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常彬
在刚刚过去的2017年里,我进一步和我的动物家庭的完整团圆,并提出了该怎样团圆的口号,那就是“共享乐”。全体动物围坐在我的床上,大龙猫、老虎、布布熊戴着我的帽子,他们和其他所有的动物都用温馨又关爱的眼神互相看着对方,享受着当今美好的生活。这些年来,我的动物们,就跟我的亲人一样,甚至有的比亲人还要亲,陪伴在我的身边,充盈着我的生活。
记得小时候,从我有记忆开始,我就有五位动物,分别是大白熊、熊猫、金毛狗、小猫咪公主,还有我每天睡觉用的枕头狗,那个时候电视里的动画片,只有每天晚上六点半才有,或者说,只有每天晚上六点半家人才让我看电视。于是每天到了那个时候,我总是把除了枕头狗以外的四位动物从我的床头搬到电视机的沙发前,坐在我旁边,对他们说:“动物们,今天有《变形金刚》,还有《荧屏快讯》,还有《游戏天地》。”记得小时候,熊猫和金毛狗这两位动物,我都要用两只手才能把他们其中一只抱动,然而现在,我一只手就可以把他们两只一起拿住。至于大白熊,小时候我抱他,是要双手合抱,而且还要很吃力地才可以拿动。
大白熊、熊猫、金毛狗、小猫咪公主四位动物,加上枕头狗一起,陪伴了我的幼儿园时光。我上小学以后,我陆续得到新的动物,1992年寒假我妈妈给我买了一只很大的大狗,是坐姿的,比大白熊还要大还要胖。我永远会记得,我看到大狗的第一眼。当时我家还住在蛇口的兰园老宅,我进家门的时候,看着大狗坐在客厅的白色塑料沙滩椅上,穿着我的衣服,我激动得过去一把抱起了大狗,接着坐上椅子,将大狗紧紧抱在我的怀里。我妈妈看着我这么喜欢她给我的这只大狗,她很高兴,赶紧让爸爸看我抱着大狗的样子。半年后,妈妈又给我买了一只蓝色的狗,是趴着的姿势,由于受到《雷龙养鸟》故事的启发,我给这只趴着的狗取名人狗。
上小学以后学业开始增加,陪伴动物的时间变少了,每晚的睡觉也就因此成了我最向往的时光,每晚我枕着枕头狗,大狗、熊猫、金毛狗坐在我旁边,小猫咪公主被我包进被窝,人狗有时候在被子里,有时候趴在我枕头上,大白熊坐在床对面的柜子顶上,我给他们讲童话,讲的最多的是《绿野仙踪》,经常要把一整部《绿野仙踪》讲完,我才闭眼睡觉。
上小学毕业班的时候,爸爸给我买了一只大龙猫,他和其他的老动物们一起陪伴我进入初中的时光。只可惜刚上初中的那个暑假,我家就遭遇了一次白蚁,大狗和人狗惨遭吞噬,大龙猫的身上也出现了白蚁,但是最后保住了。初二那年,也就是1997年,爸爸妈妈给我买了一只需要双手才可以抱得动的大斑点狗和一只小白熊作为我的生日礼物,半年后1998年法国世界杯开赛,爸爸给我买了法国世界杯吉祥物公鸡福蒂克斯,同年妈妈又买了一只手掌大的黄色的坐姿狗,由于其会发出“I love you”的语音,因此我给这只狗取名爱心狗,给我的动物家庭又增添了新的成员。
1999年,我初三上学期结束后,因为抑郁症休学一年,那一年我前往爷爷奶奶生活的武汉,去同济医科大学去治病。那年在武汉期间,只有大白熊、熊猫、金毛狗、枕头狗陪伴我身边,其他的动物都被我留在了深圳,后来那年离开武汉回深圳的时候,枕头狗被来我家的亲戚给顺手牵羊拿走了,大白熊却因为行李箱不够空间而留在了武汉,直到我2004年高中毕业后去武汉上大学才跟大白熊团聚。而1999年当我回到深圳的时候,我才得知在我不在深圳,前去武汉治疗抑郁症期间,我最喜欢的大斑点狗被邻家小孩抱走了,这令我非常难过,直到现在我还在怀念大斑点狗。可是当时那种款式的大斑点狗已经买不到了,我妈妈就给我买了一只手掌大的小斑点狗。
