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是个可以为家庭为孩子牺牲一切的人，一辈子勤勤恳恳，从未抱怨过生活的苦与累，也没有对生活失去过信心。虽然也总是和倔强的父亲拌嘴，但两人的爱也是人世间最简单最真挚最隐形的，看似一天也过不下去，可也过了一辈子，在吵吵唠唠中生活了三十多年，自然有他们的真谛。
日子越过越好，子孙满堂，相处融洽，互相帮助，应该是父母最幸福的事了。因为疫情的原因，从去年八月孩子放暑假去上海见了一趟母亲，春节前爷爷过世在家呆了几天，一年也见不了几次。现在电话通的也少了，因为母亲一直在上班，一天也不愿意休息，有时候打电话也接不着。心里知道母亲是愿意上班的，虽然也不是很轻松，但是也收获了很多快乐，有人陪伴谈心的快乐，有工资收入的快乐，不用操心子孙的快乐，想吃啥买点啥的快乐。母亲的快乐和孩子的快乐是一样的，看到孩子们都越过越好，他们一定是很骄傲很幸福的，看到父母健康，日子轻松，笑口常开，作为子女的更是满满地幸福。很多事情都是相互的，子女孝顺就是不让父母操心，父母对孩子最大的爱就是身体健康、心情舒畅。在这个方面，我们都努力做的很好，做到最好。
从孩子出生以后，父母来亳州就很少，每年春节或节假日，大多都是我带着老婆孩子去上海或回霍邱老家和父母一起过年、过节，我们也都习惯了这样。前几日，父母和弟弟送奶奶回老家，来亳州呆了两天，一年也很难得见几面，来亳州我和孩子当然还是很开心的，一家人唠唠家常、聊聊琐事、喝杯小酒、吃点美食、看看美景，都是让人很舒心的事。我想，父母看到他们的儿子在这里生活的还算惬意，应该也满满地幸福吧。
母亲一直不善于言谈，虽然说话的时候语速很快，却不怎么会表达，但对孩子的爱，却是无声无息的，和很多伟大的母亲一样，只是看起来似乎少了很多精彩的故事或悲壮的情节，但程度绝不亚于任何母亲。母亲年轻的时候爱和我说的话就是，他们会尽最大的努力，意思是父母的本事就这么大，但是一直会拼劲全力。毕竟对文化程度很低的他们来说，除了卖苦力，似乎也没有什么办法给孩子提供更好地帮助或物质条件，但他们一天也没有停下来卖苦力，这一点我是深知的，也是愧疚的。这几年，渐渐稳定下来，我也想着让他们停下来，歇一歇，享受一下生活，可是，忙起来对他们来说可能快乐更多一点，我也不再强求。
父母一直勤俭节约，哪怕是一滴水、一度电也舍不得浪费，苦日子过来的人都这样。电话里，我总是劝他们天冷天热了开空调，劝他们想吃啥买点啥，劝他们买自己想穿的衣服，劝他们不要整天只想着存点钱，劝他们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可总是说了也是白说。这一次见母亲，还真是挺欣慰的，看到母亲居然还舍得花三百块钱，纹了个什么暗眉。我也高兴地跟母亲开了个玩笑，只要干自己想干的事，不心疼钱就好，挣钱就是花的。我和弟弟的观点是一样的，孩子们都不会要他们的钱，他们自己挣的钱，想干啥就干啥，身体健康、少拌嘴少生气就行。
一直以来，我个人觉得其实母亲内心也是有一些遗憾或者说是愧疚的，她可能觉得我和弟弟在成家立业上他们都没能给予多大的物质或金钱帮助，她内心肯定是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在这个问题上，受儿媳妇或亲家人的气，毕竟这个时代，儿子结婚买房子父母不能添一分钱，儿媳妇一点也不和公公婆婆计较的太少了。外公活着的时候就经常说，现在的年轻人结婚都是穷了老的富了小的，在农村父母为了孩子的结婚都是背负巨额债务，小两口的日子都是过的很红火。最近这几年，在农村，即使父母背负巨额债务，好像也很难很难找到儿媳妇了，这是个很可怕的社会问题，这一点上，母亲早就心安了。而我和弟弟在这一点上都很荣幸，找到了自己爱的和爱自己的人，她们也没有对我们的父母太苛求或抱怨。就这一点来说，母亲应该感到很知足，一定也很高兴，虽然苦点累点，但一直也没有太大的物质和精神压力。
最近这两年，父母一直没停在上班，虽然工资不高，但也可以剩一点。我和弟弟的工作都越来越稳定，收入也够吃够喝，也没有给他们增加任何负担，父母也没有要过孩子的一分钱。可母亲对孩子的爱，虽然从不用言语表达，却始终藏在心里，总是找一切机会把内心深深地爱表达出来，这种表达并不是为了表达而表达，对她来说，是一直解脱和幸福。这不，又来了。母亲来亳州之前，我还和媳妇开玩笑地说，估计老娘又得在家里藏钱，你注意点。他们刚回到上海，母亲的电话就打来了，问我可吃饭呢，问奕丞感冒可好点吗，问这问那，最后还是说了，来的时候也没给奕丞买衣服，给他点钱放在你火龙果旁边的床单下了哈……还没来得及等我“批评”她两句，电话那头就说，我要上班了，挂了哈……滴滴滴滴滴滴。
每次都是这样，也总是防不胜防，我们都了解了彼此的套路，却怎么也掩盖不了这深深地爱。在母亲心里，无论孩子过的多么好，一年到头在一起的时间也不多，孙子也不用她操心，给孩子一点钱，都是她的心意，也是一种宽慰。在孩子心里，都工作这么多年了，也没给过父母一分钱，也挺惭愧的，父母挣的钱自己花就好了，谁也不要他们的。我和母亲总是这么默默地僵持着，像磁铁的两极一样时而对抗着，时而紧密连在一起，让人不禁潸然泪下。以前春节去上海的时候，前几年还没有孩子的时候媳妇爱去逛街，母亲都是偷偷滴把现金放我包里，让我们花。多少花点，也花不了多少，临走的时候剩余的钱，我怎么也不要，都执意还给母亲。后来，母亲学“精”了，都是偷偷滴放我们行李箱的夹层，等我们到家了再告诉我们行李箱放了给孩子买东西的钱。后来，我也学“精了”，临走的时候先搜一搜行李箱，再偷偷滴把钱放回母亲的衣柜里，等我到了家再给她打电话说，钱在什么地方。我们一直就是这样斗智斗勇，互有胜负。这一次母亲来亳州，虽然过年刚给她孙子五千块，但我有深深地预感，母亲肯定要在家里藏钱，可是家里有大又乱的，我总不能翻个底朝天吧，况且万一没找到不被媳妇笑死了，嘿嘿。终究，我的预感是正确的，老娘还是我老娘，母亲还是我母亲，毕竟我是她生的，她太了解我了，毕竟她是我娘，我也太了解她了。
这就是我的母亲，质朴善良，从不与子女计较，也总是爱站在孩子的角度考虑孩子的难处。这么多年，与父亲的争吵也多半是因为孩子。
母亲大人，感恩您这么多年来无私无声的爱，您的爱也给予了我工作、生活、学习、成长的善良和动力，与人为善，多行义举，甘于吃亏，不计较，不张扬……这些您身上的优秀品格，早已在我身上烙下深刻印迹。
惟愿这样的爱一直传承，也感恩母亲一直以来的善良和默默无声的爱，无论别人怎么看，我都深知，母亲是世间最爱我们的人，我也希望一直继承和发扬您的默默无声的爱，爱着您也爱着我爱的人。
（2021年3月9日午 之意书社）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