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牛

家里以前曾有过一头黄牛，父亲兄弟四个，牛便轮流由各家放。

那头黄牛还有一头牛崽子，我最喜看它的眼睛了，蕴藏着如水的柔情。它也最温顺，比狂躁的水牛不知道听话多少，那些姐姐还敢骑水牛着过河，真不知道他们胆子是怎么生的。

我爱柔顺的黄牛崽子，放学了也喜欢去抚摸它脑袋，希望它懂我对它的善意。它慢慢蹲下，我便从脑袋给他挠到脊骨，它也不时瞧我一眼。

小时的记忆总是断篇的，哪一天，黄牛就被卖掉了，牛崽子也被牵走。母亲他们说，杀牛的时候牛一直留着泪看着你，真不知道那群屠夫怎么下去手。

那些日子，我梦见很多次牛崽子流泪场景，醒来眼角湿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