2000年我复学后,虽说因为留级的原因遭到了歧视,但是我始终坚信,有我的动物们陪伴我,生活一定还会有美好的一面。我也就这样走过了初中剩下的时光和高中三年时光,直到2004年高考。在2000年到2004年期间,我每年过生日我妈妈都会给我买新的动物,小猴、鼠王、鼠熊、小不点狗,还有我六年以前写的散文《相约在木瓜成熟的季节》的主角小兔,还有我刚大学毕业那段时间照片里经常出现的小鸟崔迪,都是在那段时间加入了动物家庭。特别是2000年上半年,我妈妈给我买了一只特大的棕熊,这只棕熊也成为了我的动物家庭里最让我依赖的一只动物,平时我和其他动物,都是我抱他们,唯独棕熊和我不一样,多数的时候不是我抱棕熊,而是棕熊抱我。在我遭遇歧视的时候,我的脑海里总是最开始出现棕熊,我总在想:“在家里,我的动物们等着我回去抱他们,我若是没了,我的动物们今后由谁来照顾?所以,再艰难我都要忍耐下去。”是的,我永远都会记住:“2000年,家乡深圳,一天下午放学回家,家里只有我一个人,我闲逛到了窗台,看到窗户外面妈妈扛着一个庞然大物朝家里走来,那是一只很大很胖的棕熊玩具,从那一天开始,我的生活仿佛得到了无限的光彩。”(这段话引自我2013年3月27日的棕熊遇难两周年祭文)。我永远不会忘记,在一个个充满欢笑的日日夜夜,以及一个个充满绝望的日日夜夜,陪我走过的,一直都是我的棕熊。
2004年高中毕业,我离开深圳,前往武汉求学,并在毕业后留在武汉工作了几年。由于我曾经一度打算留在武汉发展,因此我妈妈帮我将我的动物们悉数从深圳带到了武汉(除了在深圳遗失的小猪以外),再加上我在武汉期间,每年也能得到新的动物,于是在我大学毕业的时候,除了多年来因为岁月的流逝自然损坏的动物以外,我在武汉的房间已经聚集了将近五十位动物。
但是,好景不长,令我和我的动物们终身刻骨铭心的大劫难,终于还是发生了。2011年3月3日清晨,也就是七年前的今天,武汉当地的文坛恶霸,同时也是我爷爷奶奶的老部下,打着“教育后辈,维护单位形象,净化党风”等名义,闯进我的私人住处,强行抢走了小鸟崔迪、小蓝熊、小红熊、小馋猫、厨师狗这五位在他们看来不该陪伴我身边的动物。我的奶奶当场阻止他们,但是没阻止成功,他们却连我奶奶的话都不听,说要纠正我奶奶对我的的教育,我的奶奶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抵抗身强力壮的恶霸们。其实这次事件以前,这些恶霸们就试过几次,但每次都被我的爷爷成功阻止,我的爷爷还骂了他们几次。在我爷爷的周围没人不怕他,因此他能帮我保护我的动物,但是在我爷爷去世以后,就再没人能帮我保护我的动物们了。这五位动物里最让我舍不得的是小鸟翠迪,这是我2004年的生日礼物,陪伴我七年,特别是2009年和我一起赏桃花,拍了一套照片《鸭面桃花》,留下诸多佳话,那是我和小鸟崔迪最深刻的记忆。本来以为,七年前的今天,这五位动物的遇难,仅仅是一个偶然事件,可是现实却是,这仅仅是大劫难的开始,从2011年到2012年,两年时间,几乎每个月都发生一到两次入室抢劫,特别是到了后来我的柜子、抽屉都要被搜,两年下来我总共有三十二位动物被武汉当地的恶霸以这种强盗一般的方式将我们永久分离,特别是我最依赖的棕熊,我最宠爱的小猫咪公主,在我还没学会走路的时候就来到我身边的大白熊这三只动物,他们三个的离开是我到现在为止仍然感觉到最难受的,另外我爷爷在他去世的前几天拖着病体给我买回的一个小型的小熊外形的手机挂件,也被这些恶霸当着我的面用剪刀剪碎,剪碎以后还指着我的下身用语言侮辱我。看着和我朝夕相处的这些动物们一个个离开了我,我心痛至极。直到2012年4月26日,陪伴我二十六年的小猫咪公主被武汉的恶霸当着我的面切成两半,把我奶奶给气得要命,奶奶也让我以后早点跟他们脱离,早点离开武汉回到深圳,但是这些恶霸们凭借在当地的威望,事后给予了我更加强硬的打压,不仅继续损毁我的动物们,还闯进我房间损毁了一些我参编的书。后来我实在忍无可忍,反抗了,可是这些抢劫犯们拥有学术成果和众多崇拜者,所以在武汉和其他一些地区都有很多认识的和不认识的人声援他们,最后我在无数的谴责和威胁中,被迫向抢劫犯们书面道歉,并被武汉暴政故意安排在我生日那天当众朗诵我的书面道歉,这也预示着我和武汉的不可逆转的决裂。
