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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走过这条街

当我走过这条街

作者: 是梬呀 | 来源:发表于2017-10-27 16:51 被阅读0次

          午后的阳光肆意的洒在窗台上,饮甘餍足的橘猫沐浴着暖阳,伸了伸懒腰,眯起眼来打着盹。秋意从树上飘落,在空中回旋,翻飞,而后而后悄然落下,盖在熟睡了的猫身上……

    忽然想起不久前一个摊主送的玫瑰花茶,兴之所至,便是一阵翻找,开盖,捡出,冲泡,随着开水的注入,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缠绕着袅袅的烟雾盘旋,上升,扩散,弥漫。看着水中回旋舞动的花瓣,回忆在光影交错间涌来……

    严格来说,它不算是一条街,它只是一条流淌在一个小小胡同里的小路,本不宽敞的小路上还稀稀落落的摆着盆栽与闲置物,使这条街就更显拥挤与狭隘了。依附在这小小的胡同上,立于繁华的大都市之中,不悲不喜,寂静安然,颇有“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之感。它就静静地扎根在那,不争不抢,迎来送离,平静淡然。

    出了地铁站,穿过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的现代大街,在那个不起眼的转角处,我看到了它,平凡而又真实的,简单而又自然的,没有装饰精美的商铺,没有摆满琳琅满目商品的小摊,陪伴在它两旁的,是一间间平易简单的民房。慢行其中,没有厚厚的防盗门阻挡,没有禁闭的防盗窗遮拦,转头,你便可看到简单搭建的厨房内平凡生活里柴米油盐酱醋茶的模样。而前方,是提着菜篮子和同伴谈笑风生的大妈,时不时地你还遇到哼着歌骑着老式自行车的大叔经过。在这条街拐角处的一个爬满青藤的长廊里,你还会看到早起的老人,正坐在棋盘前,托腮,抚棋,皱眉,这时当荡着青藤的鸟雀一嚷嚷,老人额上的褶皱就全绞在一起了。而坐在棋盘对面的另一个老人呢,他则一手端茶,小小地咂上两口,而后微微上扬着唇角,一脸气定神闲地坐在那等着……

    或许生于繁华都市的我们,习惯了精致的生活,因此,这一切在我们眼中是粗糙的,不起眼的,甚至于微不足道的,但是,它们却又是真实的,自然的,美好的,美好得让人不忍破坏。而正是它的真实自然,所以它能够轻易地让于都市中奔波劳累的人们在这里撕去一切伪装,卸下所有心防,完全地放松下来,真实地对话自己内在被深藏了的那个最真实的自己,静静聆听自己真实的感受。

    细数刻满了岁月纹痕的砖块,再往前走,我到了此行的目的地,抬头,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具有小资情调的咖啡厅。略显惊讶,选择开在一个偏僻胡同里的咖啡厅,显然不是以盈利为目的的,而当我看着咖啡厅诗意般的名字,又仔细打量了厅内的布局时,我开始暗暗好奇,咖啡厅的主人又有着怎样的一个故事。

    经过一番询问,踏着木质的简易楼梯,我登上了此次活动的场地——咖啡厅的天台。来得过早,活动尚未开始,场景仍在布置,无事可做的我便开始四处闲逛打量。靠在天台边上,我几乎可以俯视这个胡同,这条街。南方仍是酷热,北方现已微凉,习惯了南方的生活,来到北方,在这儿,我正体味着北方别样的早秋清晨。在这里,空气尚清新,早秋的气息尚未浓郁,虽未见“庭前落尽梧桐”,但“水边已开彻芙蓉”。站在天台边上,我俯视着它,顺着它流淌的脉络,我俯视着这条街,它不是旅游景点,所以它没有声色犬马,没有人来人往的拥挤,没有商铺摊贩的喧哗。人来,它缓缓流淌,安静迎接,人走,它默默注视,无声告别。没有过多的欢喜,也没有沉重的伤离。柔和的熹光洒在它身上,我看到它历经了岁月雕刻的身体,已斑驳不堪,像一个步履蹒跚的老人,脸上已爬满皱纹。但它仍静静地在那,默默陪伴着这个胡同,晴空万里,抑或风雨交加,日复日,年复年地,数着年轮,缓缓流淌……

    街上人渐渐多了起来,不约而同的,都往天台方向走来,视线被阻挡,便低头,看着地上的影子逐渐缩短,午时了。活动开始。那是一个绿色绿色生活趴,我的大学第一次志愿者活动,将要在这里开始了。摊主们摆出了各自的商品,手工玫瑰花茶,烙画,贝壳打磨镶嵌的木制首饰盒,绿色有机瓜果蔬菜……天台逐渐热闹了起来,摊主在不厌其烦得给顾客介绍答疑,天台的角落里放着舒缓的音乐。一切都那么协调有序地进行着,热闹而不混乱。唯一遗憾的是,痴迷民谣的我没有见到那位音乐人,没有听到可能会带来惊喜的音乐,而音乐播放器里也没有一首民谣的影子。

    夕阳拉长了地上的影子,人流也开始变得稀疏。活动将近结束,带着热情的摊主送的礼物,我再次踏上了这条街。鞋底摩擦路面斑驳的痕纹,感觉它似流淌得缓慢了。走到尽头,在踏上车水马龙的大街那一刻,再回头,它仍如来时那样寂静安然。夕阳的余晖照在它身上,人影散落,无声无息。

    杯中的茶凉了,蒸汽不再升腾,花瓣停止了舞动,打湿了,悬浮在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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