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几何时有一个梦想,就是站在讲台上,能将我的能量释放,那是触动我灵魂深处的愿望,就像是一个新嫩的芽儿在心里最深的地方,萌芽蠕动着,我只是在盼望着期待着,向往着有朝一日可以实现——那属于我的讲台!
命运总是和你开一个很奇怪的玩笑,似乎在那个时代,至少在我生活的家庭里是那样的思想,女孩子识几个字就可以了,出门不要走错了男女厕所就好,念那么多书干啥?能成啥气候呢?就是这样所谓的“旧社会”的观念,所以一出小学的大门,我便从此与“梦想”绝缘了,因为我辍学了。
到现在我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是那个乖乖女?母亲告诉我不能再上学了,我就像被麻醉了神经一样的沉默了,我没有丝毫反抗的能能力,也没有为自己争取的机会。我只知道一个道理,因为那是母亲,母亲的话必须顺从;因为我是女儿,所以我不能反抗。就是这样一个孝者为先的中华传统美德,在我还不能彻底领悟的时候,决定了我的未来,封杀了我的梦。
十四岁,多么黄金的岁月,我不能再去拥有属于这个年龄段应该有的生活,也不能再去享受那份学习的乐趣,而是面朝黄土背朝天开始了我的“新生活”。黎明破晓的曙光刚刚透出山头,我便已跟随爸爸,哥哥,姐姐们踏上农忙的路途,温暖的阳光照在我的脸上,那是多么舒服的感觉,而我的心像极了被关在笼子里小鸟,那种被束缚的感觉,好苦!好涩!好无奈!沿途的风沙沙地吹,透心凉,拍打着那早已书写好的宿命,吹乱了头发,向我示威:“这就是你的人生”。
从小出生在农家院,似乎这就是为我造就好的人生,莫名的那些农活,不用实习,不用培训,不用演练,在一双小手中熟练地操作起来。汗水顺着脸颊流下,划过嘴角,咸咸的;滑到脖子上,粘粘的;顺势而下。不知道这样的生活还有多久,一年?两年?三五年?还是一辈子?……,不敢继续想。
因为我在家里是最小的一个,在农村人的家庭里,大人不能做的事情小孩更不可以,哥哥姐姐不能拥有的妹妹自然没得想,既是我心里有一个美妙的梦想,在我的人生中都变成了空想,只因为我是农民的孩子,只因为我是女孩。我能做的事情是是一个农村女孩必须要做的事情,做饭、洗衣服、烧热炕、做鞋子,一切的一切。
我的心中有梦不能讲,因为我知道那是痴梦;我的心中有想不敢想,因为我知道那是妄想;我的心中有望不能望,因为我知道那是奢望;我的心中有泪不轻弹,因为我知道泪是弱者的负能量。我会在疲乏的时候将自己的身体铺展在田间的地头边,感受大地给我的力量;瞻望天空之外的远方,除了蓝天白云外,我看不到任何希望。
太阳下山的孔隙里,田间的蝈蝈愤怒地叫着,拖拉机的马达声轰鸣着,农忙者的声音已疲惫得变得开始沙哑起来,劳累的双腿早已不听使唤,满脸的尘埃落定,失神的双眼不由得下垂,闪一下就有昏昏欲睡之意。我还是忍不住看一眼天空,一片漆黑,月亮也是那般无力,星光微弱,是不是我太累了,才有这般感觉?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就这样我似乎过了好多个春夏秋冬,我那儿时的梦就这样被埋葬在这片黄土地上,浓浓的、厚厚的、苍白无力,被压的粉碎!
——擎晨•马春燕
我的“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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