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图:常彬、Harry、陈湛文和他的俄罗斯女友、傅淑青、蔡艳菊、何淼、张培亮、何星、吕智烨、老刀、小兔子、牛冲
白袍船长2018狗年新年散记
文 / 常彬
【一】
今年是狗年,我怎么能不想到我曾经养过的一条狗呢?我的那条狗叫Harry,最终活了14岁。这条狗就像我弟弟一样,他的名字最开始是我爸爸取的,爸爸取名Parry,后来我叫他Barry,最后妈妈把他定名为Harry。
这条狗,从1997年开始陪伴我,那天我去深圳牙科中心治牙,排队的过程中,爸爸妈妈到牙科中心附近把他买了回来,原价1500元,被我爸爸妈妈砍到600元,那个数字在当时是个大数字。直到2004年我离开深圳去武汉读大学,他都在我的身边,我去了武汉以后一个月,妈妈也通过坐飞机把他也带到武汉了,养在我妈妈在武汉一个朋友家,直到2011年Harry去世。我和Harry之间有许多难忘的时刻,印象最深的是2004年8月24日。
我从我的记忆仓库里,细心找出了关于2004年8月24日的储存。2004年我高考结束,2004年8月24日下午我就要乘坐T96次列车离开深圳前往武汉,心里难免出现了离别的悸动,所以那天清晨不到六点,我就从睡梦中醒来,当时伴随了我七年的宠物狗Harry依旧睡在我的脚边,睡的很熟,这是他和我相伴的最后一夜,我不想吵醒他,便独自一人轻轻的起身,坐在书桌前,一只手托着下巴,望着窗外发呆,同时也回忆回忆很多在这里的往事。
大约六点半,我的宠物狗Harry醒了,他一醒便来到我的身边,舔我的手,想让我抱他,我也毫不犹豫的将他抱起,抚摩着他那昨天刚刚洗过的毛茸茸的身体。我知道,我抱他的机会已经是很少了,他的年龄已经是很老了,而且身体也不好,在光线比较暗时几乎是看不见东西了,本来我想让他和我一起去武汉安度晚年,但后来得知,按照规定,坐火车带狗是要把狗放在行李车厢内,我便打消了这个想法,因为Harry的身体状况是绝对承受不了独自在行李车厢里颠簸一夜的,我不敢冒这个风险。Harry坐飞机也许可以,但是我那个时候的身体状况已经不方便坐飞机了,便独自一人坐火车前往武汉了。
Harry是一只很聪明的、很通人性的狗,和我一起走过了七年的时间,在这七年中,我们有太多太多美好的回忆,我们一起逛公园、一起听音乐、一起去广州、珠海、中山等省内地区旅游,而且每天中午放学时,他总是在家门口等着我带他在门前草地上走一圈,有他在,我是不会觉得孤独的。在从1997年到2004年的那七年中,我和他除了军训、社会调查、春游和为深圳足球出省远程的小的分离以外,大的分离只有两次,一次是我1998年去哈尔滨过暑假,另一次是我1999年休学去北方治病。
那天早晨快七点了,太阳就要出来了,我决定带着Harry在外面转一转。清晨的空气十分的清新,我带着他走过我每天都要走过的那条小路,然后穿过马路,到达四海公园,经过了我们时常一起走过的草坪,来到了湖旁。我找了一块石头坐下,他立刻跳到了我的身上。我摸着他的头,望着他那双大大的眼睛,轻声问他:“你知道我要走了吗?”他的眼睛睁的更大,眼神里露出了一丝神伤,他虽然不会说我的语言,但我相信他能从我的语气中感受到一些东西,狗是有这种灵感的,他也知道我要走了,因为我那几天收拾行李、装箱子全让他看到了,每次他看到有人这样收拾行李,都能预感到是有人要离开了。我又对他说:“你要答应我,一定要坚强的过下去,而且一定要过的很幸福、很开心,我也相信你一定会的!”我一边说着,他也一边舔我的手,当时我认为他好像是告诉我他会的,然而后来我才明白,我只是在借他安慰我自己而已,我没能给予他应得的温暖。我们就这样在湖边坐了不知道有多久,才起身返回家中,返家前,我对他说:“等我回来后,我还会在清晨带你到这里来乘凉的。”可是,那却成了我和他在深圳的最后一天。
快到家门,我又看到了家门口的那棵紫荆树,这棵紫荆树虽然没有我们小区大草地上的那棵老树(不知道是什么树种)那样枝叶繁茂,但是它日日夜夜都守护在我的窗前,特别是在2000年以来,只要我在家,我几乎每天晚上都要看书到后半夜,它也和我一起走过了大约1600个夜晚,给我维持一个好的环境。每天早上我上学时,也都是它首先在路边为我送行。它的年轮一年一年的往外扩展,我的心灵也一年一年的更加成熟,在我走的时候,我对紫荆树说,等我再一次和这棵紫荆树会面时,我会让它看到一个更新的常彬。
结果,自从我2004年8月24日坐火车去武汉以后,我果然让深圳的一草一木看到一个全新的我,一个忘掉深圳初心的我,后来我也再没有和Harry一起回四海公园了。在武汉最开始的那几年我顺风顺水,当时我的个人发展的速度都远超我自己的意料,因此一度决定留在武汉长期生活,直到2011年在武汉遭受前所未有的困境,且该困境一直持续到2015年春节我正式回归深圳,我才逐渐在内心找回对深圳的初心。我在武汉遭遇了以入室抢劫等形式表现出的帮派纷争,在我遭受困境的时候,是深圳的很多被我疏远多年的老朋友们对我出手相助,这个在我过去每年的文章里都有详细的记载。守住我精神上最后一道防线的仍然是深圳,这份恩德我是报答不完的。
现在已经是2018年春节了,距离我2015年春节正式回归深圳已经三年了,这三年我在深圳享受到了从来没有过的幸福感,我会把这种幸福的感觉持续下去。
【二】
除了我自己的生活带来内心的幸福以外,在这个春节前,我还收到了一些好消息。比如在事业上收成效果比较明显的,应该是牛冲及其创建的元诗歌基金。这几年以来通过牛冲及其团队的勤勉,始终处于稳步前行的状态,跟创建之初比起来,已经是焕然一新。
元诗歌基金创建之初,曾经依靠刘景南、康远飞、张培亮、郭锦生、李开浓等人在经济上的大力赞助,尚需借力打力,而现在,元诗歌基金不仅在经济上不再那么步履维艰,且在运营上,跟当年比起来正规多了,可以说是焕然一新。现在的元诗歌基金同钟凯牵头的糖点文化、李开浓牵头的星语集团、康远飞的远飞集团、孟祥宁曾经供职的掌中浩阅等平台共同合作运营,旗下除了我在以前的文章里提到的元诗歌小册子、《元素》杂志、元象诗歌奖这几块,还有许多新的东西都出自元诗歌基金的旗下,或者打上了元诗歌基金的烙印,形成了一个更为庞大的体系。比如元诗歌基金的做成书吧的形式实体书店,比如属于元诗歌基金自己的出版机构虎贲书局,该机构为作者提供定制化、个性化的出版服务,它们都通过元诗歌基金的文化资源,帮助作者更好地成长,在文学的道路上越走越远。还有元诗歌基金与河南省高校文学社团联合会开创的“元社刊”工程,帮助诸多高校的文学社刊得以更加顺利和精致地印刷和出版。还有新成立不久的元诗歌文学院,将文学培训做了起来,并找来刘景南、胡立伟等担任讲师,这也把刘景南前些年经常和王劲提到的做培训的构想得到进一步的实现。我已经将这个工程推荐给了深圳、文地、化州等地的一些想要提高实力的人,如果还有其他人想尝试参加这一系列培训,也可以找我索要相关负责人的联系方式。
