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西漂亮的红衣已经收进了柜子里,而我也在几天的相处中,了解了这个四口之家的困顿艰辛。
村中大多农田耕植于山坡之上,机械化的种植收割机根本无法施展,再加村中常年缺水,小西家虽有十几亩田地,但辛苦一年之后,收成所得也仅够勉强维持家中用度。更何况,家中还有一个卧床不起的偏瘫儿子需要供养。小西的父母会在农闲时,一起去城里打工,他们兄妹两个人留守家中。那个名叫小东的男孩比小西大五岁,苍白消瘦,但却有一双和小西一般无二的乌黑眼睛。只是小西的眼神充满希冀的神采,而小东的,却只剩如死灰般的黯淡。
我的生长环境使我无法感同身受那种植根于穷困潦倒中的苦涩和挣扎,但让我为之动容的是,小西一家人的脸上,从未显露出引人同情的悲苦。相反,他们从容,淡定,按部就班地在变幻莫测中过活,仿佛从来不曾在意过命运的欺凌。
我不懂这是一种消极的妥协,还是无声的抗争,我只知道,小西不该属于这里,她的人生不该在苦难中延续,她应该有让自己走出困厄的决心和畅想,也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未来。
五天的时间转瞬而逝,告别了小西一家,我们四个人踏上了回程的路。同一条山道,同样的尘土飞杨,心头却有了不同的感触。我甚至生出一种落荒而逃的羞愧。见过了村庄漆黑一团的夜色,都市的斑离繁华竟闪耀地那般丑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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