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粽叶飘香的时节,我用笨拙的文字,回忆一个忘年的朋友……
初遇 —— 相见恨晚
读研的时候,我到了潇湘大地,屈原故里。
一天上午,我去学院图书馆借书,学院的图书馆不同于学校的大图书馆,里面有文学院的私家珍藏。管理图书馆的,是一个退休的李教授,是文学院里“熊猫”级别的人物。她圆圆的脸,带着一副银边眼镜,一看就是个很有学识的人。
我放下书包,开始挑选资料。她呢,一直在微笑着看着我。我被她看得有点不好意思了,就问道:“老师,您怎么这么看着我啊?”
“你这个孩子一定出身书香门第,对不对?”她扶了扶眼镜,笑着问我,“你一进屋,我就感觉到了,这气质和举止都很好呢。”
“啊,没有没有,我父母都是普普通通的劳动人民。”听她这么夸我,我有点不好意思。
“他们把你教育得很好,小朋友。”李教授拍了拍身边的沙发,“我的小朋友,可不可以陪我聊一会儿天啊?”
这是我和李老师的第一次见面,她给我说起了自己年轻时在东北求学的经历,和先生相遇的往事,还有自己的学术见解。我们坐在图书馆里一直聊到上午放学,相见恨晚。
端午 —— 异乡温暖
几天后,就是端午节,早就听说餐厅的粽子特别好吃,我和舍友准备一大早就去餐厅排队买粽子。当时女硕士女博士住在一个单独的小院子里,前后门都有门卫站岗,早晨开门的时间是6点。6点刚过,我和舍友正想出门去餐厅的时候,门外的走廊里就有人在问:“小夏住在哪个宿舍啊?”是李老师!我赶紧出门迎接。李老师提了满满一大包粽子和鸡蛋,还热腾腾的,她说是自己早晨刚刚煮好的,给自己的小朋友送过来。
那时的我,日子过得很窘迫,主要的食物就是方便面,即使是方便面,也不能保证一餐一包,一天两包就不错了。李老师送来的粽子和鸡蛋,对于那时的我来说,无异于久旱逢甘霖啊。我至今还记得那糯米的甜香,那鸡蛋的美味。李老师还送给我一把用红绸子扎起的蒲草,蒲草碧绿如同翡翠。她说,蒲草送美女,也是风俗呢。
从那以后,我们经常在一起聊天,校园的鹅卵石小路,绿草如茵的伊甸园,都有我们的脚印。她说,看到我,就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
婚姻 —— 视如己出
再后来,她还在整个学校帮我找男朋友,她说首先要身体健康,父母家人都健康;其次要人品好,情商高,要和我一样“一根筋”是不行的;还要长得帅气阳光,要不然,会委屈了我的秀美……那段时间,我们聊天的重点,就是各种“男朋友”,感觉不错的,她会去各个院里帮我四处打听,打听人品,打听家世,打听为人处世……或许,在她的眼里,我就是女儿一般的存在吧。
后来,我和橙爸结婚,我带他去见李老师。李老师从柜子里拿出一个雪白的婚纱,说是自己年轻时穿过的,虽然样子比较旧,但是洁白如初。她让我穿上了婚纱,挽着我的手照相。那时的感觉,就像母亲送闺女出嫁一样。她不停地叮嘱橙爸,要对我好一些,因为我为了求学,吃了很多苦。她甚至还为我买了给小娃娃做衣服的布料……可能是感觉我面临毕业,再见不知何时了吧。
后来,我定居济南,每当节日,我都会给她打电话,每次电话都会聊很长的时间。橙爸说,他知道李老师为什么这么喜欢我,因为,我们两个长得很像。前几年,我换了一部新手机,还没来得及把全部通讯记录转过来,就被橙爸给我删除了通讯录。我托几个同学打听无果,她住的楼房也搬迁了,从此,我和李老师没有了联系。
过了这几年,也不知道她的身体还好吗?算起来,她也年近80了,希望如师如母的您,一切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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