这几年从山西前往浙江绍兴修编古典文献的赵暾在今年正月初三说了这样一句话:
“天下庸庸,为随所毁;天下碌碌,为嬉所荒。”
这句话通过互文的修辞手法,强调了牛冲所说的“实干兴邦”的重要性。元诗歌基金能一步一步走到现在,除了时运的因素以外,更重要的是什么?我在一年前春节写的那篇同类型文章里也提到,就是实干。正如郑州彩赋茶学院的刘巧芸所说:
“有一些天资一般的人最终在某个领域获得成功就是因为长期不懈的坚持,两个智商有差距的人在一个全新的领域同时开始,最后出成果的不一定是比较聪明的那一个,但绝对是很勤奋,坚持到最后的那一个。”
同样是从河南走出来的,我2015年在深圳认识的龚嗣贤今年春节也找人写下包括“勤勤恳恳、兢兢业业”字样的对联,并用刻着“不忘初心”四字的茶杯喝茶,以“敬初心,见未来”勉励自己。
当然,牛冲能在前线做出这么多成绩,也和他有一个得力的助手是分不开的。牛冲得力的助手便是徐方方,可以说牛冲是幸运的。关于徐方方的具体成就,在我过去的文章里有所提到,这里不再赘述。虽然我是2016年才认识徐方方,但我在2014年就已经知道徐方方这个人了,那个时候她还在河南工业大学上学,并准备接管该校的文学社团,她2014年希望通过中国90后作家联谊会了解更多关于文坛前沿的信息,增进交流,牛冲那个时候就开始帮她,现在的她则是帮了牛冲不少。这几年徐方方通过不断的努力积累了成绩,稳定着元诗歌基金以及该体系诸多方面的发展。
不久前,元诗歌基金参与的龙子文学奖评选出炉,牛冲、李柏林等青年作家均寄语龙子文学奖的作品选,李柏林说了一句这样的话:
“让文学成为一种生活方式,为了更好的生活而写作。”
文学不仅是印在纸上的作品,更是一种心态、一种生活方式,这个在我们许多人平时的文章和言论里都有所体现。这句话,虽然在我们一些人看来再平常不过了,但是我白袍船长还是要引用出来再重温一遍,李柏林这句话,让我想到了黎子的一位读者前不久这么评价她的作品:
“你的每一篇作品我都会一口气读完,你每一篇作品都饱含深情。”
确实,无论是作为作品的文学,还是作为一种心态、一种生活方式,都是相辅相成的,将文学的心态用在生活上,再将这样的生活付之于作品,会使作品的表达效果更加入木三分。
【三】
“文学作为一种生活方式”在近期陈崇正,也就是且东兄的一次创作谈也有所体现。崇正兄是我哪年认识的,我想不起来了,反正就是一个从年尾到年初的时间段,只记得当初认识他的时候,他在东莞的《领悟》杂志担任执行主编,现在他在花城出版社。崇正兄在今年这次的创作谈里,讲到了自己很少写诗的原因,讲到了诗歌和其他文学体裁相比,在我们所处的这个时代的位置,但这些都还不是崇正兄这段自述最为核心的部分。其最为核心的部分,是关于“写诗是一种生活方式”这方面,崇正兄说到了诗歌这种体裁的创作跟自己心灵需要的关系,并指出自己最需要的已经不是读者对自己诗歌的认可,而是自己的诗歌创作拯救自己的心灵。我白袍船长认为,这样的文学观,相对纯粹地寻求读者的认可而言,是一种比较理想的境界。确实,我们平时无论是写诗,还是写小说,写各种紧跟理论前沿热点的论文,这个创作的过程,从构思到完工的每一步,也都是自我的实现。
我在上个季度发布的和本篇《狗年新年散记》同类的文章《病中散记》记载过吕智烨对陈崇正的文学作品写的评论,吕智烨写的那篇评论侧重于陈崇正的小说创作。吕智烨在近期也写了两首让我记住的诗,一首诗是《别过上海》,另一首诗是《别过深圳》,这两首诗是这样的:
别过上海
文/吕智烨
试着想起一些事
与你有关或无关
试着关注一些人与
你有缘或无缘
想事多了,就想祓除
一些杂尘,又比如阴影
得有光源去破除
呆在一座城,时间长了
了却落寞,别了那座城
许多过客,将青春留在沪城
又把苍老挪回故乡
别过深圳
文/吕智烨
试着想起一些事
与你有关或无关
试着关注一些人
与你有缘或无缘
想事多了,就想祓除
一些杂尘,又比如阴影
得有光源去破除
呆在一座城,时间长了
了却落寞,别了那座城
许多过客,将青春留在深城
又把苍老挪回故乡
两首诗的内容,大家从文上看能看出几个字的区别呢?可正是如此,有一番新意。
文学观、创作经验,关于这些除了崇正兄以外,近几个月有一些作者也根据自己的创作实践经验有所总结。比如我们“脑残体”诗歌发起人老刀,这几个月以来,他就说过几段关于他对诗歌的理解,其中有一段关于感情风貌的论述,我认为说得最好:
“诗主要是展示诗人的感情风貌。
第一,这风貌必须是真实的,不是虚构的,真善美,首位是真;
第二,这风貌必须是善意的,与人为善,引人向上的,但和善良是有区别的;
第三,这风貌必须是独特的,也就是美的。真善美中的美,在这儿不是指好看,在这儿,美是美术,是艺术的意思,美术要求美术家刻画出与众不同的艺术形象。
我认为,按这三点分行展示的内心风貌,就是诗。”
今年年初,恰逢我在安徽的兄弟张培亮新书《青春的圆点》出版,这对我而言也算一件大事,不仅是因为我和张培亮的关系,而且也包括张培亮的实力。可以说,很多熟悉张培亮的读者或同行,对张培亮的新作是期待已久了。为此,我专门录制了一段视频,介绍张培亮这本新书和他的诗歌创作,并在这段视频中引用了上面说的老刀对诗歌表现诗人内心风貌的论述。张培亮在看完我这段视频以后写了这么一段话:
“感谢白袍船长彬哥相隔千里的倾情朗诵和精彩点评,瞬间让我想到很多。我生活在两个世界,一个是书生的世界,与文字和文友为伴,悠然自得。一个是战斗的世界,在商场起伏,与生活搏击,和命运抗争!文人不会输,战士不会降,如此八十载,足矣。”
其实张培亮这个人,他本来完全有资本、有实力仅仅只生活在一个世界的,就是文人的世界,他之所以将自己的精力分散到了商人的那个世界,是有原因的,我在过去多篇文章都有记载,这里不重提了。我也勉励张培亮说,我们何止八十载啊,我们不仅要与日月同辉的,我们还要超越时空的范畴。
除了陈崇正和老刀以外,李川李不川近期也做了创作谈。他的艺术创作不仅限于文学,他的创作更多的是绘画,除了这些印在纸上的文学、绘画创作以外,还有许多行为艺术,这些在我过去的同类文章,特别是去年秋季发布的《七夕忆友》有详细的记录,李川李不川的创作谈,他自己不久前也用一段诙谐又形象的比喻做了表述:
“早上洗脸的时候才有灵感,原来灵感就是往脸上扑冷水,结冰再融化成春天的过程。我对春天说,我不爱你,我爱一年四季,于是乎,春天笑了,夏天和秋天也笑了,冬天正笑到了高潮!”
