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了,她还是毫不犹豫的签下了三个字。她终究还是不要我。家呢? 我 并不知道 家的样子真正是什么?还是说我……没有家!每次遇到委屈或者是害怕,我真的不知去处。 终于只是等了12年,见到了她。那个夏天,犹如记忆的转折点,她回来了,我却没有想象的那样高兴。她喜欢的红色外套在阳光下格外的显眼,乌黑的长头发垂落在脚跟,随风轻轻摆动,似在嘲笑我。我 真的错了吗?等了12年!!!
1995年(夏末),我随着父母来到了这座叫莫尔良城市,居住了四年!在一间小平房里有一张床,一张大圆桌,一张不足一平方米的烤炉,还有一张旧椅子……雨天,坑坑洼洼的黄泥路面总给打湿的我的白色布鞋(那里很流行的白袜鞋),白白的鞋角有一排简单的花纹,母亲总会用塑料袋把我的鞋子包好,给我披上大红色镶着小花的棉袄,送我去学校。路过沿途参枝不齐的瓦房,我甚至有些嫌弃那些旧旧的房子。
记忆里的第一场雪来了(1998年)!它很美,那是一个漫天雪花飞舞的冬天,那也是最后的一场冬天。母亲的身影在房间里忙碌的走来走去。我在走廊里伸出小手去接住飘落而下的雪花,它轻轻的在手心里融化,我多想它不要化掉。”花,吃饭了。快点进来,你丫,就是喜欢玩。冻坏了吧,真不听话“。母亲带着温柔的声音,催我进屋吃饭。!午后(¥%#¥#@%#¥%#) 我拿着小勺子,一点一点的把雪装进母亲给我的大碗里,我不知道是忘了还是怎么样?记忆里那些雪是用来给母亲做菜的。
母亲的怀抱很温暖,她总会抱着我在窗边朝远处望,唱着”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块宝,投进妈妈的怀抱……“。夜晚降临了,父亲拖着疲倦的身子回家,他每在很辛苦却从来不抱怨。一家人坐在窗边吃着母亲的菜,真的很幸福。饭后,父亲和别的叔叔一起出去打牌了。母亲便在家收拾碗筷。呯呯呯,远外的天空中出现很多美丽的花,妈妈,你快看,快看下,好漂亮呀!母亲把我抱起,我伸出小脑袋更看得鲜明。妈妈说:”那叫烟花,漂亮吧。"它跟你一样也叫花。我问母亲:“妈妈,为什么它一下出现又不见了呢?”母亲的答案,我已经记不清了。
1998年,我生了一场大病。晚上我爬在父亲的背上,母亲陪伴在我身旁,勿勿的往药店里赶。那时,父亲的背很温暖,这个家很温暖。母亲白天把我锁在家里,不让出去。我家的门上有一个小洞,母亲越不让出去,我就往小洞那里看母亲,洗衣服,跟隔壁阿姨闲谈…… 下午父亲和母亲就押着我上阵,去医院打针。是的,我特别害怕打针,每次总是不投降,一到药店就哇哇大哭,死活不依。那时的主治医生是个阿姨,每次父亲都按着我的双脚,母亲便负责我的手。不管她们说什么给我买糖啊还是玩的,我都只学会了哭。
莫尔良每年有一个庆典,农历6月19日(烧香会)。母亲会把我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从家到寺庙,很近的,就是爬那高高的阶梯时,我每次都会拉着妈妈的手,一步一步得爬到乌龟好里,亲一下它。也是在那时我认识那个叔叔。在人山人海里拥挤了一天。很晚回到家,父亲责问我们去了哪里?母亲不言,父亲哄着我说:“花,你告诉爸爸,你今天和妈妈去了哪了?爸爸给你2块钱买糖。”我也不言。因为母亲交待,我也没有说。(如果那个夜晚再选择一次。我会告诉父亲那天我们去了哪里?也许就不会有那一天的出现。)
1999年的一个夏天, 哐当一声碗被父亲摔得破碎,声声刺耳。房间里的争吵是很激烈,父亲双一次摔坏了旧木板橙,母亲在门边站着。父亲甚至动手想打母亲的脸,但并没有落下去。母亲无动于衷,就这样她/他们无休止的争吵着。
第二天,母亲像往常一样做着饭,洗衣服,换上干净的衣服。午后,家里像进了菜市场一样的,来了很多人,没有一个认识的叔叔阿姨。我懂不什么,只是跟随着母亲。母亲下了有些陡峭的石阶梯,经过楼下的土地公公小庙,在房东老婆的陪伴下走进了楼下的那间小屋,我只是在门外听着她们不停的说,母亲甚至还哭了起来。过了许久,母亲出来了。我看到母亲通红的眼睛像一个受了天大委屈的孩子。
第三天,母亲回来了,父亲抱着小妹,我便拉着母亲的手。父亲很凶的跟母亲在争吵。那时的莫尔良是孤独的,从下城门走到上城门我都觉得很大。当头烈日,父亲说起了外公,外婆。我并不懂,他们就这样在法院的门口争吵着。母亲招手来了一辆三轮车(黄包车)准备上车就走,父亲放下小妹,小妹抱着母亲的腿,三轮车师傅也不敢开走,便说:“你要不要走,不走我还有做生意。”母亲狠狠一脚把妹妹踢下车了,父亲便冲向前去把母亲拉下车来,甚至威胁三轮车师傅叫他开走。母亲回了家,并没有吃饭,她拉着我的手,给了我5毛钱。平时5毛钱可以买3包异形的袋子水。或者2毛钱可以买一支黄糖冰棍,还可以外加1毛钱的袋子水,再来1毛钱12颗奶糖。就这样享受5毛钱带来的幸福。而我并没有买这些,母亲陪我走出了家门,走过了死人通往安宁的街道,在玲玲家母亲给我买了一支5毛的美国大脚板冰棍。母亲嘱咐我就在玲玲家玩,看电视,不要乱跑,她出去买了东西就来接我回家,我看着母亲离开的身影,进了玲玲家。记得那时比较流行的歌曲就是什么杜十娘、夜来香……。夜晚来得太慢,我在玲玲家已经快睡着了,为什么妈妈还不来。后来玲玲的妈妈叫我就在她家睡觉,我便不依回了家。回家只看见父亲坐在窗边,我困了便爬上了床,那一夜母亲没有回家。
我的记忆里没有小妹,或者说是我不爱她。小妹常常不在家,她几乎是邻居带到这个城市几个月,那个城市几个月再带回来的。……
200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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