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乔进屋之后，哭诉了事情的经过。
腊月二十五，村东头的王婶来到小乔家，神神秘秘地伏在乔大力的耳边嘀咕了半天，还时不时地撇一眼小乔。
小乔不明所以，只是觉得怪怪的，悄悄溜出了家门。
天气阴冷，太阳挂在天上，却一点热气都没有，仿佛热量都在夏天挥霍一空了，留给冬天的只是一个惨白的空壳。
“姐、姐！”身后传来弟弟的喊声。
小乔放慢脚步，顺手将脖子上的围巾紧了紧。一会儿，乔小山追了上来，两只胳膊搭上小乔的肩膀，来回晃悠着。
乔小山两岁时，妈妈走了，爸爸每天要下地干活，他是在姐姐的背上长大的。如今，当年的小男孩长成大小伙子了，比小乔足足高了一个头，可这姿势还像小时候一样，胳膊环绕在姐姐肩膀上，冲小乔。
小乔被晃悠得前后摇摆，拍了一下乔小山的手，“别闹。我问你，王婶来咱家干嘛？”
“我哪知道？不会是来给你说媒的吧？她可专爱干这种事。”小山歪过头看着姐姐，笑嘻嘻地说。
小乔的脸腾地一下红了，“我才不要她说媒呢。”
“哟，脸都红了，哈哈。姐，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害什么羞啊？”说着，乔小山嘴咧得更大了。
小乔瞪了一眼弟弟，“你！”说着，挣脱小山的胳膊，作势要打他，小山转身一溜烟跑了，小乔追了几步，哪里追得上。
过了两天，王婶又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男人。男人大概五十多岁，长着一张大饼子脸，还是荞麦面的，黑红黑红的，八字眉下一双小三角眼扫视着屋里，最后眼光落在了小乔身上，上上下下地打量着。
小乔被看得浑身不自在，正想再次开溜，刚走到门口，乔大力叫住了她：“小乔，快去烧水，给你王婶和赵叔他们泡茶。”
“喔。”小乔应了一声，走进厨房，往灶台下填了一把柴。火光跳动着，一闪一闪的，映在小乔的脸上，忽明忽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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