李川李不川用这样的一段话谈自己的创作,其本身也是一场行为艺术表演。李川李不川的行为艺术,在我过去的文章里记载的主要有他穿着长长的龙袍去长城遛鸡,还有他在自己房间里砌矮墙,当然还有始终贯穿他的日常生活的行为艺术,那就是跟他陪伴的名叫翠珍的鸡、名叫玫兰妮的猫,还有一只孔雀。今年春节期间,我在家门口看到了鸡和野猫,这种场景在我家门口不多见,特别是鸡,要知道现在城市里是很难养鸡的,而我却在家门口看到了两只很有农村味的大肥鸡。
【四】
说起农村,我想到我在农村度过的三个春节,但我小时候只在农村生活过较短的时间,多数时间还是在城市里,因此对农村生活没有任何真切体会,除了动物遍地以外,没有多少深刻的记忆。我只认识的许多久居农村的熟人,特别是有些从农村出来打工,一步一个脚印积累了许多成就,能力大幅提升的人。这样的人有许多,如果仔细回忆,应该能想起很多人,但如果仅仅凭借我瞬间的第一反应,我想到的肯定是傅淑青。
傅淑青生活在浙江金华地区浦江县的农村里,最开始我是通过屈皓为她做推荐的表格知道她,后来在会议上认识她,并且得知她生活十分不易。这些年傅淑青跟我的交集很多,特别是去年,我在绍兴、金华等地的旅游部分,就是按照傅淑青、马佳威、刘佳琦、吴梦静、张丽丹、李胜峰、屈武等人给我建议或规划的游览路线,其中以傅淑青的建议为主。今年1月4日,李明亮发布一篇关注在浙江省的打工群体的文学创作的文章,作者李明亮讲到他正在才写一部长篇报告文学《浙江打工作家生存报告》,选取浙江当前有一定影响力及代表性的20余位打工作家作为口述实录形式的写作对象,希望通过对浙江打工作家生活与创作的记录,以及他们作品的展示(包括原文摘录),让社会能够了解到这个特殊群体的生存状态。目前,李明亮为他这部长篇报告文学中的部分访谈对象的文字都开了头,其中就包括了傅淑青。
今年新年到来之前,傅淑青又在2017年度最后一期《文化交流》发表文章《长中国人志气的江墅铁路》,署名为她的笔名水清浅。这篇写铁路的文章,从标题上看更像报告文学,记得以前有些认识的列车员曾经鼓励我去写一些关于铁路的报告文学,因为我一年要坐七八十趟火车。虽说我坐火车时的心态是旅人的心态,难以站在足够的高度去认知铁路,但是列车员们给我的这个提议,我真的可以好好参考。此外,傅淑青在近几个月在文学界的职位也获得了提升,并且在策划承办比较大的活动,这都是她长期的努力积累的效果。
吴相渝同样是生活在农村里的,他生活在驻马店的农村里,我们是2012年认识的,他在玉米地里收庄稼的那几幕我一直记得。他在今年一月发布了三组诗歌,第一组诗歌的名称是“来不及回味的青春背对的故乡”,包括《白茫茫的新年》、《雪,雪……——写给一个人的天空之城》两首,第二组诗歌的名称是“安身立命的尴尬家园荒芜”,包括《立冬》、《冬天那么近,冬天又那么远》两首,第三组诗歌的名称是“慢慢走一段路审视沿途的风光”,包括《下雪了》和《这些年的雪,这些年的虚无》两首。今年正月初二这一天,另一位作者李若冲在2013年专门给吴相渝写的一篇评论《念念不忘必有回响,还记得多年前寻找一盏灯的少年吗》重新被提起。
弯文奎在今年春节期间回到了农村,那是漯河的一个名叫弯庄村的地方,在大年初一这天他走街串门去看了不少人。据弯文奎介绍,这个村子里的大多数当家人都姓弯。确实,这个地名就很有乡村味道。今年春节跟往年春节一样,弯文奎还是在坚守他作为一名新闻记者的工作岗位,做了许多报道,包括铁路上的报道。在春节后期,弯文奎在漯河的弯庄村写下了几句诗,表现了他对弯庄村和对家人的情感:
这个月末,我将把自己托付给一张车票
在颠簸中再次走近梦中的庄稼
玉米小麦棉花……都是我的兄弟
他们替我尽孝,和年迈的父母相依为命
枣树下的粮仓一分为二,右边是小麦
左边是玉米。
院子里悠闲的老母鸡
从不吃带激素的饲料,母亲不计成本
把一粒粒种子变成早餐
而父亲放下笨拙的茶杯,检阅完一墙老照片
一个小小的瞌睡就将汽笛声推出很远
顾彼曦也是村庄出身的,记得他是从甘肃定西走出来的。今年二月初顾彼曦的一组作品被登出,包括《秋天又近了》、《母亲的心愿》、《我多么希望》、《柔软的部分》、《哑巴新娘》、《远寄》、《写给父亲》、《写给小姨》、《怀念一位朋友》这九首。
和顾彼曦一样从甘肃定西走出来的还有刘春艳,甘肃定西这个地方我是早有所闻,有一回我前往河北大学参会,就听会上的一些前往定西这个地方做过田调的前辈说过,甘肃定西这个地方是他们亲眼所见的生活条件最差的地方。顾彼曦、刘春艳以及很多与他们差不多身世的文人墨客们的经历,让我想起了宋代文学家欧阳修给另一位文学家梅尧臣的诗集写的序言里提出的“穷而后工”说。虽说“穷”与“工”并非一对必然的因果关系,“穷”也并不完全指经济、生活状况,但是他们在这样的生活处境下,产生的艺术作品也带有许多其生活的影子。
李树旺也是从农村走出来的,他2月3日发布了散文和散文诗诗十一则,总标题为《我是黄土地的儿子》,十一则作品的标题分别是《麦子》、《黄昏时分》、《乡村暮景》、《黄土高原》、《心中的大西北》、《让我回去吧,故乡》、《环江》、《西山》、《老城》、《宋塔》、《染发》。李树旺这些年多次被评为砥砺前行的楷模,他给我写的那幅字“观海听涛”一直在我家里。
康学瑞这个春节在颍上的村庄受冻,手都冻烂了。对于我们而言,手是我们的重要工具。说到这个,我自己的手也有一点问题,最近几个月我的手时而发抖,特别是在电脑上修改文档的时候,点鼠标经常点不准文档里的位置,不知道是天冷的原因还是上了岁数。我的岁数不应该手抖,但是我的身体虽然没有大毛病,却多年来一直是各种小毛病不断。就算我近期的手抖是天冷所致,这也必然催促我自己,我要尽我所能多码一些字,多做一些事,在我的手还没有达到天一冷就完全不听使唤的那一步之前。
布朗族的郭应国好像也是村庄出身的,今年春节他在《民族文学》2018年第2期“人口较少民族作品专辑”发表诗歌《思念藏在眉梢》。
凤鸣,他生活在贵州贞丰的山村里。这位军旅诗人,算是我在离开体制以后认识的比较早的作者,我在前几年的几篇文章对他和我们的交集有过比较详细的记载。近期凤鸣的军旅诗集《在光荣的忧伤里》即将出版。
蔡艳菊,她生活在潜江的乡村里,那里是《雷雨》的作者曹禺的故居,去年我还去了一次潜江。有几年我文章里比较高频地出现她,可是最近一年我都没有写过她了。而且,翻看我过去的文字,虽然她的名字经常出现,但我写的关于她的文字,很少有比较系统、完整的记载。记得最开始我认识她,是2008年我去资丘开会,通过她写的一篇关于台湾作家白先勇改编的青春版昆曲《牡丹亭》的分析文章认识的她,她那篇文章分析该作品如何对形态、节奏、表现力等方面做出改变,以适应新时代文化空间秩序下对文化遗产的传承。她令我印象最深的是她的代表作,也就是那篇三万字的关于意大利文学家卡尔维诺在1965年出版的《宇宙奇趣》的分析文。当初她去接触卡尔维诺的课题的时候,令我感觉意料之外。因为关于卡尔维诺这个课题,跟她以及我们平时接触较多的话题比起来,未免陌生了一些。虽然卡尔维诺编修的三本《意大利童话》,对于我们而言并不陌生,但是他通过对文学传统吸纳与改编所创作的新的作品,确实与我们在那几年所接触的前沿问题相距甚远。蔡艳菊后来经过了对这个问题一年的分析与研究,写出了一篇三万字的纯论文。说到篇幅,不了解的人单凭篇幅来判断一篇文章的质量,这是很偏颇的。对未知领域探索的纯论文性质的文章,只花了一年就能写到三万字那样的篇幅,还要保证质量,可不是那么容易。而且蔡艳菊这篇论文分析的是卡尔维诺的《宇宙奇趣》,要分析透彻这部作品,除了拥有文学理论前沿的研究能力以外,还需要懂一点相应的自然科学知识。蔡艳菊的这篇论文包括了对卡尔维诺《宇宙奇趣》翻译和研究现状,对其母题运用,对小说建构的世界及其意义的描述,对民间文学元素的继承,对文学传统的传承等方面的归纳与分析,该文最终于2010年5月25日提交。
