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牛花,是秋天里最常见的花儿。
在校园里,牵牛花从夏天一直开到秋天。在教学楼前的空地里,夏天,牵牛花傍着向日葵杆开放,到秋天,向日葵杆挖了,牵牛花伏在地上或者互相攀附着开放。在超市外面的钢窗上,也可见它的身影。那些紫色的、粉色的、白色的牵牛花,清晨,张开小喇叭,傍晚,又收拢,像是对我们迎来送往。
牵牛花在日本被叫做“朝颜”,意思是早开晚谢,生命短暂,其实牵牛花的花期很长,从夏到秋,一直要开到秋天落幕。牵牛花的生命力也十分顽强,落一颗种子在哪儿,哪儿便会长出一株牵牛花,又一年比一年长得茂盛,年年秋天都如期绽放。
牵牛花实在是太普通不过的花儿,校园里、田间地头、篱笆旁随处可见它的身影。
一期一会的牵牛花,我每年秋天在不同的地方遇见它,有时是在老家的篱笆旁,有时是在路上偶遇,每年秋天,我都会把它拍下来,仿佛这样,秋天过去也没什么遗憾。
今年,每天进出校园都见到牵牛花,但没有拍过,拍下的牵牛花,是在城郊一个葡萄园外面的玉米地里,牵牛花攀爬到玉米杆上,张开小喇叭,我仿佛听到它们热情的呼唤,于是走到地里,拍下了这组照片。
记得郁达夫在《故都的秋》中说:“说到了牵牛花,我以为以蓝色或白色者为佳,紫黑色次之,淡红色最下。”不过,蓝色的牵牛花很少见,我只拍到紫色和粉色的牵牛花。
对牵牛花的感情缘于童年。牵牛花开在老家菜园的篱笆上,陪伴了我的童年时光,有时我和小伙伴会去摘来用线穿成花环。凡是带有童年印迹的东西,都会带有某种特别的感情,因为它带着一些过去的味道,令人怀念。
我曾经在老家的篱笆上摘了一把牵牛花的种子来,种在母亲家的顶楼花台里,此后每年秋天,牵花牛恣意开放,霸占了其他一些植物的地盘,简直就是杨万里诗中说的“买断秋风恣意秋”。
日本文化里牵牛花是很讨喜的,东野圭吾《梦幻花》中写到,每到七夕节前后,会有牵牛花集会,牵牛花集市上会有一百多家店铺售卖牵牛花。日本俳圣松尾芭蕉的俳句中,牵牛花是娴静美好的,如“门前的墙根开着牵牛花,锁着门”,正冈子规也有俳句:“牵牛花艳,染得晨雨亦紫妍”,可见诗人们对牵牛花的喜爱。
牵牛花盛开的秋天,也是娴静美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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