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8母校三中80周年校庆庆典,校园装扮一新,横幅彩旗飘扬,领导贵宾光临,知名校友云集,但感觉这校庆和我们没有什么关系。
事后,几个校友一聊,才知每个年份的毕业生,心里装着自己曾经坐过的教室,门口买过的小吃,老师同学之间发生的故事,每个人心里的缅怀更多于这形式的参与。
85年初中起就在三中读书,那是三中有比例向全县各地招生的第二年,我有幸成为我们沙柳地区的代表之一。那时的沙柳隧道还没打通,到三中要翻过一座山,平时就住校。
住校条件并不是太好,一间宿舍至少7张高低铺,参差不齐,有的木板底,有的是竹子底,也没什么卫生间,内急要到一里地外的公厕,位于山脚跟,阴森森的,晚上根本不敢一个人去那。
我们寝室位于食堂后面第一排底楼最东头,一间寝室至少得住十三、四号人,绝大部分来自于农村。
报到时,大人们一头挑了被褥,一头挑了箱柜、粮食送我们过来,除此以外,每人还需带一样劳动工具。记得绝大多数同学带了锄头,可能锄头兼有扁担的功能,可以担行李,一样多能。而我当时带得是畚箕,物以稀为贵,每周一节的劳动课中,我总能轻易找到劳动合作搭档。
室友们来自全县各地,方言各异,从听来不解到相互模仿着取乐,乐此不疲。各人与学校路程不一,返家的周期也不一。远点的同学回来,总能带回大袋的家乡特产或粮食,还有一些土菜,我离家学算近的,每周回家一次,每次除了五斤的米,我妈都会准备菜让我带上,有能吃一二天新鲜的菜,加上可放久一点三四天的菜,如肉丝炒咸菜、豆瓣酱、还有长久放的菜如兰花豆、炒花生之类的。
有次,老妈给我做了大菜——鲞烤肉,让我带来一大搪瓷罐,因舍不得一下子吃完,过了三天还剩一半,怕馊了,小心地拿到食堂隐避点的饭架上去蒸。待到中午一下课,飞奔往食堂跑去取,还是来晚了,不知被哪个馋嘴的“小贼”偷走了,心里那个恨啊。
机缘凑巧,后来高中的胡同学,当时为学拍照练手,无意为我们留下一组珍贵的校园黑白照,那才是我们时常牵挂的三中。
三中往事
图1:旧校门,已经熄灯,要就寝了,一个同学肚子饿,悉悉索索起来,拿着饭盒,跑到校门外一农人家里,烫一份羹装回来吃。这一吃把其他人的馋虫都带出来,就派了两个人去买,回时已晚,铁门紧闭,看门的大爷早已睡下,为避免被记分处理,这两个女生直接从这铁门上爬翻进来。
三中往事
图2:右侧第一间,是我们初二(3)的教室,我坐第三桌,为防止近视,小组每周挪位置,我坐到门口进去第三列第三桌时,教室前门对出去,有棵苍劲有力的大树,总会让你多瞄几眼。
有次图画课,自由写生,我哪里也没去,就以这棵大树为模特画了个素描,把教室前门做前框,破天荒地被老师在课上表扬,说构图独特,得了4-。
每当一下课,教室外的走廊热闹非凡,隔壁4班的几个活跃分子,课间打打闹闹从我们门口过,总引起我的羡慕之情,铁栏杆上也经常趴满了人,三两个一群边聊边看风景,悠闲得很。他们多半是学霸。
我那个时候,大概还刚从老师满口海游腔的课堂上半懂不懂过来,对他们除了羡慕还是羡慕。直至后来,隔壁4班的那个美女学霸生病休学了,才知道,学霸课间悠闲的背后,是每天晚上在家学到十二点钟。
三中往事
图3:初中教学楼背后,是一排水泥制板的乒乓球桌,没有球网,中间放一排砖就可以楚河汉界开打。水泥桌板粗糙不平,球落下回弹时,有时会出其不意的偏离原有路线,让你的判断扑个空。
尽管这样,课间,尤其是中午时段,这些球桌还是被争抢,为了能霸占球桌,几个球迷同学上午一下课就冲过去,还让同学从食堂带饭吃,等换同学打球时,他才端起饭盒扒几口,相当的“敬业”。
球桌两端地面被踩出坑来,一下雨就积满了水,这也难不倒他们,脚下垫几块砖,站着不动推球也能玩玩。