蔡艳菊2008年2月在《世界文学评论》发布的访谈稿一直插在我的书架上,《世界文学评论》有一部分我一直保存着,记得2009年有一本,魏杪的妈妈的得意门生谭方的作品也位列其中,但是在那一期上,对我们现在影响更深远的,却是一种研究方式的提出,即将人文地理的研究思路运用到文学的研究上来。该方法当初我并不看好,后来到2013年时,谢欣、王佳媚等我的几位育才中学的校友和广东的一位诗人罗非鱼,也曾建议我一起通过这样的方法为当时的90后诗坛修编文献,简称“90后诗歌地理”,广东诗人罗非鱼他们把章程都拟好了,可惜我当时也没能采纳。当然那个时候我没能采纳,跟2009年是出于两种心态,2009年我是不看好该方法在文学研究的运用,2013年我是过于看好该方法,以至于认为我们的能力不足以拿下它,可能就像钱钟书、陈竹等老一辈学者对待比较文学方法论的态度那样,当时和我一同经历该方案策划的刘景南、李开浓、黄天问、邓慧芬、郑开想、张雅雯、王永香等想必对我当时给出的意见多少还记得一点,在现在看来,当时的那个方案真的是引领前沿的,却被我给否决了。近几年,该方法在部分以地区为组织方式的文学社团屡试不爽,且没有造成我曾经估量中的负面,均证明了我2009年和2013年的两度昏聩,特别是2013年那次,箭都搭在弦上了,临发射的时候做了昏聩的决定。现在看来似乎报应还没来,也许报应对我而言只是时间问题,但也许还可以认为报应已经来了,那就是我个人在发展进度这一块滞后了,已经错过了该方法践行的最佳时机。想到蔡艳菊和《世界文学评论》的交集,我就想到这段经历。
最近几年,特别是2014年以后,蔡艳菊做出的文学研究的成果主要是关于列维·斯特劳斯的神话学理论研究,就在一年以前,也就是2017年1月,她还做了关于列维·斯特劳斯神话理论基本范畴的研究。后来在一次文艺晚会,她坐我旁边,王燕妮和杨蓉给我和蔡艳菊拍了合影,那张照片照出了我这些年在额头上积攒下的几道抬头纹,这几道皱纹似乎和我的年龄不般配,但那却是自然形成的,而且我这几道皱纹还成了话题。不过皱纹并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我通过这次晚会和蔡艳菊的交谈,终于得知她的成长经历。她家境特别差,长期领取特困补助,更重要的是她的基本功也比较薄弱,她是从专科一层一层往上攻读的,最后一直读到文学博士,光这一点就不容易。各种学历升级备考和学习,还有前沿研究的过程,那个滋味即使经历过的人也难以描述,特别是基础薄弱的人。
像蔡艳菊那样基础薄弱的人,也通过自己的努力稳步上升,其实我觉得有许多人,他们虽然也基础薄弱,他们的努力也摆在那里,可是还有很多值得提升的余地,那么这样的人欠缺的是什么?可能就是方法的掌握。比如何星,我在我去年一些文字里都说过,她是一个很有思想的人,是一个真诚待人的人。同时,何星也是个博览群书的人,她的阅读范围很广,对问题看得也比较透彻。我觉得,按照她的努力和她看待事物的方式,她的能力应该比现在强的。虽然她的家庭条件不算好,但也不能算特别差。何星也曾经问过我,觉得她欠缺什么。像何星这样的情况也不少见,像她这样有思想、有努力,家庭条件也不算特别差的情况的人还有许多,制约他们的最主要因素不是家庭经济状况或基础功底,我觉得可能是努力的方法,缺乏在文学创作或者文学研究的道路上探索和建构适合个人的学科体系。如果把这个问题有效地解决,会让自己的道路越走越远。
很多人要付出比别人多几倍的努力,去达到应有的高度。这其中的制约因素不仅包括家庭经济状况、基础功底或者努力的方法,也包括他们当事人的身体上的不方便,这其中和我最熟悉的,莫过于孙璐康、李璐,这一大一小两璐。她们二人的事迹在我过去这些年的文章都有提到,这里不再赘述。孙璐康牵头的《一半人生一半歌》正在有序地编辑中,李璐近期又被《吕梁第一民生》推出了报道《李璐:轮椅上追梦的90后女孩》。她们的事迹,就应该被媒体反复报道,被如铁的史笔反复记载,让她们这样的人在这个时代和后世得到该有的殊荣,让她们的精神激励更多的人。
【五】
说到李璐,也就要说起和李璐同在山西省的许多人,三年前我们是有过一起过冬的经历的,那一年一起过冬来自山西的就包括了刘肖旭、王增增、雷东儒、韩娟、荆卓然、李鑫鑫、高晓东、寇宗源、姚启龙,还有和山西产生过的交集的占金国等人。那年我们是在合肥过的冬,和我们一起过冬的还有合肥以及安徽省当地的诸多同行,但那年冬天有一位安徽的诗人没有过来一起过冬,直到那一年夏天才和我们一起来避暑,她就是周静。周静不仅是生产艺术品的,从她平时的生活来看,她自己就是一件艺术品,她有着令人不得不细赏又不忍细赏的气质,可以说她生就的就是一个艺术的灵魂,具有艺术的气质。今年1月12日和2月1日,张培亮牵头的《青年诗人》分别推出了周静的两首诗《我是云,下落不明》和《末冬》,其中《末冬》我比较喜欢,这首诗是这样的:
末冬
文 / 周静
还记得,冬初寒
内心翻江倒海,洪波涌起
悲伤好似沧海秋水
连着吹了几天的妖风
挟裹淡淡冬阳
睁不开眼,也说不出话
很快的,冬末来了
你也来了
我们一路西行
去看山里枯枝落叶,萧瑟纷纷
然后,大雪弥漫
徽州的天空一下子变得撩人
嗯
你笑的时候
周围的温度会上升0.1度
我想,我注视着你时
目光大抵是清澈见底,幽蓝似海的
眸中可见白云悠悠,余晖脉脉
日子一天一天的
像千里原野,万里云
之间是眼里的风景
就那样
不谈悲喜,不争朝夕
日子慢一点再慢一点
阳光暖一点再暖一点
对于周静而言,有许多不错的评价,特别是井鸣睿对她的评价,去年我在绍兴的蕺望亭还给他们两个人作了一个小段子。周静留给我们的那些富有艺术性的瞬间,不仅在我亲眼所见,更不仅在她的很多自拍照片,也包括井鸣睿拍的照片。印象最深的是2016年12月3日,那天是吴沁倩的生日,井鸣睿、周静、瞿蕾等共同去给吴沁倩庆生,在吴沁倩的生日会上,还有一名手捧鲜花的男生向吴沁倩表白,场面十分动人。他们那次聚会,井鸣睿拍了几张照片,照片上瞿蕾和周静都穿浅色衣服,周静还戴了一副眼镜,那也是我唯一一次能回忆起的周静戴眼镜的时刻。吴沁倩那天穿了她标志性的苏格兰格子呢风格的短裙,那是我2015年1月25日和吴沁倩在合肥相识的时候她的那条裙子。记得2015年1月28日,吴沁倩、傅淑青、刘鑫、张征、江梅、王春生等,还有我,一同在合肥明光路如家快捷酒店我和张征的房间里促膝交谈,结下了难忘的诚意。第二天,也就是我离开合肥的那一天,吴沁倩对我们说了一句让我久久难以忘怀的话:“青春可以荒诞,但不能负了你们。”我带着那句话的温馨,坐上了金伟健、闫志强他们乘务组当班的K384次列车离开合肥。现在那趟列车已经调图了,但是那几天在合肥的温暖一直都在。
那年和我们一起过冬的还有郭良忠,这个月郭良忠的一组诗歌被《中国诗歌》以展览的方式推出,包括《故乡有个崖豁》、《落雪》、《荣耀》、《归命》、《絮语》、《甘南大地》、《黑夜礼赞》、《日记》、《我在北方》、《坚守》这十首,文学家谭旭东对郭良忠的作品作出如下评论:
“诗人对甘南大地的虔诚,犹如孩子对母亲的爱,毫不掩饰的真爱,发自内心的依恋,干净得没有一点杂质。这样的诗里,意象与情感的天然契合,是难以用语言准确描述的。是用贴近大地的胸怀感悟出来的。诗人如赤子,诗如夜空里的蓝和星星,也如河流里的浪花,更似朴实的泥土。诗人的心如草尖上的露珠,闪烁着太阳的光芒。”
除了2015年1月28日那天以外,我们在合肥还有几次房间聚会,2015年7月,我和井鸣睿、王武剑、焦明乐、张露之、张筠涵、蓝晓橙、王冬梅、萧子杭、林锋、钟果倩、李景泽、张杰华、赵伟、徐彦妮、张玲、周静、王彦庆、段芸、雷东儒、李开浓、李洁、许仕龙、康远飞、吴梦静等,还有光着膀子的孙陆辰一同聚会,那场聚会是一场充满欢笑的聚会。那几日我还和弯文奎、高短短、荆卓然、饶佳、陈十三、刘骏文等在另一个房间聚会朗诵诗歌,那是夏天的事情了。
2015年1月合肥的那场雪我始终记忆犹新,且充满美好的回忆,其中一个重要原因是当时我并没有被冻病,所以更好地感受到雪景的美好。我那次去合肥是做了充足的防寒准备的,今年我却在深圳被冻病了,今年深圳最低温度只有3度,应该说这个温度比起那年合肥的冬天要暖和多了,可是深圳以前从来没有这么低的温度,特别是2012年春节期间,我在深圳是穿短袖短裤的,我还留有印着2012年春节那几天日期的我穿短袖短裤的照片,因此我在深圳平时是没有给自己准备任何防寒的物资,即使是往年最冷的时候也只需要盖两条毯子,我家里连一床被子都没有,因为平时不需要被子。所以今年突然一下子这么冷,我没有防寒物资必然被冻病了。
