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文豪鲁迅
韩欣打开抽屉，看到一张名片。名片上写着“孙南”两个字。韩欣质问这人是男是女。
在房间里，颜遵没有低估韩欣的智商。
“她是女生。”颜遵坦然面对。
“我们汇通没有这个人。”
“她以前也是汇通的。”
“她曾经对我感兴趣，极力拉拢我到汇通。”
“那你们有没有联系。”
“她让我不要再联系她。”
“你曾经是不是喜欢过卖楼的?”
“大学的师姐。是个女神经。曾经卖楼拿过销售冠军。也没联系。”
“韩欣，为什么这么在意?”
“我……”
“我不办信用卡。除了男朋友，谁也别想让我办。我的第一张给了你。你要对我负责。”
“她们给你发好人卡吗？”
“不。她们都说自己是坏人。”
韩欣似乎是喜极而泣。她相信颜遵说的是真的。
颜遵已经是忘记了在肇庆见过的人。在遇到真爱之前，很多女生让他犹豫。他，总算可以不犹豫了。
“覃总让我过去。”
“咦。路迅好厉害。”
“怎么了？”
路迅熬出头了。在整个月，三十一号之前，只办过一张卡。，结果就在三十一号，南方广场四家商铺的客户找他办成功了二十九张卡。一个月的业绩就算达成了。在朋友圈，覃总忍不住惊叹，说路迅不逊，火烧连营，实在出色。
“你看你几时可以出头?”韩欣恨铁不成钢。
知道路迅的业绩，梁晋想一头撞死在永安超市的墙边。
到了公司，梁晋被覃总叫到办公室。
“覃总找我。”
“晋平公请坐。”
覃总收起来客套，问梁晋多久没有好好休息。
“四个月。覃总。感谢关心。”
“要不要放长假?”
“覃总这是劝退吗？”
“不是。”
“我觉得你应该有很多事要处理？”
“跟女朋友关系怎么样？”
梁晋欲言又止。
“梁晋。高层对你的关心你感受了多少？”
“记得你刚入行时，第一个周末你不用到公司。但你想听听上级意见好展业，来了。结果楚总看到你，有没有说什么?”
“没有。”
“他故意看着最强主任麦宇才主任组的高手说他觉得有些主任本职工作没做好。”
“这话其实是说给你听的。他是楚吟的堂兄，只能这样含蓄地提醒新人。”
梁晋回忆起往事，不胜唏嘘。
“梁晋，听说过亡秦必楚吗？我还记得除了司马意，就是你，第一次看到我的姓，念出正确读音‘秦’。”
楚总给覃总不少压力。如果真的等到楚总处理职工，大家都尴尬。他希望梁晋保存火种，休息半年再回到交行。
出了办公室，梁晋看到路迅，恭喜他。
“梁晋。我们可以坐下闲聊吗？”
“可以。”
“你之前问我‘冷月’是谁？我实话告诉你吧！”
“这就是同行建立的群的名字。很多人通过这个群介绍客户给同行。然而主任也好，你也好，反对接受转介绍。我怕主任知道了怪罪。”
“梁晋，我觉得你这人故作清高。”听了路迅的话，梁晋觉得自己最近状态真的不好，已经火烧连营。
“我没有骄傲。”一向谨小慎微的路迅看了看梁晋的脸色，继续说:“陆逊其实没有那么厉害，打败刘备其实没什么好说的。”
“愿闻其详。”
“陆逊家世很好。一直被东吴的大将压抑，不再年轻了才接受命令在夷陵对抗刘备。双方兵力差不多，都是五万或五万左右。刘备兵力可能少些，奔波到东吴的地方，被本土作战的陆逊打败。”
“原来是这样。”
“梁晋……”
“呃。”
“陆逊的名字本来叫‘议论’的‘议’。后来因为参与孙权的家事，被孙权改名，被孙权逼死。”
“我觉得你还没有成功之前少议论会好一点。”
“我也这样觉得。”潮汕女生万怡听到两人对话就加入。
“你们都在办公地方议论。我自然听到了。”万怡娇羞地说道。
很久没有看到万怡了，梁晋一开始还叫不出芳名。
“万仪，昨天麦主任要求你在公司拨通一个个客户的电话，要她们活卡。看着你，难受。”
“还是福建人比较关心潮汕人。你们这些……”看着广西的路迅，万怡好像在撒娇。
路迅知趣地离开了。
“梁晋，覃总叫你去办公室干嘛？”
“说给我放长假。”
“你这是要离开吗？”
“离开半年。”
“我也要走了。”
“为什么？我几乎每个早会都看你上光荣榜。”
“太累了。我男朋友不让。”
就在梁晋错愕之余，万仪笑着看了看福建同事。
“梁晋。我首先是女人，然后才是人。”
“我……”
“你和很多福建人一样，先是人，然后才是男人。”
“万仪没必要含蓄吧？”梁晋想到万怡平日大大咧咧的样子，想笑。
“我曾经也想要做女强人。可是……”
“可是我还是败给了社会。”
“莫里哀曾经说过————女人最大的心愿是男人爱她。我也不例外。当我看起来我见犹怜，就有了很多男生关爱。”
“这个可以理解。”
“我在大学没有去旅游谈恋爱。工作了我是多么想到处旅游有人爱。”
“渡过长江去，走遍全中国。————这是我现在的展望。”
“年少因何有旅愁，欲为东下更西游。”梁晋久违地开心，久违地引用李义山诗句。
“梁晋，冒昧问一句。有没有漂亮的潮汕小姐姐对你有意思？”
“没有。倒是一位初出茅庐的医学生工作认识，加了我，结果除了问一点工作，之后就没有在搭理我。不过，可以看她朋友圈内容。我觉得她在养鱼。”
“哈哈哈。”
“我觉得你在钓鱼。”万怡做了个鬼脸，以示抗议。
“你这是拐弯抹角地指责我吗？”
“她挺阴沉。万怡，自信温暖……”
在万仪享受着赞美时，梁晋插了一刀————“和老婆婆一样慈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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