形式的嘘寒问暖不过是由生理欲望燃起的献殷勤罢了,像一团没添柴的小火,很快会熄灭的。她用漠然的水把它们慢慢浇灭了。
毕业后,她进了一家广告公司,公司里除了老板全是女流之辈,她一个人租房,一个人做饭,一个人逛街。孤单的感觉谁都会有,每个人面对它的方式却不同。为了争取更好的工作,她拼命加班加点,一有时间就看书充电,全然忘了自己需要私人生活。
慢慢地,朵拉的工作有了起色,也顺利升为部门的副总。她的自由时间多了,生活中那些未解的旧命题又一一找上门来。“现在工作稳定了,你也该给自己找个对象了。”小姨试图说服她去相亲。“现在只是工作有点起色,我还要挣多点呢。”每次说到这个话题,朵拉只想马上走开。而最疼她的妈妈有时也隐隐地暗示她多认识点异性朋友。
朵拉确实也渴望过爱情,至少有那么一两次,有多久了?当她把身穿婚纱的闺蜜的手交给接亲的新郎时?当她一个人看电影却见到别人坐在角落卿卿我我时?当她病怏怏地去医院,没有人陪伴时?该是生理唤起的渴望吧,呵呵。她笑了笑自己。
有一阵时间,朵拉经常失眠,她很想打电话给远方的闺蜜,或者找人聊一聊。半夜了,大家各有各的伴,谁还没事睁着眼睛瞎扯呢,只有她——朵拉,呵呵。想到这,朵拉只能伸手抓了床头的猴子玩偶,跟它说话。或许,我应该调整自己的心态。也许相亲只是大多数人打发单调无聊的周末生活罢了。就像去北京路逛街,买不买无所谓,人们图的是有个地方凑热闹而已。
朵拉再次躺在床上,双手把被子盖紧,手刚好触碰到胸前。好久没做胸部按摩了。她轻轻地揉了揉,那里好像没以前那么坚挺了,似乎小了不少。“难道我缩成 A cup 了?”这样想着,她皱着眉把手抽了回来。再把它搭到肚子上,摸到了自己微胀的小肚腩,以前那里可是又平又滑的呀!朵拉叫了一声“岁月真是把剔骨刀啊!”她随即做了个决定,写在备忘录上。
第二天……
我的处女作小说,有人看出来了吗(笑哭/)如有评论再继续。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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