其实我知道,有很多人每年都在比我更冷的地方过冬,但我和他们不同,我在南方生活惯了,气温低于15度就会冷得我尽量躲在室内。然而今年,有一位同样和我在南方呆惯了的朋友,却于元旦前后在天寒地冻的北极圈附近过冬,他就是陈湛文,他这个冬天是在比中国更冷的俄罗斯过的冬,我看着他发回的照片和视频,看着那冰雪世界我都怕,我深知我只在那种环境一分钟都受不了。陈湛文去俄罗斯留学一年来,在俄罗斯有顺境也有逆境,但是最让我为他高兴的是,他在俄罗斯找到了女朋友,是俄罗斯的当地人。他给我们发来了很多他和他的外籍女朋友的影像文本,其中一段他和他外籍女朋友一起录制的新年祝福令我印象深刻,视频里,他简简单单的“新年快乐”四个字,说话的音调和语气跟我印象中的他有一点点不同,但正是那一点点微妙的区别,将他内心的安稳表露无遗,听起来有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看来,陈湛文和她的稳定已经不仅是在我们看到的表面,更是在他们能彼此感知到的内心。广东笔锋高校文学社团联盟会发起人罗雄展,我2016年夏秋之交在深圳认识的大碗公,还有我在深圳市育才中学的校友李俊宏、张雪纯、蔡立良烨、杜源清、李悦、李天下等,都看过他和他的外籍女友共同录制的这段新年祝福视频。
说到李天下这位对历史和文学都有所造诣的人,我想到了张小军,张小军在今年春节前夕收到易中天赠送的一套中华宋朝史,这是易中天对张小军在历史和文学两方面造诣的肯定。张小军从我2014年认识他的时候,他就在钻研历史题材的写作,我过去的多篇文章均有所记载。2017年张小军的创作主要有两项,一是将七万字《鲁迅小传》扩写成十五万字,与天使文学社达成出版协议,预计2018年7月出版,二是《五四简史》上半部创作完毕,共计7万字。根据张小军的陈述,他的写作范围是通俗写史,当前已经不是当年明月写《明朝那些事》的格局,单凭通俗已经很难再打动读者,他认为通俗写史已经进入系列化研究的新层次。张小军更倾向用心理分析的方法写鲁迅,从晚清90后崛起的角度写五四简史。
得到这样的消息,我白袍船长很高兴,张小军的《鲁迅传》,早在2015年就成了原来的七万字初稿,我还给那本书稿写了序言,后来该书的出版一度搁浅,张小军也曾经和我商量,打算让该书放弃走实体出版的路线,改走电子出版的路线。记得当时我对张小军说,这个时代有许多作者是选择了更方便快捷的电子出版,但是他的《鲁迅传》如果纯粹走电子出版路线,实在是太可惜了,这本书一定要包括实体出版。现得知该书的实体出版在今年有了眉目,我十分欣慰,这是不怕火炼的真金,终于修成了正果。
对于历史写作,张小军认为重要问题不是通俗,而是一个新的视角重新解构历史。这一点,我觉得可以作为历史写作的一种参考。最近得知周朝也打算写中唐时期文人的历史,对此我也是抱有期待。
除了他们几位以外,雷天在这个春节也和历史打上了交道,他去了江西的滕王阁,还有宜春的一些历史遗迹,并结合自己的文人经历,发出如下感慨:
“中国的文人自古以来都是不怕死的(败类除外),他们手无缚鸡之力,面对敌人的金戈铁马,毫无惧色,城破被俘,英勇就义。中国古代那些军人都是怕死的(大丈夫除外),他们孔武有力,面对敌人的千军万马,纷纷开城投降。一个重视读书人的朝代,民族也有高的凝聚力。一个瞧不起读书人的朝代,敌人一来,国家也忘了。中国历史,哪个朝代最重视读书人呢?毫无疑问,是宋朝。唐朝是一个大一统的国家,一个安禄山就要了李唐的命。宋朝不是一个大一统的国家,它周围有很多强敌,等到这些强敌都灭亡了,宋朝还存在。最后宋朝被成吉思汗的后代灭了,这不能责备宋朝。成吉思汗可是世界历史上最没人性的杀人魔鬼,哪个国家被他消灭了都不奇怪。今天呢,读书人在世俗面前,成为了讽刺的对象,造成什么后果呢?整个大社会打着跟上新时代的旗号,做着消灭自己文化的行为,他们在文化上,完全成为了民族的叛徒。这又造成什么后果呢?后果就是物质生活越来越丰富,人的精神就越来越崩溃,寿命越来越长,受的罪越来越多。读书人的天职就是保护文化的,而保护文化最重要的就是保护文物,因为书籍可以再印,知识可以传授,文物没了就是没了。如今开发商横行霸道,到处拆拆拆,等到所有文物都拆完,几千年文明史就画上句号了。”
这段话,足见雷天的文人情怀,还有雷天作为一名文人的独立思考和社会责任感。
其实,上面说到陈湛文的时候,我也总是想到陈湛文和雷天也是有交集的。如今陈湛文亲身实地体验了多样文化,想必他对文化的理解也会上升不同的层次。无论是陈湛文,还是他的外籍女友,都是较好地被激活了语言天赋的人,特别是长期生活在非第一语言的环境里的陈湛文更是如此。六年前,还在上中学的陈湛文总是说我白袍船长的水平可以秒杀他的语文老师,如今,我估计陈湛文的外语水平可以秒杀我了。我对于外语,仅仅限于书面的阅读和表达,远远没有上升到口语表达的高度。对于那些可以用口语表达所习得的第二语言的人,我相信从长远来讲,他们在第二语言的道路上一定比我这种只会书面表达,不会口头表达的走得更远。
话说,不同地区的方言也可以算在非母语的范畴,刘肖旭今年春节让我学到了一个新的方言词汇——侯儿,也就是小儿子的意思。我有时候也喜欢用方言来恶搞,比如驻马店方言,去年从王彦庆那里学来了几句驻马店方言,那几句驻马店方言跟汉语普通话相比较,在文字、词汇、语法上没有区别,仅仅在语音方面有所区别,那几句驻马店方言后来全被我拿来恶搞了,当然这也跟我和王彦庆私人之间的熟悉是分不开的。说正经的,对于第二语言,我们必须保持足够的敏感度,光学到一个单一的新词汇并不能为我直接带来什么,还要看平时在阅读、写作、研究中运用。对不同语言系统的方言,以及不同语言系统所体现出的文化差异保持敏感。当然,这些不包括恶搞。
【六】
说到王彦庆,自然会想到王彦龙,他们的名字就差一个字,王彦龙近期写了一首新诗《对镜》,这首诗是这样的:
如火青春半已捐,
况疑心态近中年。
镜中面目真油腻,
粉饰千般亦枉然。
上次和王彦龙相聚还是在西安,其实许多熟悉的人跟我都在西安一起呆过,有些平时就经常在一起,有些不久前还见了面,有些许久没见面,只是一直都保持着联系。比如何淼,我和她是2014年在西安进行的中国90后作家联谊会2014年年会认识的,那个时候她刚20岁,就已经是她在山东大学政管学院攻读硕士学位的第二年,她年仅19岁就开始攻读中共党史硕士学位。何淼从其早期就开始展现出一名优秀学子的实力,她在河南师范大学读本科时,就开始担任河南省新乡市大学生记者团副团长、河南师范大学启航文学社编辑部部长、河南师范大学政管学院团委宣传部部长,读研究生以后,她又担任山东大学政管学院网络宣传部副部长、政党研究所秘书。她个人的先进事迹曾作为唯一的河南省大学生代表,入选由国家教育部主编,北京大学出版的《希望——2011年国家奖学金获奖学生风采录》。在校期间她多次荣获国家奖学金、国家励志奖学金、省级优秀毕业生等各类荣誉数十余项,在《作家报》、《焦作日报》、《新乡日报》、《青天河杂志》、《山东大学报》、《河南师范大学报》、《中国科教创新导刊》、《宁夏大学学报》、《跋涉》等各级刊物发表文学、摄影、学术作品数十篇,在在第二届“宋韵杯”全国高校征文等诸多比赛中获奖数十项,读本科期间便刊印了个人的10万字文集《晓雨清荷一叶舟》。现在的何淼在山东大学攻读博士学位,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明年她就要博士毕业了,然而明年她也只有25岁。在2018年新年到来的那段日子,何淼为自己写下2017年度总结,总结了她这一年来的得失与感慨,并强调面对生活需怀有努力和用心。我看了何淼的年度总结,想到了关于何淼的许多记忆,白衣蓝裙的何淼和我们一起组成了一群花枝招展的才子才女。
我一直收着何淼对中国90后作家联谊会的建议和希望,她的建议和希望是这样的:
“中国90后作家联谊会的日渐发展与壮大乃青年文学爱好者之幸,也乃国家之幸。虽然自己只是万千文学爱好者中渺小的一员,虽然自己的阅历和能力仅限于小范围的文学社团、职位,但对于作家联谊会的发展依然充满信心和期待。惟愿联谊会能更加广泛的拓宽路径、创新思维、兼容并包、增进合作、卓越发展!
