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生

      一个冬天，斯摩棱斯克经历了多少这样平淡无奇的冬天？这里的人们对于任何的事情都已经司空见惯了，相比于莫斯科而言，斯摩棱斯克的冬天没有那样的严寒；酒馆旁的街道上，飞驰的马车贱起了路旁淤黑的雪水；富有的老爷们靠在摇椅上借着壁炉的火取暖驱寒；娇弱的的松雪草从凝冻的大地里窜出，立在庄园主的农庄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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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尔德农庄的枯草堆旁，坐着两个无聊的人，他们在栅栏旁生了火，坐在一起畅谈着世上的令他们觉得新奇的事 ，年轻的一位叫做苏尔沃夫，他认为他是一名合格的艺术家，当然只是他这么认为；年迈的一位名叫做谢尔盖耶夫，他是一个老农夫，所有人都这么认为，并且他的的确确是一个货真价实农夫。

      “先生，您知道安东·克洛德艾尔斯基先生吗？” 年轻的苏尔沃夫试探般地问道。

      “当然知道，他可是住在圣彼得堡里的大富商，连镇子上最没有文化的粗人也听过这个名字，怎么了？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谢尔盖耶夫说。

      “噢，您知道吗？这个安东先生已经不再是以往那个富商安东先生了，他现在是一个可怜的不能再可怜的阶下囚。” 苏尔沃夫在诉说的时候，他的脸色看起来神色稍有一些不快。

      “噢，老天…这是怎么一回事？安东先生做了些什么？为什么他会沦落到那种下场呢？” 谢尔盖耶夫愈发的好奇了起来。

      “据说安东是在城里和一些风流女人胡闹，结果这件事情被他的下人们给揭发了，圣彼得堡的长官们介入调查后发现安东的罪状属实，于是把他逮捕了起来，这些长官们真是一点情面也没有留。”

      “你是在同情安东？”       

      “不，先生，我只是…在可怜那些漂亮的年轻女人们…她们干那种工作多可惜啊！您知道的，我还没有伴侣。”

      “噢，我知道我知道；其他的年轻人都会想着和漂亮女人来一次刺激的。你倒好，反而注重起别人的贞洁来了。”

      “难道您不认为，这种事情很不应该吗？”

      “只能说，你会这么想是因为你是一个蠢货。” 谢尔盖耶夫喝了一口烈酒，笑着对苏尔沃夫说着。

      “嘿？这话什么意思？”

      “如果这些女人不靠自己的身体赚钱，那她们还能靠什么赚钱呢？去农庄干活？然后累死在农庄上吗？我知道她们谁也不想干这个工作，可是，除了这个工作，她们已经没什么饭可以吃了。”

      苏尔洛夫舔了舔干涸得要开裂的嘴唇，茫然的盯着篝火里闪烁的火腥子 ，眼里面失去了以往活跃的神色。

      “可是…真的就没有办法阻止这些事情吗？” 苏尔洛夫说话时，仿佛都没怎么动嘴皮子。

    “当然没办法，除非你有能力给她们每人一口饭吃，能让她们的男人们去有钱的地方工作，那就另当别论了。”

      “讲真，这一点也不现实，先生！”

      “你的这个想法一开始就显得很不现实。” 老头往火堆里扔了两根柴火：“与其现在你去想这些，不如多想想以后要是结婚了，怎样能防止自己的女人哪一天跟别人跑了！”

      苏尔洛夫站了起来，拍了拍衣裳上的柴灰，他棕色的，略显失望的眼眸望向了不远处地主的农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