2015年1月我奶奶去世了,武汉的恶霸们少了打压我的筹码,虽然我也因此敢于把过去的一些我没有爆出的细节写出来,但是我现在也确实不再有力气再跟他们计较那些往事了,我赶紧回到了深圳。我已经感觉到我的体力越来越差,因此我必须抓紧时间,和我的动物们一起,在深圳度过我们余下的年华。可是在我离开武汉以后,武汉的恶霸们仍然以此事不断攻击我,并且人数越来越多。我家的一些在北京的亲戚是那些抢劫犯们的作品的忠实读者,在我当初遭遇抢劫的时候就对我落井下石,并连续七年以此事攻击我和我爷爷,我的一些在黑龙江、海南、湖南、新加坡的亲戚最信任在北京的亲戚,他们联合在一起不停地想方设法切断我在深圳的人脉,在深圳的一些平台抹黑我,说我在利用深圳,并不断放出“武汉需要我”、“武汉欣赏我”的谣言,试图让我除了武汉以外无处可去。于是我对武汉做出如下决定:
一,辞去我在武汉的一切职位;
二,将我在武汉取得的一切毕业证书、职业资格证书、奖状全部销毁;
三,彻查我过去写的文章,凡是对武汉正面描写的语句,一律删除;
四,在今后文章里,以及日常生活里,时刻记得和武汉撇清关系。
前年,在大劫难的五周年,我和我的动物们决定将3月3日定为家祭日,今年已经是家祭七周年了。这一天不仅是那五位动物的遇难日,更是当年整个大劫难的开端,这些年每个有动物遇难的忌日,我和我的动物们都会举行大大小小的纪念活动,但是3月3日这一天,我们都要特别举办比较隆重的纪念仪式,要滴血祭奠。我和我的动物们原先是想把3月27日、4月26日或10月29日定为动物家庭的总的家祭日,因为棕熊、小猫咪公主、大白熊这三位我最爱的动物是在那三天遇难的。但是,虽然对我而言,我的动物里面有一些是我最喜欢的,可对于动物们而言,所有的动物都是平等的,都是我们这个动物大家庭不可缺少的一员。因此,我们才选择大劫难的开端,也就是3月3日为往后每年的家祭日,作为动物家庭的全家大家祭。我和我的动物们同时也明白,我们能实现当今在深圳的安全生活,这一路是非常艰辛的,我们是踩着动物家庭其他成员的鲜血走到了今天,因此我们更要珍惜当今来之不易的美好生活。
今天,家祭七周年,真是命运弄人,我在深圳度过的。今天早晨,我已经用刀割破我的左臂,和我全体幸存的动物们一起,滴血祭奠我的遇难的动物们,并用手机、电视、电脑、音箱同时播放《哀乐》,在《哀乐》声中,缅怀这些年离我们而去的动物们,并且再一次对着他们的照片发誓:我们会永远记住他们,永远记住他们对我们的好,同时,我和现在幸存的动物们,要更加团结,要共同享乐。我要更爱我的动物们,花更多的时间陪伴我的动物们。
2018年3月3日星期六
于深圳湾畔南山脚边
附录1:那些年在武汉高校暴政的屠刀下遇难的动物们,我们会永远记住他们,永远怀念他们
2011年3月3日,小鸭子翠迪(女,妹妹2004年送的)、小篮熊(男,2009年奖品)、小红熊(女,2009年奖品)、小馋猫(女,2009年奖品)、厨师狗(男,姐姐2009年送的)被抢;
2011年3月27日,棕熊(男,妈妈2000年送的)被抢;
2011年4月28日上午,小斑点狗(男,妈妈1999年送的)被劈;
2011年4月28日晚上,小小蓝熊(男,爷爷2010年送的)被劈;
2011年4月29日,鼠王(男,妈妈2000年送的)被肢解、爱心鼠(又名鼠熊,女,妈妈2001年送的)被抢;
2011年5月19日,希望猫(女,陪伴我半个月的奖品)被劈;
2011年5月31日,棕熊使者(男,我刚买一个月)被抢;
2011年6月20日,小猫红娘(女,陪伴我一个月的奖品)被劈;
2011年7月10日,法国世界杯吉祥物公鸡Footix(男,爸爸1998年送的)被劈,抢劫过程中,我试图通过挥刀自残来保护动物,但是即使我流了血,动物照样遇难;
2011年10月16日,鼠门神(男,妹妹2010年送的)被劈,趴狗(男,潘滢送的,仅两个月)被肢解;
2011年10月18日,小猫侍女(女,仅陪伴我两年的奖品)被劈、裙子熊(女爷爷2010年临终前几天送的)被肢解、小白熊(男,妈妈1997年送的)被劈、丹顶鹤(男,留学生送的,才几天)被抢;