(1)关乎自己,希望联谊会更加宽容的吸纳文学爱好者(即使暂时没有文学成就,即使是活动自费),至少也提供了更加宽广的空间和平台凝聚力量、满足心愿。
(2)关乎联谊会,随着青年文学爱好者队伍的壮大,可充分调动各省、各高校的力量,建立长效机制,甚至成立各地区分会,并逐步与70、80、甚至00后建立联系,学习前辈精神,并与后辈交流,更好地实现繁荣、壮大、发展!”
写了年度总结的还有许多,我每年也写年度总结,以26个字母的形式去写,这个习惯是从2010年开始养成的。除了总结自己,也总结这一年和我有交集的人和事。从去年的年度总结开始,我在篇幅上进行了比较大的压缩,这也是因为值得记载的东西越来越多,我要把更多的笔墨分配在平时的文字。
除了给自己写总结的以外,也有给别人写总结的,比如中山大学的徐威,在今年年初发布《2017年“90后”小说创作述略》。从内容来看,这是一篇学术论文,该文从宏观的角度入手,并深入微观的具体作者和作品,对潘云贵、李唐、徐晓、徐衎等90后作者的小说创作给予论述。这样一篇文章,除了具有学术意义以外,也具有文献意义。关于90后的小说创作,乃至整个90后文学,我白袍船长还想补充一点:其实仔细对文学史上的许多先贤们不同阶段作品进行研读,他们在90后们如今的年龄创作出的东西,结合他们和90后们各自所处时代的背景,跟90后比起来,90后们未必不如他们。所以我白袍船长认为,90后们还需要对自己多一些信心,在此我还要引用我白袍船长在今年11月10日对龚惠纯和王盛隆说的一段话:
“如果因为自己的文学作品和文学理念得不到认同而自我怀疑,我的建议一般是保持自己的风格,如果有关于新的风格的想法,可以尝试融入现有的风格,而非全盘改变。那些否定你的,也许仅仅是因为理念不同,或者他们达不到你的境界。”
这段话不仅可以用来鼓励输出者,也可以用来提醒接受者,我们在看待和自己审美情趣不同的艺术作品,包括一些行为艺术的时候,只要没有损害到自己的利益,都可以试着以包容的、接纳一切的眼光去看待。去年秋季我在深圳认识的小兔子就是这样的,她不仅对我这个另类,而且对许多在一般人看似另类的人或行为,包括在海边很危险的岩石上独自垂钓的人,都能以包容、理解的态度去对待,这就是很可贵的,能做到这样的人,其自己一定也有不凡的气质或心态。像小兔子这样的,能以欣赏的眼光看待我们这些比较另类的人,我一下子也想到了不少,老马(马汉兵)也是,老马和小兔子都是我在同一个大院子里认识的,关于老马我在去年的几篇文章里都有过讲述,这里不再赘述。
除了年度总结以外,写了阶段性总结或者专题性总结的也有人在,比如王盛隆在今年一月写了一篇《输赢何惧》,总结了他进入文学圈以来的一些主要的得失和对自己未来的展望,这篇文章被星期八文学社的总舵张亚看中。将历史、军事、围棋题材运用到文学创作,或者在这些方向做研究,是王盛隆所擅长的,也是王盛隆的个性。前几天王盛隆还以军迷的角度,为歼20写了《嗜血威龙,火焰獠牙》一文,这让我想起了我在2011年发布的那篇“老友记”类型的《当我们遭遇歼20》,当然文章性质是不同的,王盛隆写的是歼20的赞歌,我2011年写的那篇老友记是带着恶搞性质的。王盛隆坚持他的创作个性,这让我想到河北邢台的诗人郝亚男,郝亚男写的一些现代诗经常被我推荐给一些刊物,许多编辑对我说,郝亚男的诗并不怎么样,很不解为什么我白袍船长总要推荐这位作者,还给这位作者写长评。我对那些编辑们说,我也承认郝亚男的作品有所不足,也的确可以从郝亚男的作品里找出作者们普遍拥有的很多缺点,但是郝亚男有一个优点,是作者们较为稀有的,那就是对现代诗的格律的运用。
我们在文化的长河探索,成功与否不一定是成就的多少,也包括自己的成就的特殊性,非常需要的就是属于自己特有的探索方向和探索方式。
不久前,王盛隆第二次接受钟凯主持的糖点文化的采访,表示自己在文学路上一定会继续。我看完了王盛隆的这篇采访以后,也以自己的年龄来鼓励他,我今年秋冬之交就34岁了,我都还在继续呢,还有我爷爷奶奶,一个活了七十多,一个活了八十多,他们二老也都把文学研究坚持了一辈子。的确,很多人在年龄大了以后不继续做文学了,记得有一次讨论会,许多尚未有能力让文学作为自己饭碗的朋友们都在讨论如何在生活中把文学坚持下来,记得那次会上,张凡还当场提出了不同的意见,他认为不该把讨论的主要精力放在如何把文学坚持下来,而更应该落实到文学本身,我挺佩服张凡的,这就是用实际行动践行自己的所爱。
【七】
在今年春节期间,有许多人在春节里不做过多的休息,仍然在自己的岗位,或者兴趣爱好中坚守着。除了上文提到的和没有提到的文学朋友们以外,还有为了足球而坚守阵地的。比如孙哥,在大年初一,即会同足坛名宿容志行前往足球之乡吴川,共同参办2018吴川全兴鞋业无限载“贺岁杯”足球邀请赛,孙哥是守门员教练出身,是惠州烈豹队领队兼助理教练,他还兼做足球的青训,以及相关的组织与管理工作,他完全就是一名足球人。这些年来,他为了足球经历了许多我知道的和我不知道的艰难,但足球是他的事业,是他的工作,他一直都保持着对足球的高度热情。我始终记得他说的话,那就是只要他还有精力,他就会一直在足球圈里奔走呼号。陈苑也一样,他在大年初一那天就去踢足球,这也是爱足球的表现,这个春节陈苑去了曾杏波的老家,那里位于石坝火车站附近。曾杏波在深圳和在石坝的两个家都距离铁路不远,他在深圳的家就在平南线旁边,高俊鑫和他住在同一座城中村。今年2月10日早晨,我乘坐K585次列车从化州回深圳,火车路过曾杏波和高俊鑫家的时候我拍了一段视频,把时间、车次、地点,还有他们俩的名字都录了进去。还有李荣松、谢荣恒FCB、我的同行黎梓杰等,在除夕的前一天还跑到广州去现场看球赛,他们平时都不住在广州的,却在除夕的前一天去广州看球,这一切都是源自热爱。
春节期间坚守岗位的,还有无数铁路人。我和那些认识的列车员们,主要是通过三类方式认识的,第一类是我的发小。我那些发小有的在他们18岁的时候就去了火车工作,而我在18岁的时候还在读高二。记得小时候,我在朋友当中是火车瘾最浓重的一个,结果到最后,反倒是我小时候的那帮朋友们一个个去了铁路工作。不过现在想来也没关系,我仍然可以经常坐火车,而且我对我现在做的事也很满意。今年春节,许多认识的列车员都正好排在除夕、初一、元宵这些日子上班,每年遇到大的节日,或者客流高峰期,我都会比平时更挂念我认识的列车员们,他们春节期间没有额外的休息,而且春节的气候和客流量都会加大他们的工作难度和强度,他们辛苦了。他们的奉献,特别是在春节的奉献,绝不是一句“辛苦了”可以解释的。
我今年1月到现在,已经坐了20趟火车,除了去广州看球和去石龙游览以外,去其他的地方多数是因为出差,我现在每年都要坐几十趟火车,去年81趟,前年66趟,大前年73趟,再前年50趟。我二月中旬先去了龙川找于雅菲,接着春节前一天去惠州看了我的发小袁野,他以前在广深线当列车员,后来广深线的火车全换成动车组以后,他就调到埔前火车站搞后勤,现在莞惠城际开通了,他又回到列车上,当了动车组的列车员。我在春节前除了去惠州看他以外,住在深圳本地的苏婧、胡莎莎、唐薇萍、周辉她们几个在火车上工作的发小,我平时出个门就经常能见到,在春节前也互相问候了,我每年和她们乘坐通勤列车的次数也不少,但我统计自己每年坐火车的趟数,是不把通勤列车统计进去的。还有一些发小平时在外地的火车上班,我也都在春节期间算着他们上班的日期,给他们发去了节日问候。
