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口这棵乌皂树又长高了,树干也粗壮了不少。这棵树守卫着村口,就像卫士。年末,它像一位老父亲,在村口迎接着外面回来的他的子女。年初,它像一位老母亲,送别了奔赴他乡的她的孩子。寒来暑往,朝易夕替,它未曾说过只言片语,却把看到的默默记在了心里。
村旁的河还是那么安静,只管流它的水,最多也就跟倒映的白云,飞过的小鸟点头打声招呼,然后就埋头赶它的路。记得小时候,它脾气可火爆了,浑浊的河水咆哮着冲击两岸,似乎两边的河堤束缚了它的自由,非把它们冲垮不可。
现在的河应该是成熟了,不随便动怒,河水没以前深,但没以前清澈。河沙都住到高楼去,留下淤泥满底。三五成群的鱼见不着了,或许也是迫于生计,一样背井离乡,偶尔才回来一趟。又或许,早改了他乡户口,不回来了。可它似乎忘了,有些东西岂是随便能改。
河堤靠河一侧的竹全砍光,河堤也拓宽了不少,说是要修水泥路,修水泥路当然是好的,只是雷打得久,就没见雨。竹少了,但鸟却多得很,吵得厉害,怎么听都不是旧时那般悦耳。
岁月催人老,老倒不可怕,怕的是人少了,认识的熟悉的人少了。
村口的乌皂树 一侧的竹子砍光了 白云倒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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