2011年10月29日,长安花(女,刘春艳送的,才几天)、小黄熊(男,我2010年买的)、摄影猪(男,妈妈1986年送的)、大白熊(男,妈妈1986年送的),因为奶奶实在是不堪暴政来我家骚扰,她把这几个动物交给学校了;
2012年4月26日,小猫咪公主(女,妈妈1986年送的)被斩首;
2012年6月、7月各被抢一只来到我身边不到24小时,没有来得及起名的;
2013年5月3日,皮克妮猪(女,2011年7月我回母校深圳市育才中学捡的)、Q妹(女,快意2011年送的)被抢;
2014年5月19日,爱心兔(女,张嘉奇2012年送的),被肢解;
2015年1月21日,大抱抱熊(男,姐姐2011年送的)被抢,史迪仔(男,高薇2011年送的)被砍。
此外在之前的2009年,就有几只小型的动物被抢,只是我当时根本没思考往后的隐患。
附录2:在我2015年春节正式回到深圳长期生活以后离开我的动物们
幸运熊,男,2012年2月5日我在海岸城参加答灯谜活动的奖品,这只动物一直被我放在深圳,2016年12月5日自然损坏;
圣诞兔,男,2013年5月18日朱艺和张元邮寄送的,2017年6月13日晚上自然损坏。
附录3:仍然陪伴在我身边的动物们的名单,我要倍加珍惜他们
熊猫,男,1987年夏天大奶奶(我奶奶的姐姐)在岳阳送的;
金毛狗,女,1987年夏天大奶奶(我奶奶的姐姐)在岳阳送的;
大龙猫,男,1995年12月18日爸爸在深圳送的;
爱心狗,女,1998年10月10日妈妈在深圳送的;
小猴,男,2000年10月10日妈妈在深圳送的(小猴曾经一度被我记成1997年来到我身边,后来核实为2000年);
小兔,女,2002年10月10日妈妈在深圳送的;
小不点狗,男,2003年10月10日妈妈在深圳的;
小乌龟,女,2007年10月10日妈妈在武汉送的;
小象,女,2007年10月10日妈妈在武汉送的(我是属鼠的,我妈妈以为她是老鼠,所以买给了我,后来鉴定她不是老鼠,是小象);
匹咔匹咔(狗),女,2011年3月14日张洁在武汉送的;
豆包(兔),女,2011年3月28日曹阳在武汉送的;
小龙猫,男,2011年夏天奶奶在武汉送的;
流氓兔,男,2011年7月30日我在深圳太子路骑自行车捡的;
橡皮鸭,男,2011年8月3日葛佳文在深圳送的;
小熊,男,2012年1月7日黄书铭在深圳送的;
小熊猫,男,2012年1月13日沈羿安在深圳送的;
老虎,男,2012年9月1日苏婧、胡莎莎、唐薇萍在深圳送的;
起司猫,女,2013年7月24蓝晓橙在哈尔滨送的;
布布熊,女,2013年8月2日谢青蓝邮寄送的;
毛毛虫,女,2014年世界杯期间我在醴陵参加竞猜活动的奖品;
奶牛,女,2014年7月24日孙陆辰在西安送的;
饭团(狗),男,2017年11月3日我在蛇口沃尔玛买的;
大耳朵(狗),女,2017年11月3日我在蛇口沃尔玛买的。
我和现有的动物们更要珍惜当下在深圳来之不易的美好生活,要永远共同享乐。
白袍船长家祭七周年(附我的动物家庭大名单)配图:当年的入室抢劫现场,这就是他们的教书育人。
白袍船长家祭七周年(附我的动物家庭大名单) 白袍船长家祭七周年(附我的动物家庭大名单)白袍船长家祭七周年(附我的动物家庭大名单) 白袍船长家祭七周年(附我的动物家庭大名单) 白袍船长家祭七周年(附我的动物家庭大名单) 白袍船长家祭七周年(附我的动物家庭大名单) 白袍船长家祭七周年(附我的动物家庭大名单) 白袍船长家祭七周年(附我的动物家庭大名单) 白袍船长家祭七周年(附我的动物家庭大名单) 白袍船长家祭七周年(附我的动物家庭大名单) 白袍船长家祭七周年(附我的动物家庭大名单) 白袍船长家祭七周年(附我的动物家庭大名单) 白袍船长家祭七周年(附我的动物家庭大名单) 白袍船长家祭七周年(附我的动物家庭大名单) 白袍船长家祭七周年(附我的动物家庭大名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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