第二类是我在2013年以后坐火车认识的,我是2012年开启自己坐火车的高频率生活,几乎每个月都要坐。其中有几趟列车我坐的频率特别高,特别是T95 / T96次列车颜家春他们乘务组的交路。他们组2015年元宵、2016年除夕、2017年元旦都正好是上班的日期,我都陪他们在火车上一起过,今年除夕他们休息,但是今年大年初一他们出乘。还记得去年5月17日,我坐在他们列车上,颜家春、李晓罡和孙世武和我坐一起,我当着他们的面在日历上推算出他们组今年大年初一出乘,当时颜家春他们自己还没推算到今年春节,在我推算出这一结果的时候,颜家春、李晓罡和孙世武的脸上的表情我都还记得。其实我现在已经推算到往后几年了,如果他们排班的秩序不变,岗位没有调动,那么2019年除夕、2020年大年初一、2021年大年初一、2022年除夕、2023年除夕、2024年除夕,都是他们乘务组上班的日期,直到2025年的除夕和大年初一他们才可以在家里过。我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推算到这么远,但总之,他们铁路人经常是身不由己,为了平凡的工作岗位不得不放弃重要的节日。
第三类是我们文学圈里的一些铁路从业者,比如指尖沙、吴陆六、郭莉莉,他们有的在车务段,有的在铁路学校,在车务段工作的每逢节假日也经常要加班。
除了列车员以外,还有许多对火车感兴趣的铁路以外的人,在春节前后坐火车出行。2015年认识的姚念康在春节前夕跟广铁沙段的K1347次列车开了个小玩笑,买了该趟列车从东莞到深圳区间的软卧车票,弄得列车长都过来围观。阿康的这个举动,我认为可以如下定性:火车爱好者的行为艺术。
还有一些医护从业者,在春节期间坚守工作岗位,比如我2015年通过青岛到深圳的T397次列车认识的青妹(叶青梅),正月初一就要去值班。比如筱飞雨,她既是医院里的药师,同时也在《极文学》担任编辑总监,她在今年除夕的前一天还要去药房上班。还有孙嘉舟,不知道她春节期间是否会被医院排班,记得孙嘉舟一直委托我帮她物色从文的工作岗位,无论是弃医从文还是兼医兼文,我也多会留意。今年一月下旬,孙嘉舟写了这样一首诗:
它们都很谨慎
轻飘飘的藏匿在
白茫茫的一片里
孤单 ,平凡又猝不及防的出现
难以察觉一丝痕迹
久而久之
以雪的名义
散落到迷人的眼睛里
送于四方的温暖
到头来他便成了心上人
孙嘉舟经常在抢救室度过,她平时写下的关于一些去世的病人的文字,可以体现她的情感多么细腻,性格多么温柔。我相信这样的心态和经历,也会促进她在文学方面的成长。
【八】
除了工作主业以外,还有一些事情也是不以人的意志而选定时间的,出现在这个新年阶段。在今年1月31日,我们又迎来了一次大自然安排的集体活动,那就是超级月亮与月食之夜。记得前年的那场超级月亮之夜,我因为看到了庄凌写的几句话,一下子产生了灵感,庄凌那几句话我现在还要回味一遍:
“庆幸,
今晚我们同看着一枚硕大的明月,
或许我们未曾相识,
或许我们未曾相见,
而我们举头仰望的那一刻
是缘
也是诗。”
庄凌当时一定想不到,她这随意的几行字,造就了我一篇一万三千多字的文章。我乘着这个灵感,把那一晚许多朋友描写月亮的语句搜集下来,并且比照张培亮等作者平时写的一些跟庄凌这几行字差不多意蕴的其他作品,一同论述,在那篇文章的末尾发出我的感慨:
“真正的诗歌,不仅仅是印在纸上的文学作品,还有我们的日常生活体现的诗意。”
只不过,今年这次超级月亮之夜,大家写出的文字不如上次的精彩,印象比较深的只有冰雪玉儿向燕妮几首诗,何淼的一句“月圆是画,月缺是诗”,梁台六爷杨永超的一首诗《红月亮与六便士》,还有左小祺的一句话。左小祺的那句话是这样的:
“那挂在天上的,半明半暗的,充满无限遐想的,你管它叫月亮吗?不是的,告诉你,那是我的心灵。”
梁台六爷的那首诗是这样的:
红月亮与六便士
文 / 梁台六爷
抬头看它以前
我是一个俗人
注视它之后
我不过是
一个看过红月亮的俗人
我这样俗世的凡人
一生都够不着
也不配够着
月亮
我只能握紧手中仅存的六便士
在寒风中
裹紧回家的衣服
然后向工作微信群里的老板表态
明天
加油
年底
冲刺
红月亮是你们的
而我
除了手中的六便士
和破旧的棉衣
什么也没有
当然,我相信那一晚上肯定还有很多好的文字是我没有注意到的。不过,像前年庄凌的那几句诗,还有梅老邪那句霸气的“举头望老邪,千里千岁贴”,在今年都没看到类似的了,确实,有很多艺术品都具有不可复制性,文学艺术也是一样,但无论是庄凌还是梅老邪,或者是其他作者的经典文字,甚至包括张新闻把梅老邪的千岁贴解读成长生不老药,以及我白袍船长从千岁贴问世开始就认定千岁贴是虚构之物,是梅老邪的精神膏药,直到后来才明白不是虚构之物,等等,我们这些不可复制的往事或文字都将成为岁月中的经典,就像李景泽在每个超级月亮之夜都要发布的那首诗。
此外,每年新年阶段都有人结婚,记得去年是金涛结婚,今年的新年阶段,也有一些朋友参加了婚礼,但是今年新年期间有熟悉的人结婚吗?我一下子想不起来,但我可以预见到,也许我认识的列车员林薇开和蓝睁未来会结婚的,今年我目前乘坐的20趟火车里,其中有3趟都是和他们乘务组一起度过的,分别是1月7日从深圳去广州、1月23日从广西回深圳、2月9日从化州回深圳。他们乘务组已经是我今年目前坐火车碰到次数最多的一个乘务组了。2月14日,也就是西方的情人节那一天,林薇开给我看了他和他的女同事,同时也是我在他们车认识的列车员蓝睁一起吃烤肠的视频,我挺期待吃他们的喜糖了。
今年新年,我虽然没有认识的人结婚,但有一个惯例还是持续了下来,那便是收到春节祝福。周跃刚、荆冠杰、张益聪、郑玉旋、焚书、罗从政、王玉荣、王欣、黄威瀚、落梅子、李超、柯青、白沐文、谢青蓝、段楠鹏、王文杰、乔月玥,还有我深圳市育才中学校友李王婷、赖泳桦等许多人今年春节都给了我祝福。特别是我那些中学校友们,他们经常告诉我他们的老师总是说到我。李兵兵道长还在春节写了两首贺年诗,今年这两首诗分别是这样的:
炮竹声中除夕至,破旧迎新团圆日。
既添庚辰多一岁,又将叨陪同鲤对。
老幼长亲排席位,父母高朋依次第。
阖家共享天伦时,百代同唱欢喜事。
遥祝富者积德财源进,仕者持禄展翅飞。
恭贺亲者万事心意顺,福运交身机缘会。
兵兵恭祝您除夕快乐 敬呈
新春佳节至,团圆福康日。
开门听犬吠,清晨迎吉岁。
仕者大鹏翅,扶摇凌云志。
富者千秋事,子孙遗大智。
阖家天伦扫余秽,长亲老友和为最。
高歌同庆新春至,把樽共迎平安世。
恭祝佳节良辰际,兴隆红火君相继。
遥贺宾客亲情系,名禄财源身心贵。
兵兵恭祝您新春佳节快乐 敬呈
一年前,也就是上个鸡年的春节,同样是道长在除夕这一天到来的时候和结束的时候写了两首诗发给我,当时在深圳认识的赤膊哥对我说,他身边也有一个跟李兵兵名字差不多的人在除夕那天给了他祝福。
【九】
狗年新年来了,还是要说一说狗。在我们的语言系统中,“狗”这个语汇的能指不仅是一种名叫狗的动物,带“狗”字的词汇还有许多,特别是成语,基本是用来喻人的词汇,在不同的文化空间里,有着不同的用法和含义。
