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伴着夜幕,我精心打理着家事。
窗外,浑浊的空气依旧在弥漫。朋友说,这座湖滨小城并不比江南逊色多少了,我浅笑,东湖再美,也无法与西湖相提并论的。因为在这个思念的季节里,满天的灰尘盘旋着人们的思绪,尘土早让默默的纷飞遮掩了永恒。
明亮的灯光下,我翻出了一张泛黄的相片,那是母亲的照片。我们兄妹几个中间,没人知晓我珍藏着母亲的遗照。记忆消失在无尽的天际,可我的心在翻腾着,明天就是母亲节了,疼痛再一次让我的心窒息在回忆里……
每一颗星星闪烁的时候,每一家炊烟袅绕的时候,皆是我纷纷思念悄悄爬上心间的时候。
对母亲的爱恋,刻骨铭心;对母亲的愧欠,也一直是我的半帘忧伤。
那年春节,我带着呀呀学语的雪儿,回家看了病重的母亲。因为常年生病,母亲早已被折磨得不成人样,本就瘦小的身躯,显得更为弱小;她的双腿站立不稳,花白的头发与她的年龄极为不称;拉着她的两只手,一点柔软感都不曾有,实在是干枯极致!看着眼前的母亲,我突然想起了鲁迅笔下的“圆规”!这样形容母亲真的不妥,可那个“凸颧骨,薄嘴唇,五十岁上下的女人”还能走路说话,而我的母亲呢?只见她瘫坐于门前的小凳子上,目光呆滞,有气无力的望着一家老小。多年来,尘封于我心里已久的母亲印象仅是如此。
我在家待了两天,断断续续陪母亲唠叨了一些家常,因为她的身体极为虚弱,我也懒得多说。人常说,“久病床前无孝子”,此话一点不假。在母亲生病的十年里,我有时候真的是显得极为不耐烦。总说工作太忙,孩子太小,而忽视了母亲的感受。
我清楚地记得,就在那次春节期间,母亲隐隐约约对我说,她想到一个大医院去检查一下,死了也瞑目。而我呢?似乎就没听见一般,连应答一声都没有,更不谈以后的行动了。
其实,母亲得的是不治之症,也去过不少的大小医院,医生的结论就是好好维持与调养。在母亲自己没放弃治疗的情况下,我们做子女的就已经放弃!或许是当时的背景、经济等诸多因素的原因,总之,让母亲有了遗憾!
就在我离开母亲不到二十天的时间里,母亲悄无声息地走了,永远的离开了我们!我再次奔回到家中,心早已冻结成冰,母亲,你离六十岁还很遥远呀!当我得知,我最后留给母亲的一百元钱又辗转回到我手里时,我的泪已流不出来。
窗外,夜幕拉下了一张长长的脸,忧郁的高挂于我的眼前,它用它的泪珠诉说着这段似水流年的往事。小城路边昏暗的灯光下,我抬头向这夜幕凝望,我多想窥视到你的身影———我亲爱的妈妈!可直到灯光徐徐隐去,湿润的脸庞仍是对昔日的回望……这份沁入心扉的疼痛,冰凉的感觉让我彻悟:你已经离去,只留愧欠于女儿心间!
大地渐渐厚重起来了,一如我昨日的忧虑,昨夜的残殇,在岁月的轮回中,悄然隐退,也更似我对母亲的爱恋———永恒持久!
一曲伤怀的吐露,诞生在母亲节到来的前夜,紧随时间流淌。思念的不段回忆播放,盲目的追寻空荡心灵,是喜,是悲?已是无从感知。我只知道:母亲,你永远在我心灵最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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