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I虛實不明精神世界
東霜紅輕輕推開半掩著的房門,看到自己的弟弟恍惚並且虛弱的樣子。「箐失戀後去了酒吧,是我...帶他回來的。」「又是這種上帝視角的感覺,最近有些頻繁。難道是...」
她深紅色的頭髮在陽光面前迸裂為鮮豔的顏色,野性和靜謐融合圓滿。靠在門框邊,凝視窗外名為天空的地方。東箐睜開眼,看到的就是這樣的畫面。
「已經9點多了。我幫你請了全天假。上午好好休息。下午才可以出去。」東霜紅以輕語調說道。
無論發生什麼,她對箐的「偏聽偏信」「極度寵愛」都不曾動搖。這一點和東立樟——她和東箐的大哥,是完全一樣的。
「箐?笑一個嘛?」
東霜紅突然坐到床邊,湊近東箐。碧綠晶亮的眼瞳無限放大,東箐還從這雙眼中看見了自己的樣子。
眼睛邊的紅色已經淡了許多。但是心裡空蕩蕩,並且他還記得不久前還在的青澀溫暖。
床突然發生巨大形變,東箐受到驚嚇並且即刻清醒。臉被姐姐捏,揉加戳。「姐...姐姐!別捏啦!!」
當然這僅導致了東霜紅更加沉迷於箐的委屈可愛的表情。「唔!!放手啦!!!」
「行了。正常了。」東霜紅的手從箐的臉上離開時,東箐有種自己的臉和姐姐的手指是黏在一起的錯覺。
「...」如此充滿愛的上午。
東霜紅找了貝爾娜提的其中一位父親。雖然沒有明說,東霜紅總覺得自己狀態詭異。近期那些缺乏感受的記憶片段,極有可能是人格分裂的症狀。
「看來貝爾娜提繼承了這位醫生的溫柔氣質。」東霜紅勾起嘴角。
「你沒有問題哦。相信我。」經過一番測試鑒定後,對面的男子微笑著對霜紅說。
「唉我就說肯定沒問題啦~」半撒嬌的甜美聲音隨著外部空氣進入房間。原本只有瘮人白色牆壁的房間,瞬間淹沒了不安定的氣氛。
「嗯,多虧你這麼說了。」東霜紅站起身來,朝貝爾娜提走去,回頭半彎下腰致謝「感謝您幫我做檢查。您的女兒特別好。」「霜紅你那麼客氣幹嘛?還當著我的面誇我。我會害羞的啊。」東霜紅摸摸下巴,「其實那句是客套話。」「...」貝爾娜提瞪了東霜紅一眼,然後毫不猶豫地跑開了。
貝爾娜提的淺褐色裙擺在走廊的盡頭帶起清新純粹的浪潮。「當然是客套話。早已經不只是欣賞了。」東霜紅追了出去,兩人距離霎時縮短。
醫生看到自己的女兒和剛才那個女孩追逐的背影,腳步聲像是曾經的自己心跳的節奏,和那個人一起的那段時光彷彿還沒真正遠離。
「想什麼呢?」耳邊有人湊近。
「沒什麼。」
貝爾娜提一手撐樹幹一手撐膝蓋「頭髮全跑亂了!都怪你!」東霜紅忍不住順了順貝爾娜提的頭髮。不同於箐的髮色,貝爾娜提的頭髮顏色更淡一些。
蓬鬆的雲無意間得到了陽光的偏愛,從此淡金色實體化存在於蒼穹。貝爾娜提的髮色大約可以這麼形容。東霜紅邊笑邊捧著貝爾娜提的小臉拼命道歉。
「霜紅!」是x。東霜紅瞬間辨識出這個聲音,回頭看到一個弱不禁風臉上微紅的女生。「什麼事?」她腳步下意識往貝爾娜提身前移動。「吶...那個...霜紅學姐,我能和你做朋友嗎?」當朋友也好,至少可以有機會繼續向前...「我不認識你。我們不熟,沒有做朋友的必要。抱歉。」東霜紅的眼神降溫迅速,禮貌但是疏離的聲線讓x的羞澀淪為尷尬。
「嗯...謝謝學姐。」x離開了。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東霜紅的紅髮像燃燒的烈火,轉瞬又如同荒蕪的冬日。貝爾娜提想拉住東霜紅的手,但是害怕得到同樣的疏遠。
東霜紅沉默了。她為什麼能辨認這個女孩的聲音?那段詭異記憶中的一部分好像有這個人的身影。但如果記得聲線...說明是耳朵的記憶,而不是簡單的精神錯亂般的恍惚可以達到的結果。
此時x在轉角蹲了下來。精心選擇的淡妝已經被淚水改變了原來的樣子。「想要得不到的,但是這份想要注定不能被成全。就像自己也無法成全他的喜歡一樣。」
ps:
貝爾娜提被許多人追求,是A大校花。
她有兩位父親。並且她的確就是他們的女兒。出眾的外表和華麗氣質引人注目。
與折翼天使的喪氣美完全相反,她的精神色彩真實純粹。但這樣的明媚的氣質反爾促成了她孤身一人的狀態。有人害怕自己因靠近她顯得卑微,有人害怕被拒絕而始終遠離,也有人等待時機...最終選擇沉默退場。
東霜紅不在意這些虛無的感情。真正顯得卑微的人正是害怕卑微的人。她靠近貝爾娜提時毫無芥蒂。
貝爾娜提與東霜紅初次相遇並沒有產生火花,但是終於有人不懷偏見地靠近她的世界了,她很高興。開始僅此而已。
「一起去喝咖啡吧。」東霜紅打破沉默。
「嗷。好吧。只是順便陪你一起喝。」因為剛剛的小插曲,貝爾娜提的聲線有些顫抖。
「嗯。謝謝你陪我。」
———
「吶,東箐。」「嗯。怎麼啦?」
東箐用食指玩自己的耳墜。耳墜上的飾品碰撞的聲音被咖啡店情調式音樂蓋住了。
「我不會再帶你去酒吧了。」「?」「你姐恨不得殺了我。」「那是當然。這種場所她一般不讓我去。」「可是...」
對。可是她昨天答應的很乾脆。東箐打開昨天的消息紀錄,有些疑惑。他記得消息是立刻回的,也沒有多餘的盯囑...刻意的乾脆和不尋常的語氣。「應該是我多心了。」
此時黃髮男生終於想起來昨天的怪異感從何而來,但是也因此不再問了。
東箐姐姐原來是見過他的,而且見面次數不少。而上次卻特地壓低聲音自我介紹,而且神情似乎過於偏激了。東箐的敏感神經需要時刻注意,這個話題現在不合時宜。
隔壁桌的一個男子略低下頭,黑髮成為了簾幕,簾幕後的金色眼瞳熠熠生輝。
「真有意思。嬌生慣養的人一蹶不振,一個寄居者渴望肉體重生。」
「您是是哲學家嗎?我親愛的先生?」另外一對金色眼瞳的視線離開了原來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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