狗这种动物,在中国的传统文化里并不是很受欢迎。尽管中国民间故事里也有“狗耕田”这样的作品,但是中国传统文化里,比较脍炙人口的有更多是贬义的,比如说“狼心狗肺”、“狗仗人势”、“狗苟蝇营”、“狗恶酒酸”、“狗腿子”、“走狗”、“狗血淋头”、“狗血喷头”、“狗眼看人”、“落水狗”、“天狗吃月”、“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等等贬义的词汇都和狗扯上了关系,可见中国人的传统心理对狗的反感的情感。而在西方的传统文化就不一样,西方人和狗生活的很亲密,狗在西方很受人欢迎。比如汉语有个成语“牛气冲天”,其意思是形容一个人,或者一个集体,因为日子过得兴旺,而显得十分得意。可是,英文中能传达汉语“牛气冲天”的意思的表达是“as lucky as a dog”,它将动物语素“ox——牛”换成了“dog——狗”。在中国民间语言里,就有“鼠咬天开、丑牛辟地”之说,在中国,牛是一种受欢迎的动物,因为中国的农耕文明比较发达,所以牛作为农耕的重要动物,和人相处的时间很长。孔子的学生冉耕,字伯牛,冉耕的这个“字”就显示了中国农业文明。中国自古的农耕社会里,牛是重要的生产工具,考古的发现证明,早在距今约七千年的新石器时代,生活在今浙江余姚的河姆渡人,就已经开始将野生水牛驯化为家畜。中国人和牛有着特殊的感情,在中国的很多民族,都有以牛为主题,或者用了“牛”字的民间活动,在中国民间版画里,也有宣传不吃牛的内容。有很多诸如此类的事例都能体现中国人对牛的感情,特别是在中国民间文学领域里,更是有许多以牛为正面角色构建的作品,例如和《孟姜女哭长城》、《白蛇传》、《梁山伯与祝英台》共同并列为中国四大民间传说的《牛郎织女》,牛为了牛郎的幸福,可谓呕心沥血,最后直至奉献出自己的身体。《牛郎织女》传说在中国传承了一代又一代,不论在民俗生活,还是在文学作品均能看到它的影子,比如《古诗十九首》中的《迢迢牵牛星》、魏晋志怪小说中的《严君平审石头》、宋代文学家秦观的《鹊桥仙》等脍炙人口的名篇。《牛郎织女》这一则传说,一直被人民群众解读为爱情传说,但是,我们用文化批评的方法来解构它,不难发现,牛郎的形象就是中国农业社会“耕种者”的形象:一名农夫站在田地里,旁边是一头耕牛。而在西方,他们所经历的农耕文明时期远远没有中国人经历得这么长,我们不难发现,很多西方人的家门前都摆着狗窝,西方还有专门的狗墓地,等等。这说明西方人和狗生活的很亲密,狗在西方很受人欢迎,因此,西方人用“as lucky as a dog”这一对相对应的成语来表示“牛气冲天”的意思,西方人用和他们更亲近的狗来替代了牛。
由于文化空间特点的不同,导致语言的表达形态不同的事例还有很多,比如中国成语“害群之马”在英语对应的短语是“black sheep”,这里牵涉到中国古代马的地位,还有西方文明里关于羊绒、黑色等一系列的问题,我在2010年也为这个问题写过几篇文章,其原因大致可以做如下总结:这体现了马在中国人心目中的地位和绵羊在英语国家中的地位。我国宋代王应麟编撰的《三字经》提到:“马牛羊,鸡犬豕。此六畜,人所饲。”马为驯化家养的六畜之首,考古发现,中国人养马已经有四五千年的历史了。对于中国人来说,马不仅仅是工具,更早已成为了中华文化的载体。汉字对于马类区分非常的细致,比如按照马的各种毛色分为不同的称呼就有二十多个词,例如:青白色的马造字为“骢”、苍白色的马造字为“骓”、深黑色的马造字为“骊”、青黑色的马造字为“骐”、黑白杂色的马造字为“牳”、黄色有白斑之马造字为“骠”、黑尾巴的马造字为“骝”、白身黑鬣马造字为“骆”,也有按照马的年龄将马分为不同的称呼,比如“马”指一岁的马、“驹”指两岁的马、“駣”指三岁的马,等等,由此可见,古人对马观察的细致,进一步明白,马在中国古人心目中的地位很高,否则也不会观察如此细致,超过了其他的五畜。那么,当中国人使用比喻的时候,用到了“马”则不奇怪了,因为马的重要性,因此,祸害集体的人,犹如一匹马害了一群马那样的可恨。在中国,还有很多和马有关的褒义成语,比如“一马当先”、“马到成功”等。而在英语,所有的马,都统称为“horse”,英语国家的人对于马的观察和区分,远远不及中国人,所以,马在英语国家中的地位不及在中国的地位。而英语国家自古以来,他们的畜牧就是以绵羊为主的,即便是到了资本主义社会,他们的许许多多工厂里都还在生产者羊绒制品,而英语国家忌讳“黑色——black”,他们的许多不吉利的词汇更和黑色有关,例如“黑色幽默”、“黑色星期五”,等等。于是,英语国家便使用他们心目中地位较高的绵羊作为祸害集体的人的替身,并使用它们所厌烦的黑色,进而,英语中的“害群之马”用“black sheep”来表达。
语言与社会、与文化、与心理等等要素关系密切,语言具有文化镜像功能。语言反映着民间风俗、宗教信仰、生活环境、社会风习、民族心理等各种文化,各种文化也通过语言得以传承下来。成语中大量使用了比喻,喻体一般是造词者或造词者所处的文化空间里比较熟悉的东西。再比如“拦路虎”,翻译成英语就是“a lion in our way”,汉语的老虎,翻译成英语以后,变成了狮子。对于文学工作者而言,这些语言现象不仅要知其然,更需要知其所以然。中国自古以来,民间早就有各种“虎崇拜”、“虎图腾”,嵌入老虎或老虎形象的民间故事,比如著名的《人化虎》、《老虎外婆》等,孔子更是有名言“苛政猛于虎”,不是“苛政猛于狮”,这一切用的是老虎,不是狮子,原因自然和中国的人类的生活环境密切相关。中国自古的虎患就十分严重,而狮子呢,它虽然是万兽之王,但是中国古代可没有那么严重的狮患,狮子对于中国而言是外来的物种,是东汉时期才由西域进贡给中原。由于狮子在中国古代是以贡品的形式传到中国,主要为上层社会所玩赏,因此在民间没有那么强烈的影响力,更多的在中国古代上层社会的场所,比如皇宫、政府衙门等地能看到石狮子,而在民间语言,或者是民间文学,则鲜有足迹。不仅是成语,在人类语言的丰富世界里,我们还可以看到更多的动物成语在汉语和其他语言表达上的差异,这和汉语国家、其他语言国家的各自的文化心理都有密切关系。
语言的运用在不同的文化空间里有着不同的用法和含义,文化空间不仅是地区,也包括时代。在不同的时代,用法和意义也会有不一样的地方。比如我们生活的当代,对狗的厌恶已经不再像过去那么普遍了,这个从我们的生活中就能感觉到,像我自己就养过一条狗,我不厌恶它。我们在语言运用中,也有不少把这种动物用于褒义的情况,比如以狗的忠诚比喻人的忠诚,这种忠诚体现在人的身上,也可以表现为对内心信仰的忠诚,比喻工作态度的勤勉。勤勉是收成的必要条件,没有勤勉,难以取得成就,即使离开勤勉取得了成就,也必然不得长远。想要有所收成、有所进展,想要有长远稳定的发展,必然离不开勤勉。这一点,在本文提到的许多人和没有提到的许多人身上均已体现。
2018年2月21日星期三
于深圳湾畔南山脚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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