那个时候玩得最嗨的是乒乓点将擂台赛,两边各据一名高手,依次点上今日到场的一堆同学,捉对PK,哪队胜的人多为最终胜出,有趣刺激,水平高的同学被争抢后,下次抢占球台更积极。
我们初中3班有次也组织了一场男女同学乒乓球PK赛,水平绝对是男同学高,但那次差点败给女生队,这事在毕业以后的同学聚会上,老是被女生拿出来调侃。
男生讲究技术,女生更攻于心计,时不时会来个长短球,来几个擦桌角的球,男同学碍着面子不屑去接,再加上几个因水泥桌面不平偏向女生的运气球,差点让水平更高的男同学队遭遇滑铁卢。
三中往事
图4:
进学校大门右侧,是一间小卖部,一下课,小卖部的铁栏杆窗外人挤人,可能大家都在长身体吧,抗不住饿,有点点零钱都往这小店送了,最好吃的那种千层饼,有夹心,咬一口软糯香甜,但要一毛二钱,最贵,一般都舍不得买。冰镇桔子露也好喝,天气一热,多要左防右挡才能挤出来喝。如果买个糕点再加杯桔子露的,那一般也是校园大款了。
小店东西比外面贵点,但从不愁生意,除了环境卫生好,还有一个秘密,老板娘样子好看,也爱干净,皮肤白白,年轻时肯定很漂亮。后来才知道她是我们体育老师的老婆,我们体育老师平时对我们很凶,对他老婆却是服服贴贴。
重点来了,他们有两个女儿,都是美女胚子,尤其大女儿高中已毕业,婷婷玉立,经常过来帮她妈妈卖东西,据说,她在时,男同学来买吃的特别多。
三中往事
图5 ,这一排平房,是五四院,我们初中刚进校时,这里还有很多用于教室。后来高中有新教学楼时,这里腾出来做教师食堂和宿舍。
五四院最尽头,是教师食堂,我有个同学的爸爸是老师,他有老师食堂的菜票,时不时给我几张,让我们去教师食堂打个牙祭,去教师食堂打个菜象过节,饭菜太香,是小锅烹制,跟学生食堂明显有天壤之别,不象现在老师食堂和学生食堂在一起,没有差别,从某种角度讲,现在的老师从伙食角度看幸福指数远不如当年。(我去年做过家校委在食堂吃过饭)。
其他都是老师的宿舍,初中时有个化学老师也住那,我们做的一些培育试验,他都让我们放到他宿舍窗外。
有一天,他家后窗挂出个纸板招牌,上写"自炸油条又大又松,五分一根",他家来自农村,有两个孩子跟来上学,估计比较紧张,业余做个副业也正常,因他做油条确实又大又松,又在校内方便,我们住校生经常光顾。
三中往事图6是一排单杠,单杠上空翻,倒转,女生必考项目,我都发怵,因小学是乡下读,从没接触过这些。
但心里憋着一股气,趁天暗,喊个同窗帮忙练,翻转成功了,原来也没有什么可怕的,之前有点怕在同学面前出丑,或者心里说自己从来没做过,所以不敢去轻易去跨越。
后来,包括双杠,跳马,跳板,仰卧起坐,这些也没接触过的竞技类项目,我都笨鸟先飞,课后按规定动作刻意练习,上课前,又想一遍动作,第二天上场时自信也胆大了,虽然没象他们那么灵敏,但是一次比一比进步。
什么事情不要给自己设障,试一试,哪怕你之前没有接触过,做到的那一刻,感觉还真不错呢。
没有留存图片但一直在我心里,是学校后面的瑞云山。
饭后捏一本书,或独行或三二好友结伴,去瑞云山找个向阳的山坡,铺个稻草圈,坐下看书,低年级发呆或聊天的多,高中部的同学很专注,站在那就象一棵树,坐在那里也悄无声息,你到边上才发现。
秋冬季节,山上读书的窝总是最俏的,你原先的窝也可能被他人占了,你不得不重新找地盘,路边的地盘一般都有主,往里找找,发现有个好地方,怎没人要,正想坐下,却踩"雷"了,看来并不是我一个人上当过。
一晃毕业离校已经三十年,无论在哪里,碰到前后年份的校友,总会一遍又一遍的说老师,同学,晋樟,千佛楼,瑞云山,门口小吃……说上千遍,总也不厌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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