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学期举行的全区小学音乐评优课落下帷幕时,我看到两位比较熟识的青年教师最终获得了“一等奖”的好成绩,在祝贺之余我不忘和她们叮咛道:“好好把自己的赛课经历与收获写下来,不然很多想法与灵感会随之消逝的。”记得当时两位老师都一致回道:“嗯,一定会写一写,也确实有很多想法和收获。”我满心期待地等了一阶段,发现并不是每一个老师能意识到:“一等奖”其实并不是教师赛课的终点,而文字才是把“一等奖”转化成最终的赛课成果(或科研产品)。
我这样说,你大概也明白我其实至今没有看到两位老师的后续文字,多少有一点遗憾。然,我还是想表达一些自己的亲身经历与切身体会,也许这也是一面之词和某种执念吧。
我第一次参加全区赛课是在工作7年之后,也就是说,工作之初的前7年我一直处于“蒙头游水”的状态,外出学习的机会也少之又少,信息也相对闭塞,根本不知道好教学、好课堂是咋样的,平时教学也处于无人督促状态(没有学科师傅,没有领导指导,没有任何评价反馈等)。我现在回忆起来,不是感到做教师的舒适感,而是感到极度恐惧:放任自流啊,万一……不废了吗?!那我为什么至今没废呢?我总结了两点:1.作为上世纪80年代末考上师范的人,确实比较优秀。对于这一点,我不想再赘述,毕竟我那个年代出生的大部分人活得传统而又务实,不喜欢自我标榜,更讨厌当众炫耀。我到现在遇上别人夸赞我,脱口而出的是“一般一般,倒数第三”,这不是出于客气,真是身体的第一反应(第一本能)。2.当时的教育生态相对宽松,更适宜教师自我发展。我在没人管教、没人指导、没人点拨的情况下,全是自我学习与自我生长。有时候这样上课上砸了,我就换一种方法;今天上课失败了,明天再尝试一下。我观看名师课堂,不是领导规定的学习任务,也不是我能获得学时,而是觉得能帮助我解决课堂问题,或者提供一种上课思路。我们都说“孩子是在试错中进步与成长的”,教师何尝不是如此呢?相对自由的教学氛围,使得教师拥有自我选择、自我学习的可能,被规定、被圈定的生长是生长,不被规定、不被束缚的生长也是生长。难道不是吗?
紫色如此美~我的第一次赛课就是凭着自己的这股“莽劲儿”,把日常学习到的想法融入了设计、融进了课堂,上出了让人“耳目一新”的感觉:人新,课也新。作为新人,我有胆量突破传统意义上的课堂。别人不敢上音乐欣赏课,我敢;别人不敢把学生放开(自主式学习),我敢;别人不敢尝试,我敢。之所以能在相对固定的教师圈中脱颖出来,就是我有想法,我敢尝试。当然,这也归功于我的运气也不差,反正我把当时的头号种子老师给PK了下去。这样,我就相信自己是能上好课的。但因为是第一次代表全区参加市级比赛,我个人还略显稚嫩。这种稚嫩在课堂上就是“火候不到”,因此收获了一个“二等奖”的成绩。
年轻时的我对“二”肯定是不服气、不满意的,所以我开始静下心来反思自己的“那一节课”,哪些地方上精彩了,哪些地方有不足,自己的优劣势在哪里,等等。以前我还没有录音、录像这种意识,全凭自己脑电图回播:一句句教学语言,一个个教学设计,一层层学习推进……一点点梳理记录,最终形成整节课的文字复盘。这种在大脑里的来来回回,停停顿顿,反复咀嚼,再三斟酌,不就是“一个人的磨课”吗?把自己的疑惑想明白,把教学的困顿捋服帖,把课堂的架构厘清晰,把自己的心气与课堂的呼吸糅合在一起。只要你有这种经历,你就难以忘怀。做这些文字的梳理,有时也是荡气回肠的感觉。如果你不做记录,你又怎么一点点进阶呢?
我想,一定是那个“二”字深深激发了我、启迪了我,让我在失意时又做了一次非常清醒的反思,我把整节课梳理成一篇教案设计投稿《儿童音乐》,顺利发表了。这第一次正规刊物发表,某种意义上又让我有了一种全新的理解——就是我前面提及的,所谓的“一等奖”并非是教师赛课的终点,将其形成文字并转化成科研产品才是最好的终点。
这样去想,无论你的课是成功的还是失败的,无论你的课是精彩的还是遗憾的,无论你的课是公开的还是私人的,无论你的课是“一等奖”还是“二等奖”……都是你的反思作品与写作素材,只有将它们记录下来才可能转化成自己的作品或成果,或成为自己职业发展的某种凭证。
硬挤进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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